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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妨一句話既說明了為何突然造訪,同時也提起了[黃氏金樓]的老對手。
多虧鄭老爺無意間提到了黃氏金樓,寧江郡[寧氏書鋪]開業時寧妨見過那人,所以才能輕鬆幻化出其長相。
世人都知兩家金樓競爭原本互有上下,可付雲平自從與南陽侯府合作後黃家幾乎都處於下風,生意損失大半,款式老舊也被人詬病不少。
所以寧妨這麼一說,柯管事哪還會多加懷疑,邊和寧妨念著付雲平的不好邊領著幾人爬上了二樓。
當然,這期間柯管事也說了不少南陽侯府以及寧妨壞話。
寧於硯走在兩人身後,使勁揉了揉差點要張開的嘴,這才勉強翹起唇角繼續裝啞巴。
當然……他心中別提多好奇了,若不是此刻不能說話,早就刨根問底了。
「我在來的路上才聽說南陽侯調任邊西郡布政使司,這事是真是假?」寧妨故意問。
「可不是,朝廷調令半月前才送到魏永縣,咱們礦山還因此停了幾日,若不是各位老爺催得緊,我們少爺還不打算開呢!」掌柜滿臉不快,但神色中卻沒有半分害怕。
「等南陽侯上任,咱們這個礦山……」
「這點黃老爺大可放心!」柯管事賊眉鼠眼地四處瞅瞅,湊到寧妨身邊小聲道:「我也是這兩天才知,南陽侯是絕對不會動咱們這個金礦。」
「為何?」寧妨故作一臉好奇。
「咱們柯家背後是誰?柳家!柳家是南陽侯的岳丈,侯府長子可是要喊柳老爺一聲外祖父,你說他會不會動咱們礦山?」
柯管事滿臉篤定,看神情寧妨以為他與自己通過氣,已經得到了保證一般。
「那誰知道。我可聽說了南陽侯在元陽郡的事,當時可是下了死手!」寧妨故意說。
「柳家送來的消息,還能假?」柯管事不信,柳家信中點明與南陽侯府關係匪淺,柳鳴還說了要拉寧妨入伙,這白紙黑字的還能作假不成。
如果不是幾天前柳家送來的信,他們如何敢繼續挖礦。
當然,這些柯管事覺著沒必要跟「黃老爺」說,透出些私下消息,不過是為了穩住老主顧的心而已。
寧妨淡淡一笑,止了話頭。
柳家……
南陽侯府自勢微後與柳家幾乎斷了聯絡,寧於墨兩兄弟也從未沒去過柳家,何來的親情,更別提會為這犯法之事冒險做靠山。
這是用南陽侯府當擋箭牌?
就是……柳家如何篤定寧妨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點倒是很奇怪。
「咱們都是老熟人,就別說那些有的沒的,反正只要咱們少爺在一日,黃老爺您就放下一百個心。」
柯管事連連擺手,眾人登上二樓後就將話題轉到了挑選金沙礫的成色之上。
***
寧江郡。
與此同時,寧江郡的柳家正因為此事亂成了一鍋粥。
「逆子啊逆子,他這是要把咱們柳家逼上絕路啊!」
滿臉病容的柳志遠拼著為數不多的力氣使勁拍打床板,以望他口中的逆子柳鳴聽到動靜趕來。
可院子內除了伺候多年的老管家面露憂傷,下人們都仿佛沒聽到似的繼續忙碌。
實在是這樣的罵聲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可老太爺想見的人一直未出現,反倒惹是大夫人領著少爺們進屋冷嘲熱諷了通。
「老太爺,您要保重身子啊。」管家苦口婆心地勸了無數遍,見柳志遠終於停下,忙把手中湯藥遞了過去:「老爺還是很擔心您,您看!這藥可是請御醫所開。」
只聽一聲冷哼,柳志遠反手就將碗砸到了地上。
「老許你是騙我還是騙你自己,這畜生不過是怕我死得太快他就少了唯一倚仗罷了。」
許管家沉默不語,柳志遠雖病重,腦子卻一直很清晰。
「那逆子還想我給寧妨寫信,我看他才是病得不清。」柳志遠又說。
幾個月前他因突然病倒沒能去參加寧於岳的成親禮,沒成想作為舅舅的柳鳴也以政事在身為由推脫未去。
柳志遠以為長媳總不會失了禮節,可到頭來得到的消息竟是柳家無一人參加。
等他身體稍好些投了帖子上門拜訪,又得知寧妨臥病在床不見客。
再後來,寧妨的調令發出,長子態度猛然大變,不停催促他帶著去拜訪。
而那時柳志遠心下就覺不妙,無數次追問下終於知道了一件足以讓柳家三代都被流放的罪事。
柳鳴夥同他人偷挖礦山,挖得還是朝廷命令禁止私有的金礦。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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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回村
區區一個五品官員, 柳志遠不知長子哪來的膽量犯下如此大事。
而且還想拉南陽侯府下水,若寧妨真像長子那般愚蠢,杭丞相又怎麼可能如此器重。
「愚蠢, 愚蠢至極!」柳志遠又罵。
可此時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如果按照南陽侯府行程, 說不定寧妨人已到了邊西郡,發現金礦也不過時日問題。
眼下只有勸柳鳴及時收手,寧妨或許看在於墨兄弟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