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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巧之又巧的是,這傍山而建的寺廟中一度也曾經遭到過戰火的洗禮,寺廟中的僧侶為了能夠躲避戰禍,便在山中修建了一條通道,通道之中被這些人做好了各種指路的標記,以方便他們在災禍過去之後還能夠重新回到廟宇之中。
戚尋此等精力旺盛尋了個地方練劍的行為,也正好將這條通道給暴露了出來。
當然這也正是原著中鐵萍姑帶著江小魚逃離此地的通道。
但這會兒邀月可沒空去管她到底是哪來的閒情逸緻練劍。
戚尋可不會因為只有一兩隻老鼠就問出這樣的問題。
從山中通道內跑出來的老鼠誠然受到了劍氣的威懾,又朝著通道的另一個方向跑了回去,可架不住老鼠的數量太多,從被擊破的洞口方向看去,真是好一片密密麻麻,就仿佛是捅到了老鼠窩。
若是換做尋常時候,邀月只怕是要拿將落腳之處選定在此地的鐵萍姑問罪了。
但在看到這些不像是尋常方式長大,反而更像是由什麼人豢養的老鼠的時候,邀月忽然覺得有點噁心,這讓她下意識地想起了一點不太美妙的回憶。
她想到了魏無牙。
十二星相在江湖上威名最盛的時候,其中的老大子鼠魏無牙上移花宮來求親。
這個身有殘疾坐在機關輪椅之上的侏儒,若是只向邀月大宮主求親,也頂多被說一句看癩蛤ma想吃天鵝肉,可他偏偏不知死活地同時向兩位宮主求親,還想著自己能夠坐享齊人之福,當場就把邀月給引爆了。
魏無牙重傷在邀月手裡,要不是靠著他的手下、他的確驚人的機關造詣,和他身邊那群煩人又肥碩的老鼠,邀月絕不可能留著他一條命在。
現在這些老鼠,和魏無牙門下充當前鋒和口糧的老鼠何其相似!
邀月臉都要綠了,要戚尋看來,現在這個青銅面具就很符合她的狀態。
她抬袖揮出,將戚尋挖出來的山洞給震塌了,將那些讓人心煩的老鼠給堵在了外頭。
魏無牙都在江湖上銷聲匿跡這麼多年了,沒有道理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才對。
她想起過去被人上門求親的屈辱便覺得有些煩悶,加上戚尋現在並沒有失蹤,她便不打算再深究對方跑去開鑿山壁的行動,乾脆轉頭就走。
她便並沒注意到,小魚兒在看到了眼前場景後跟戚尋建議道:「要想解決老鼠很簡單的,弄幾隻貓來就行了。」
「弄幾隻貓的話太吵了吧,銅先生大概不會想看到這樣的情況的。」戚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那就找一隻足夠英武有本事的貓就行了。」江小魚回道。
憐星是跟在邀月身後來的,也比邀月慢走了一步,這會兒在一邊聽著,直覺有哪裡不太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她有點擔心戚尋因為找貓的理由又跑出去,到時候姐姐為了找這位小祖宗又要頭疼。
戚尋的功力看起來恢復速度驚人,就連在他們所住的地方挖出了這樣一個山洞都沒弄出多大的動靜,可想而知要想出去找只貓來大概率也不是什麼太過麻煩的事情。
她本想著勸說姐姐儘快將小魚兒連帶著戚尋一道帶著離開,偏偏姐姐覺得要想避開守靈人,最好還是先按照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等到那兩人走了之後再帶著戚尋往神水宮故地一趟也不遲。
如此一來她們就最好繼續在此地停留兩日。
但兩日的確會發生太多事情。
比如說第二日邀月就聽到了一聲貓叫,不對……這貓叫叫得實在是有些不倫不類的,倒是有點像是虎吼。
她剛走出房門就看到寺廟的院落中,戚尋的面前趴著一隻滿臉都寫著委屈的大白老虎和一隻不知道算是個什麼品種的野貓。
這老虎但凡發出的是尋常老虎的吼叫,就要被戚尋錘上一拳,快被打哭的倒霉老虎學乖了,選擇按照貓的叫聲發聲。
老虎確實是可以學貓叫的。
但如此一隻比之尋常老虎還要大上一大圈,看起來足以稱雄山林的白老虎,可實在犯不著做這樣的事情。
搭在白老虎腦門上的那隻手看起來纖細漂亮,拍了拍它的腦門又摸了兩下,以示對這隻識趣的傢伙的嘉獎,要邀月看來就像是在擼貓。
邀月覺得這還不如讓她看到戚尋在挖洞,也比看到
她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隻老虎,按照這樣的方式調教要好得多。
「這老虎是從哪裡來的?」邀月看了好一會兒才出聲問道。
她這次倒是沒有在白天出去,而是在夜裡出去的。
但二者實在沒什麼區別。
這次甚至比上一次帶回來的東西還要驚人得多。
上一次只是酒而已,這次卻是個活物。
戚尋對著邀月露出了個無比純良的笑容,「我聽這個養老虎的人說什麼他們上頭的主人叫山君,是山君又不是天君也不是山神,我聽起來也不像是什麼大人物,就將這大貓借來捉老鼠了,想必大貓捉大老鼠,也要有效率一點。」
邀月有點頭疼。
虎為山君,馬為虎妻,十二星相之中的虎和馬是一道出現的,而山君正是「虎」的別號,在邀月的印象之中他也確實是養著幾隻大白老虎,就跟十二星相里的雞和豬也確實養著這樣兩隻動物,代號為猴的獻果神君卻本人都長得很像個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