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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犯什麼病啊!」你生氣地怒吼道,「你是不是腦子壞了?!算了,你每天給我帶個空杯子過來就好了,我自己來。」
德拉科緊抿著唇不做聲,他把頭垂得很低,伴隨著幾聲水滴砸在布料上的「啪嗒」聲,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你向著他挪了挪,輕輕抱住無聲哭泣的德拉科,柔聲安撫道:「別這麼大的心理壓力,我做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他胡亂地抹著眼淚,鼻頭紅得像顆草莓。「乖,不哭了,我都沒哭成你這樣,快,把你那眼淚收一收。」你拍著德拉科的後背安撫他,他卻一連打了好幾個哭嗝。
「小主人,黑魔王提前回來了,他要小主人下去開會。還要……帶上今天的藥。」多比突然出現在房間裡,怯生生地和德拉科傳達著消息。
「你滾啊!!」德拉科憤怒地抓起一旁的裝飾瓶,用力地砸向多比。
你連忙用風拴住飛翔的瓶子,把它重新放回桌上,當然,是德拉科夠不到的另一張桌子上:「別這樣德拉科,多比只是來叫你,他又沒做錯什麼。」
多比慢慢放下捂著頭的兩條細胳膊,一直因膽怯而耷拉著的耳朵慢慢支棱起來,他十分意外地看向你,你繼續對德拉科說道:「對他好一點嘛,他不是你的撒氣桶。」
德拉科生氣地哼了一聲,你知道他聽進去你的話了。「多比,麻煩你給我一個高腳杯。」你對多比說道。
多比輕輕打了一個響指,一個精緻的高腳杯便出現在你們的床上。德拉科看到杯子就想砸,你眼疾手快地把它奪過來,躲到牆角背對著他:「你別看,就沒事。」
你從不知道德拉科居然這麼愛哭,他最近簡直就像一輛灑水車,你都懷疑他要哭得脫水了。你快速盛滿一杯血,攥著還有傷口的手掌背在身後,對德拉科笑著說道:「喏,快下去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德拉科捂著心口,痛苦地大張著嘴,無聲地發泄著、吶喊著。你心疼地看著快要瘋掉的他,輕輕地把酒杯放在床頭柜上:「你快下去吧,我困了,需要睡一會兒。」
你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因為你能撐著給他放好血,已經耗盡了你的全部精神力。這兩天的伙食雖然已經恢復正常,但貧血的問題依然沒有從根本處解決,你還是很嗜睡。
【馬爾福莊園,大廳】
「主人,這是您今天的藥。」德拉科雙眼無神地端著酒杯,放在伏地魔的手邊,剛準備回到座位上,就被伏地魔叫住。「你的精神狀態不太好啊,德拉科。」伏地魔好整以暇地端詳著面如白紙的少年。
「回主人的話,我最近在研究魔藥,所以睡眠質量不是很好,過段時間就沒事了。多謝主人關心。」德拉科強打起精神編著瞎話,他現在一點都不想和伏地魔多說一句話,更不想再看到那杯盛著你的血的紅酒杯。
伏地魔兩指夾著酒杯的杯梗,慢慢地把酒杯向德拉科推進了一些,杯底和桌面的摩擦聲在肅靜的大廳里顯得格外刺耳,讓人不寒而慄:「你表現得很好,德拉科。看來法利把你教的不錯?」
「她教的,一點都不好。」德拉科一聽伏地魔開了一個頭,立刻接話道,「您知道,這藥珍貴得很,可她卻每次都偷喝。除此之外還大肆浪費,那人的衣服已經被血浸透了。我算了一下,那大概是您一個星期的量。」
伏地魔慢慢轉過頭去,看向坐在長桌後半部分的傑瑪·法利,她此時正驚恐地望著伏地魔,連連擺手念叨著「我沒有」。
伏地魔毫不留情地揮舞魔杖,一道綠光直穿法利的心臟,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瞬間沒了聲息。整個人像塊木板般,僵硬地砸在桌上,雙眼瞪圓,頗有一副死不瞑目的架勢。
德拉科用力地攥著拳,指甲深深地摳進手心的肉里。他克制著狂跳的心臟,努力維持著面部表情。
「好了,她受到應有的懲罰了。」伏地魔重新轉過頭,看向德拉科。後者壓抑著顫抖的聲音,回答道:「主人英明。」
「你的臉色差極了。」伏地魔再次繞回這個話題上,他再一次推著酒杯,讓那杯粘稠的紅更近了德拉科一步,「作為給你的獎勵,我允許你喝一口緩解一下疲勞。」
德拉科驚恐地瞪圓雙眼,他不可思議地看向伏地魔,身體快過大腦地做出反應,他後退兩步,連連搖頭,嘴唇顫抖地抗拒著伏地魔的命令:「不……主人。」
「你在違抗我的命令?」伏地魔幽幽地問道。
「不……主人,我是說,這藥十分珍貴,不值得您花費在我的身上,我好好睡一覺就好了。」德拉科牙齒打架,緊張到幾乎要咬到自己的舌頭。
「沒關係,和法利浪費的那些比起來,一口而已,不算什麼。」伏地魔和藹地說著,但渾身卻散發著不可抗拒的氣場,壓得德拉科喘不上氣。
「德拉科!」盧修斯壓著聲音叫著自己的兒子,示意他乖乖聽伏地魔的話。
德拉科幾乎要哭出來,他崩潰地慢慢端起酒杯,痛苦至極地當著所有人的面小抿了一口你的血。艷麗的紅沾染上他的唇,搭配著他天生蒼白削瘦的臉龐,讓他看起來像是脆弱的白瓷瓶。
「坐回去吧。」伏地魔隨意地揮了揮手,示意德拉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德拉科腳步虛浮地走回座位,胃裡激烈地翻湧著、叫囂著。他感覺自己快要昏厥過去,但理智告訴他,他需要撐到這場會議結束,他不能在這裡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