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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非常慶幸能嫁入南陽侯府,這裡沒有深宅內院條條框框束縛,過得好似比在山野中還要快樂。
這樣快活又無拘無束的日子本是她心心念念所求,可真當與寧於泓相處幾個月後她心底不知怎的竟滋生出股不滿足。
矛盾的思緒已折磨了她不少時日,今日臉被燙傷就是因走神引起。
細微的神情變換並沒能逃過寧妨眼睛,他有些尷尬地收回目光隨意看向院內忙碌的丫鬟們。
醉心修煉單身百年的寧妨表示:在情之一事上沒話語權,小年輕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
這樣想著,他清了清嗓子,開口主動將話題帶向另一件事。
「過幾日便是禮部侍郎嫡幼女及笄禮,屆時你與嫂嫂一同前去……」
禮部右侍郎府莫家。
長女莫婉芸與寧於岳定親四年有餘,若不是叛逆期的四子不肯點頭成親,三年前就已經將人迎娶進門。
雖說女方家一直沒表態,可莫婉芸眼看就要十八歲,坊間於她的傳聞甚囂塵上,寧妨不忍繼續讓人家女孩再等下去。
與其耽擱人家的大好年華,不如趁機帶著不孝子去求打一頓後解除婚約。
收拾了老大老三,接下來也該輪到寧於岳享受下他的濃濃「父愛」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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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及笄禮
女子及笄禮,在有些封建的社會背景下,是展示女兒才學相貌的最好機會,此禮儀一過,就可等著相中的人家上門提親。
所以一般大戶人家舉辦及笄禮都會宴請四方,受邀賓客也多是帶齊適婚配年紀的少男少女一同赴宴。
來到這個世界大半年,大大小小的宴席寧妨參加了不少二十次,一提起去坐席就要重新給孫兒孫女們置辦新衣裳。
「身子不舒服?」
出行的隊伍中,寧妨看到了被丫鬟攙扶著的三兒媳羅氏,濃厚脂粉都無法蓋住的蒼白臉色,一看就是病得不輕。
「勞公公記掛,兒媳昨日受了些風寒。」
搖搖欲墜的身體大半重量都依在了丫鬟身上,怎麼看不像是小問題的樣子,寧妨眸光掃過寧於硯,冷颼颼地喊了他的名字。
事情不重要時寧妨會叫他老三,責罵時會說於硯,只有心底有怒氣時才會連名帶姓地喊。
寧妨話音剛落,寧於硯就縮了縮脖子,戒尺抽到背上的刺痛如影隨形,讓他幾乎是下意識認為自己闖了禍。
「羅氏身子不舒服,還不快去請大夫。今日你就陪夫人留在府中養病。」
難得外出放風的日子就這麼被無情剝奪,寧於硯撇著嘴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望著巷口戀戀不捨地不肯離去。
羅氏一驚,連忙往前一步道:「兒媳讓丫鬟去請大夫就行,夫君不去恐會失了禮。」
幾個兒媳中,羅氏是存在感最為薄弱一人,性子唯唯諾諾全身心都撲在了寧於硯身上。
出嫁前想必是受了老學究娘家的教誨,自懷上寧詩溈之後竟主動將貼身丫鬟送上了夫君床榻。
這也導致三房是幾個兒子中唯一有妾室之人。
與其他高門權貴龐大的後院相比,南陽侯府從老太爺到幾位老爺對女色都不太熱衷。
包括寧於硯同樣如此,三房只有江姨娘一個妾室,也談不上多寵愛,就這麼不冷不熱地丟在了後院中。
沒有妻妾爭寵的戲碼,羅氏又將賢惠二字刻在了心口之上,江姨娘生下的庶女寧詩棋也養在了羅氏膝下,和嫡女寧詩溈吃穿用度相同。
提起幾個孫女,不得不提到那個微有唇裂的孫女寧詩溈。
這孩子極少踏出如意苑,羅氏將人藏在了內院之中,寧妨只在中秋佳節宴席之上見過一面。
唇裂不算嚴重,只是唇珠上有個小小的豁口,並無影響吃飯說話等動作。
而且孩子還小,不過兩歲多的年紀,哪會懂得美醜之分,見到眾人時只是害羞得將臉埋在了奶娘懷中。
孩子白白胖胖,雖羅氏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瞧過這個女兒,但看得出也沒虐待過。
三房之事寧妨還暫時不打算插手,等他將面前較大的麻煩解決後,才會著手第三輩。
況且……要解決寧詩溈的唇裂,真正的關鍵人物是吳晗樰。
掃過一手握著卷書目光虛虛瞟著寧於泓的吳晗樰,寧妨愛莫能助地給她點了根蠟燭,只希望那個心有白月光的傻兒子能早些看到身後之人。
「上車吧。」
抬手一把提溜起抱著木頭蛇的寧文熙,寧妨直接無視了羅氏請求以及寧於硯哀怨的神情。
直到兩個孫兒都上了馬車,一雙長手抓住寧妨的衣袖,他皺眉甩開,冷呵:「還不快滾上去。」
寧於墨越過雙眼快噴火的三弟,歡天喜地地爬上了最大那輛馬車,上車前還故意嘚瑟地笑了兩聲。
隨著寧妨剛撩開車簾,後方突然傳來陣吵鬧聲,余光中只看到寧於硯一溜煙跑了過去。
「你往哪走?」是寧於泓響亮的嗓門。
「父親,四弟要溜,我去抓著他免得人跑了。」寧於硯滿臉笑容奔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