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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要當牛做馬,下地做飯伺候江家上下,夜裡還要忍受江家男人的□□。
若是生下男孩,或許能留在這裡當一輩子下人,可像是桃花這般容貌姿色因風吹日曬變得衰老的,最後同樣會被賣走。
而她們生下的女兒都難逃厄運,十一二歲後就會相繼帶走。
草娘就是不甘心被當成貨物賣出,才會一次又一次地嘗試逃走,而前天那次逃走被抓回,差點就被她血緣上的父親活活勒死。
「仙人,求您救救我妹妹,她過幾日就被帶走賣去花樓。」花娘跪下磕頭。
「你們聽好。」
寧妨將人扶起後從懷中掏出兩個瓶子遞給桃花:「這是傷藥,擦到受傷的地方,此後無論聽到任何動靜都不要出聲,稍後會有身穿黑衣的人來帶你們走,到時候跟他們走就行。」
「我們記下了。」桃花緊緊摟著兩個女兒,鼻中滿是「仙人」衣袖中散發出的藥香以及說不上來的一股果香。
「那我們要去何處?」花娘還有些擔憂。
「去一個農莊,等你們傷好,就可以離開那處自由生活。」寧妨抬頭摸了摸草娘亂糟糟的頭髮,又從懷裡摸出個油紙包:「仙人說草娘特別堅強,這是他給你獎勵。」
等草娘興奮地將東西接過,寧妨一揮衣袖,屋裡瞬時又暗了下去。
「仙人。」草娘驚呼。
可屋裡已沒了白衣老者的身影,三人撲到門口細聽,院內沒一點動靜,反倒是祠堂中的樂聲傳進了耳朵。
「是燒雞。」
草娘聞到油紙包里的香味,歡喜地跟娘親說道。
三人緊緊記著「仙人」的話,縱使閣樓內悶熱無比,仍舊將小小的木窗關下,齊齊趴到窗口前分食著那隻見過的燒雞。
至於屋外,她們盼著能有些大動靜才好。
***
火樹星橋的祠堂內,人影穿梭,院中坐滿了飲酒作樂的老少男子,掛滿廊檐的燈籠將此處照得宛如夜市。
璀璨燈火下,眾多男子們的放蕩作態尤其讓人噁心。
而那些身穿輕薄紗衣的北域國女子,三三兩兩都被男子摟在懷裡非禮,而身穿粗布衣裳的南延國女子則穿梭在院中給他們捶腿倒酒。
但院中所有女子無一例外腳上都帶了鐵鏈,腳腕間的鏈子不過兩個巴掌長,連步子跨大些都不行,更何論是逃跑。
寧妨飛上祠堂屋檐,緩緩從屋脊走到了廊檐,就這麼靜靜俯視著院中情景。
他沒有隱去身形,一襲白衣被微風吹得飄揚,雙腳踩在瓦礫上的響動竟完全被樂聲所蓋了過去。
直到立在邊緣好一會,都沒人抬頭發現他,眼看讓人更噁心的情況就要發生,寧妨干抬腳將附近的瓦片踢了兩塊下去。
咔嚓——咔嚓——
瓦片恰好落到坐在正前方的一個中年人肩上,肩頭傳來的劇痛讓他捂著肩膀下意識抬頭,立即看清了廊檐上的白髮老者。
「你是誰?」中年人驚問。
院中人齊齊抬頭,有些沒喝醉的,下意識就衝到院牆邊抓了把刀,惡狠狠地抬頭望向寧妨,大有讓他有來無回的架勢。
此時見他年邁且獨自一人,更是沒將其會產生的威脅放在心上。
寧妨朝突然仰天大笑,笑聲振得瓦礫顫動,被砸到的中年男子神色猛沉,抓起胸口掛著的哨子湊近嘴邊。
嘟嚕嚕——
啞掉的哨子不論男子如何使勁都只能聽到嘴唇翻飛的聲音。
「今夜老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爾等受死吧!」
聽到笑聲的侍衛們知曉這是召集命令,紛紛從村中各處往祠堂疾奔而來,寧妨說了句特別武俠劇的台詞後,揚手灑出大把紫色粉末。
粉末被風一吹,立即紛紛揚揚落下,快得連給江氏男子捂住口鼻的機會都沒有。
「迷……迷藥。」
中年人掙扎著說完最後一句倒下,院中不分男女老少都已躺倒,而寧妨抬手換回本來容貌,在第一個跳上來的辛未出現時,人跳下了屋檐。
院中橫七豎八的躺滿了人,寧妨選著能落腳的地方走到方才那位中年男子面前,提起他衣領將人單獨拖到了一邊。
「把男子拖到一旁,女子留在院中。」寧妨開口。
帶來的繩索派上了用場,侍衛們將男子們都拖到祠堂中捆到一起,中途辛未走出祠堂,詢問寧妨用不用給人嘴裡塞布防止人醒來後吼叫。
「不用。」寧妨淡淡地否道,而後再次伸出手時,掌心中多了個黑色瓷瓶:「毒啞就行。」
方才環顧了一圈院中所有男子,放眼望去盡數手中沾染孽障,這讓寧妨下起手來根本不用擔心沾染上障業。
皆是罪有應得之人,寧妨給他們開個頭,剩下的罪就等著慢慢還吧。
根據大延律,販賣人口乃是重罪,再加上□□婦女幼女一罪,就算江氏一族的男子們沒有直接作惡,宮刑後三千里流放是逃不脫了。
有時候……死反而是最痛快的。
「父親。」
「侯爺。」
院中人剛處理得差不多,寧於墨背著寧文睿最先衝進祠堂,見倒了一地的人,語氣甚為可惜地嘆到:「好可惜沒看到大打出手!」
寧妨:「……」
等人陸陸續續都到齊,寧妨將幾瓶解藥交給吳晗樰,教她使用方法後,轉頭看向莫婉芸:「接下來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