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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於硯一看到銀票,立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硬是擠到寧於墨與寧妨中間坐下。
等小廝送了簪子下來,就由他數著銀票送上。
「第二件……恭喜南陽侯府拍得。」
「第三件:恭喜南陽侯府拍得。」
有了寧妨首肯,寧於墨的小竹條舉得很是勤快,只要有看得上眼的飾物他都要拍下。
沒一會,南陽侯府身後就堆了十幾個盒子,竟全部是女子飾物。
廳內有人對寧妨的大手筆出言調侃:「寧侯爺買如此多女子飾物作甚?難道是南陽侯府要娶新夫人了?」
「哈哈。」
「那這聘禮可下了大本錢。」
就在這調侃中最後一件四玉金玉瑤擺上,夫人小姐們呼吸加重,神情變得鄭重起來。
「我府中可有四位兒媳,這區區幾件小玩意兒怎夠分?」寧妨偏挑在這個時候高聲開口回了他人不懷好意的調侃,接著指了指那件步搖:「我家老三媳婦今個兒受了大委屈,我這個做爹的不得拿下此物賠罪才行。」
說著挑眉一笑,轉臉讓寧於墨將竹條交給寧於硯:「咱們南陽侯府兒媳可不能讓人說戴得是贗品,你來拍。」
「一千七百兩。」付鴻饒有興致地插在中間喊了價。
「一千七百零一兩。」寧於硯連忙舉起枝條。
有人出一千八百兩,寧於硯就加到了一千八百零一兩,反正無論誰出價,他都只加一兩。
廳中大多數人不知在後院中發生了何事,只見到自家夫人猶如被燒紅了眼睛一樣拼命加價,最後這支步搖竟被喊到了上萬兩。
「一萬兩千兩。」勤勇伯府夫人恨恨地舉起竹條,手還未落下,放於桌下的右手就被人猛扯了下。
勤勇伯張謙陰沉著臉厲色地低聲呵斥道:「胡鬧。」
一萬多兩是伯府兩年的出息,今年雪災又捐出大筆銀子,這一萬多兩可是小半個公庫的現銀。
勤勇伯夫人臉色也為之大變,心中七上八下地看向寧妨。
她被那人故意挑釁的神情激得失去理智,心中只一門心思地想讓南陽侯府難堪以報方才教訓之仇。
沒想到這回南陽侯府加價的聲音竟然沒再出現,寧妨擺手制止了寧於硯的動作嘆息道:「本侯就不奪人所好,夫人請吧。」
「……」
發展完全出乎意料,信誓旦旦要拿下此物賠罪的寧妨就這樣放棄,而且他放下竹條後還做了件事,讓看熱鬧的羅詢都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寧妨拿起桌上銀票,數都沒數,轉頭直接遞給羅氏:「這裡還有萬把兩,你拿著銀票去金樓選些喜歡的飾物,當是為父的賠罪吧。」
當眾送給兒媳婦上萬兩銀票買飾物而不拍下金步搖,明眼人都知是寧妨故意為之。
「謝謝父親。」捧著銀票,羅氏感動得眼眶中又蓄滿淚水,望著寧妨的後背不由得也跟著吳晗樰換了稱呼。
「銀子就算是你的嫁妝,聽聞親家母最近身子骨不好,為父讓寧城備了些藥材,明日帶著這些銀票讓老三陪你回去走一趟。」
這句話說得很輕,確保只能寧家幾人能聽見,可羅氏卻再也無法控制不住心底酸澀,眼淚奔涌而出,無論吳晗樰如何安撫也無法停止。
啪——
「坐到後頭去。」寧妨一掌將寧於硯拍走,後邊終於安靜下來。
羅氏娘家清貴,壞就壞在這個清上。
建隆帝是何等荒唐之人,當年太子太傅最後落得個流放三千里剋死異鄉的下場。
朝廷六部中,禮部是最不受皇帝待見的部門,羅淼當年就因一句禮法不容,直接從禮部侍郎被貶至員外郎。
本就毫無背景的羅家一出事,瞬間就成了萬人踩,沒落不過須臾之間。
因雪災被搜刮一通後,這個親家的日子最近應該不好過。
「那就恭喜勤勇夫人獲得此步搖……」
「荒唐!」
勤勇伯夫妻作何表情寧妨沒看到,因為付鴻此時走到了他面前,笑眯眯地提出了個請求,而他手中正拿著方才得到的銀票。
「世子想買大氅和暖石?」
「正是,我府上共計四十二人,不知每人兩套大氅與靴子多少銀子才夠?」
寧妨抬眸掃了眼他手中的銀票,淡淡笑道:「這樣如何?我再額外贈你兩床暖墊,一共兩萬二千兩。」
這是連上了勤勇伯府的一萬兩千兩,一分沒少的將付鴻所得盡數倒出。
可付家別的沒有,就是錢多,一聽當即點頭,直接將還沒捂熱的一萬多兩放下:「稍後勤勇伯府的一萬兩千兩送到我就給侯爺送來。」
「本侯自是放心的。」
兩人愉快的結束交易,付鴻心滿意足地退回座位,經過勤勇伯府時候低頭說了幾句。
勤勇伯夫妻的憤恨眼神頓時又加深了幾分。
***
接下來的東西,皆是大同小異,只在兩名異域舞姬出來時引起了一小陣騷動。
而寧妨今天好似是專門和那些夫人作對,兩個時辰下來拍了大堆女子衣飾,足足在他們身後堆了座小山。
有人驚訝就有人艷羨。
別的不論,南陽侯府確實底蘊豐厚,眼都不眨地花如此多銀子給兒媳婦長臉,如何不叫未出嫁的姑娘們羨慕。
除此之外,寧妨只拍了兩套筆墨和十幾匹域外的彩紗便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