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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然沒有直白說出,更沒有說是出自天子的口,意思總是這麼個意思。
收到消息的李燕北覺得他就應該堵住耳朵,這最後一點阻攔孫青霞參戰的屏障也不見了,越發讓他有了種不太妙的預感。
「我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西門吹雪能有這個本事解決掉這位橫空殺出的孫小欠了。」
陸小鳳拎著酒壺的動作一頓,「這又是哪裡來的名字?」
「那位藍衣姑娘昨日在四大恆錢莊說的,她說她身邊那個名字既然都叫小欠了,往往名字是和實際反著來的,大概是不會讓她欠錢的。說起來孫小欠這個名字倒是比孫青霞聽起來順耳一點。」
李燕北心裡苦,想到他原本是一半對一半的情況,現在卻又得擔心葉孤城獲勝又得擔心孫青霞獲勝,心裡更苦了,「孫小欠這個名字好啊,他這張臉我現在算是夢裡都想揍兩拳,是挺欠的。」
陸小鳳覺得好像有被內涵到。
他連忙轉移開了話題說道:「你若還糾結這個我就不跟你說我今日收到的另一個消息了。」
這可是他將孫大爺從欠債的酒館裡贖出來,又通過他找到了大智大通問出來的新消息。
「你說吧,我撐得住。」李燕北現在已經開始破罐子破摔了。
「那兩位離開京城了。」陸小鳳說道。
「怎麼會!」李燕北蹭得一下就跳了起來,為此差點把面前的酒桌給掀翻出去。
戚尋的白髮特徵明明很鮮明,但這兩日間,以李燕北這種京城裡的地頭蛇的身份,都時常會跟丟人,找不到他們的下落,這會兒也習慣了他們在晚上到早晨不見蹤影的情況。
想來就是跟西門吹雪一樣,並不希望有人在決戰前干擾他的休息。
誰知道今日一早卻是離開了京城。
「大智大通說,離開之前這兩人在用早膳的攤子上說了兩句話。」
「一個問為何不待在京城裡,另一個回的是,京城裡如何能讓你試劍。」
李燕北愣了愣,「試劍?」
這是什麼聽起來像是臨時抱佛腳的行為?
只剩下十八天的時間,根本不夠在劍道境界的領悟上實現什麼突破性的進展。
何況若是要找到在劍道上有所建樹的名家,與其去到京城之外,還不如去找不出兩日就會抵達京城的木道人,再不然就是找已然抵達京城的劍術名家。
長樂山莊那位師承鐵劍先生的司馬紫衣,在李燕北看來就很不錯。
但不管是找的什麼人,李燕北都覺得在這個時候才找去也未免太遲了。
像是西門吹雪和葉孤城這樣的劍道高手,以李燕北的眼光看來,其實真要分出勝負已然不是能夠憑藉十天半月的勤學苦練就能確保穩贏另一位的,到時候還是要看臨陣的發揮。
他忽然找到了一點自信,「陸小鳳,你說他們離開京城是不是因為,他們並沒有這個必勝的底氣?」
這麼說起來他還有苟一苟的希望!
陸小鳳並不太想打擊李燕北,只是回了句「或許吧」。
但也說不定只是戚尋不想讓更多人查探得知孫青霞這位決戰選手的情況。
畢竟少幾個人與她一道下注,到時候她瓜分得到的錢財就更多一點。
可不知道為什麼,陸小鳳想起了她將那一包袱的銀
兩釘到了那圓盤上,又將其中一枚銀子拋給店家用來補牆的樣子,那是一種絕對自信的神態。
甚至不該用一擲千金的豪氣來形容。
陸小鳳還是很懂別人的微表情的,否則他也不會是這樣一個討人喜歡的朋友。
他直覺戚尋沒有這麼豪邁地撒錢。
如果戚尋知道陸小鳳所想,大概會很想將他引為知己的。
不過她還真不是怕別人知道孫青霞的底細而瓜分她的戰利品。
就孫青霞那把長度離譜的劍就已經夠讓人捉摸不透了,誰又會想到他的「劍鞘」,也就是那把琴,才更具有讓人三觀重塑的殺傷力。
遲早讓他表演表演,給大家開開眼界。
她還真如在用早膳的時候被人聽到的那樣,是帶著孫青霞離開京城去試劍的,也真是去按照她跟小皇帝所說的那樣,去打擊黃賭毒勢力的。
十八天的時間要端掉一個勢力的窩點,還要賺出那幾十上百萬的銀兩,對別人來說不太容易,對戚尋來說卻不難。
她現在簡直是幹勁滿滿。
參考彼時霍休的情況,被小皇帝認為是報酬的這部分銀兩可以被判定為系統認可用於氪金的,那麼現在她與當今天子達成了協定,同樣可以被系統認定。
和掃蕩紅名勢力稍微有一點區別,但對戚尋來說並不太重要。
圍繞鴛鴦五珍膾所形成的交易中,戚尋只要提供給朱棠八十萬兩,剩下的所得都是她自己的,而朱棠提供鴛鴦五珍膾這道御廚名菜。
至於誰能拿出這個超過八十萬兩的貢獻,還能讓她在兩周之內跑個往返,這簡直沒有第二個選項了——
銀鉤賭坊,就是你了!
銀鉤賭坊的老闆藍鬍子的小舅子方玉飛,實際上才是真正的賭坊老闆,也是黑虎堂的堂主飛天玉虎,與西方魔教的玉羅剎合稱為「西方一玉,北方一玉」。
玉羅剎覺不覺得這個「西北雙玉」的並稱非常晦氣這件事情再說,總之黑虎堂就是戚尋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