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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被打傷了而已,那些被他坑害的女孩子可是丟了命啊!
鎖,必須鎖雄娘子的位置!
等她學武有成能出神水宮了第一個就幹掉雄娘子,偷偷弄死他反正也查不到她戚尋的頭上。
反正水母陰姬也不會相信,雄娘子這麼會躲藏的人居然會被一個初出江湖的小輩給弄死。
到時候也不至於出現什麼自家孩子只能自己打這種類似情緒上頭,被師父給針對的情況。
這多完美!
戚尋默默目送雄娘子和黃魯直在從水母陰姬那句赦免的信號中緩過來後,相互攙扶著離開神水宮的背影,在心裡已經給他宣判了死刑。
地圖上的紅名標識因為雄娘子離開神水宮而消失不見。
紅名追蹤定位功能上,卻一直在更新雄娘子的坐標。
這個系統有些時候是不靠譜了點,好在有氪金附屬的功能上顯然還沒不靠譜過。
畢竟要是免費的追蹤位置不好使,誰還會氪金解鎖新位置。
就這點上來說,系統的氪金回收屬性從未改過。
「將這條通道堵死了。」戚尋剛回過神來就聽到水母陰姬說道,她指向的正是那兩人離去的那條路。
她伸手一指,神水宮的弟子便很快井然有序地工作了起來。
在這樣的場面中,很難不讓人有過於直觀的感受,那便是水母陰姬只要站在這裡,就是神水宮的支柱了。
而方才還不免有些混亂不安的神水宮弟子,此時已經完全鎮定了下來。
就跟此前戚尋所見的那樣,恐懼這種情緒對長年與世隔絕的神水宮弟子來說,實在比較少見,有了主心骨就更是如此。
戚尋琢磨著自己應該也可以跟著一起去挖填隧道了。
打傷黃魯直的6000聲望值到手,她距離兌換出百丈含光綾又更近了一步,說不定這個填土行動還能算是個門派事件,讓她再撈上一筆,誰知道水母陰姬忽然轉向了她的方向。
「你不必去了,你跟我來一趟。」
戚尋心頭一跳。
被領導找談話往往不是什麼有趣的體驗,被水母陰姬這種看起來就很威嚴的領導找談話更是如此。
顯然她並沒有這個拒絕的機會。
好在,戚尋琢磨了一番自己方才的表現,怎麼想都覺得沒什麼問題。
水母陰姬這麼長時間不在宮中,她的武功有長進實在不奇怪,至於劍招還有宮南燕這個人證在,也不愁被問倒。
她砍傷的是黃魯直不是當著水母陰姬的面砍雄娘子,也很安全。
最為根正苗紅的無疑就是她跟宮南燕說出的那句話——
如果水母陰姬有聽到的話。
事實證明她還真的聽到了。
在跟著水母陰姬走入鏡湖之中,下到湖底石室後,戚尋便聽到她說道,「犯我神水宮者誅?」
靠,這話被別人說出來就有點中二了。
戚尋忍不住尷尬
得想把手往後藏一藏,卻反應過來她到現在手上還握著那把,從司徒靜那裡順來的長劍,只不過現在這把劍上的血跡已經被湖水給沖刷乾淨了。
但怎麼說拿著個劍對著師父,實在是不太對勁。
戚尋連忙先把劍擱到了一邊。
「其實這話也沒什麼毛病,我就是覺得這麼說比較有氣勢。」
她想了想又覺得此時更妥善的處理方式,還是硬氣一點,便仗著自己年紀小,放狠話大概也不會顯得有什麼問題,乾脆昂著脖子直視水母陰姬投向她的目光,「再說了,他們確實是好大的膽子!便是殺了也不為過!」
「師父仁慈將他們放走了,他們卻未必會領情。」
「小小年紀不要這麼喜歡說殺不殺的。」水母陰姬平靜地回答道。
戚尋看不出她說這話時候的喜怒。
卻不知道她此刻仰著頭看向面前大人,又是理直氣壯又有幾分倔勁的樣子,都落入了水母陰姬的眼中,在她心中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
像,太像了。
像她年輕時候初出茅廬的烈性。
只不過她當年可沒有戚尋這樣的本事,能連黃魯直這種水準的劍客的手都敢剁。
也是有夠能耐的。
她確實是趕在雄娘子和黃魯直潛入神水宮的時候回來的,也將宮中應對外敵的表現看了個一清二楚。
她的大弟子犯了大錯被安置在神水宮一處出口的庵堂里,成了個聾啞的殘廢,二弟子早在多年前就過世了,三弟子便是那位三姑,卻沒能在這種時候獨當一面,多少是讓她有點遺憾。
反而是這個最後入神水宮的小徒弟,拿出了讓她太過意外的表現。
但對戚尋此舉有好感不代表她要表現得太過明顯,也便是戚尋看到的喜怒難辨的樣子。
當然這種喜怒難辨中多少還摻雜著一點才見到了雄娘子的複雜情緒。
她繼續說道:「說說看你對付黃魯直的那幾劍是怎麼想的。」
這個問題,其實不那麼好回答。
不僅僅是劍招是怎麼想出來的,還有為什麼會用這樣的招式對付黃魯直的問題。
這若是個讀檔遊戲,戚尋也不必斟酌答案了,大可以都試一試。
可惜這並不是。
即便她知道自己還有一條退路,也必須在此時給出個足以說服水母陰姬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