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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灼及其夫人更加疑惑。
而桃花與花娘則是詫異中添了幾分驚駭,雙雙慘白了臉釘在原地。
「到底是怎麼回事?」傅灼抓著臉頰,對眼下這一問三不知的情況很是煩躁,眼看女兒與長孫女唯唯諾諾顯然不敢說話,於是把目光一轉放到了花娘身上。
「珍兒,你跟祖父說說眼下到底是何情況?」
「祖父!」草娘抿著唇看了眼母親,而後才像是下定決定般重重嘆了口氣開口:「仙人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雖說進府前母親與劉婆子交代過要她們對江家村的遭遇保密,可草娘思來想去覺著撒謊並不是長久之計,與其被人要挾拿捏,還不如趁此機會說出實情。
況且……仙人就在面前,她相信寧妨一定能保護她們。
就在草娘開口準備和盤托出時,後方突然傳來一聲慘厲喊叫:「草娘閉嘴。」
寧妨隨著喊聲抬頭瞧去,喊叫的人正是桃花,而她身旁不知何時出現了個身穿藍色綢衣的富態婆子正陰惻惻地盯著草娘。
這突然冒出來的婆子瞧著……不像是善茬。
作者有話說:
病了一個月,先是感冒而後腸胃出問題,開始當成胃病治療了一周,情況反而嚴重,後來到醫院檢查,發現是肝臟除了問題,後來被診斷為藥物性肝損傷,住了半個月的醫院。
昨天出院,還要吃三個月到一年的藥。
大家以後一定不要熬夜啊,要保護好身體,也不要亂吃藥。
先複習一段時間,手速提起來後會多更新些,爭取把上個月的更新補上!
第80章
婚禮(1)
正是這婆子出現好似堅定了草娘說實話的決心, 小姑娘惡狠狠地回瞪了眼婆子,雙手緊緊攥著寧妨衣袖,抬頭看向傅灼開口緩緩講起這一年多來母女三人的遭遇。
三人自被救出江家村後, 得了寧妨送的一筆錢, 萬般思慮下選擇跟隨路過商隊前往寧江郡。
之所以會千里迢迢選擇前往寧江郡, 皆因花娘心中還抱有一絲回家的期盼,每每午夜夢回,她夢中關於家就有了些新記憶。
就憑藉這些微薄的記憶點, 三人在郡城中租了處宅子住下。
而那個藍衣婆子就住在她們隔壁, 是個依靠幫人說媒為生的媒婆,那婆子見花娘年紀尚輕, 便動了撮合她與自家瘸腿兒子的心思。
花娘性子軟綿又擔心初來乍到得罪了這婆子, 雖不情願卻也沒敢在明面上拒絕。
這一來二去的, 婆子直接將自己當成了婆婆般登堂入室, 花娘何曾得到這種關懷,沒多久就將婆子當成真正長輩盡數傾吐出了心底秘密。
婆子見多識廣, 光聽花娘所說心底便有了大概猜想, 當即拍著胸脯保證會幫她們找到家。
後來的事和寧妨所猜相差不離,憑藉著如君這個名字, 婆子找到了當年丟失愛女的武安侯府,再與花娘記憶一對比, 很快就確定了她正是當年被拐賣的傅如君。
相認前,婆子恐嚇母女幾人千萬不要將被拐賣被侮辱之事說出, 否則只會被送到尼姑庵了卻殘生, 更甚者便是自裁以保家族名聲。
後頭更是幫她們編造了一套被拐賣途中得婆子所救, 一直生活在寧江郡城外村中的謊言。
謊言中, 桃花被負心漢欺騙生下兩女後消失不見, 走投無路下又是婆子出手相救,後來更是出錢出力幫助她與父母團聚。
沒見過世面的母女三人被嚇得夠嗆,根本連想都沒想就相信了婆子的說辭,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守著這個秘密。
沒成想,這個秘密會反過來成為威脅母女三人的刀刃,那婆子以此得了不少好處,這些日子更是籌謀著讓桃花將兒子招進侯府中做女婿。
回到侯府一年有餘,草娘認了很多字,也習得許多道理。她成為母女三人中最先心生反抗的人。
今日遇到寧妨,正好成了她擺脫威脅的最好機會。
「……」
其實婆子的手段很是拙劣,甚至可以說蠢笨,可偏偏這樣漏洞百出的威脅遇上了遭受多年奴役的花娘,三兩句話就嚇得她言聽計從。
簡直是剛出了個火坑,轉身就又跳進了另一個火坑。
寧妨拍拍小姑娘的手背,無奈抬頭看向額角青筋都跟著爆起的傅灼。
他想必也是被失而復得的喜悅沖昏了頭腦,否則又怎會看不出婆子把戲,白白讓女兒及孫女在眼皮底下又被磋磨了一年多。
「抓住柳婆子押回侯府等候發落!」
良久,傅灼從牙縫中擠出句冷冷的話,說著抬頭看向遠處自知不妙已狼狽逃竄的婆子。
武安侯夫人也氣得咬牙切齒,可更多是心疼女兒那十年所遭受的磨難,回眸瞅向強烈不安的花娘時,眼眶酸澀難忍,終於沒忍住落下幾滴眼淚來。
江家村駭人聽聞的人口販賣她也有所耳聞,聽到後不過感嘆句「人間煉獄」便已作罷,誰能想到那煉獄中……竟也有女兒掙扎的身影。
草地上孩子們的歡快笑聲因突然而來的凝重停頓,不管大人小孩都好奇地看了過來,寧文睿擰緊眉頭,背著手一臉沉重地走了過來。
「不若我們進亭子再細說?」寧妨提議。
傅灼不語,只微微點頭後轉身向來時的八角亭走去,此處可不光有武安侯府一家在此,若是再多停留些半晌,明日不知還會傳出何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