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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獨峰聞言沉默了片刻後問道:「戚姑娘想說的是方應看在京郊放貸之事,他算起來比之顧惜朝之流要分寸得多,起碼還沒弄出過人命來。」
否則劉獨峰也不會在方應看找上門來要一道行動的時候,同意他的要求。
「是沒弄出過人命來,還是在劉大人所能知道的地方沒有弄出過人命來?這件事我看劉大人得在回到京城後弄個清楚。」
該說不說,方應看得到了米蒼穹的協助,外加上他義父留給他的那些個人手幾乎都被他收服成為他的助力之後,即便有橋集團在京城中的影響力,如今還遠遠不能更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相比,甚至單論名號也越不過迷天七聖盟,但在抹消掉做下的惡事這方面,本事卻實在是要比顧惜朝這些人強多了。
「劉大人,你知道方應看的神通侯府中有個養奇珍異獸的園子,那麼你知不知道,在這個園子裡有一樣特殊的展品。」
戚尋先前和九幽神君一戰,在這易水之中掀起的波瀾,如今雖然已
經平復了下來,可並不影響她此刻在出聲質問的時候,依然讓人因為那殘存的神鬼莫測之力,而有種為之震懾的感覺。
她此刻的眸光更有一種如冰似雪的森寒。
劉獨峰直覺她要說的話並不簡單,果然緊跟著聽到的便是從她口中說出的驚人之言。
「方應看在京城中想要營造出什麼潔身自好的假象來養名,以他這種身份要麼就不必做這種事情,既然做了也不要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
「他淫辱身邊的侍女,甚至其中還有已有家室的便也罷了,又將她們全家滅口以全聲名,這些人不滿於他的行徑,有剛遭了毒手的想要上報官府上達天聽,就被他以鉛汁灌入穴竅之中縫上,活活憋死,還有一個毒啞毒瞎了切了十指,擺進了這奇珍異獸園中,當做其中一樣展品,我看劉大人得親自去看看,才好知道你說的有分寸到底是多有分寸!」(*)
「不戒齋,神通侯的院子名字叫不戒齋,倒確實是百無禁忌的不戒!」
戚尋這一番話跟個連珠炮一般說出來,根本沒有給劉獨峰一點反應的餘地。
他不由臉色一白。
若是真如戚尋所說,方應看此人死不足惜,如今不過是被押不盧毒性操縱了心智,成了個活死人而已,卻哪裡比得上此前折在方應看手中的人所經受的那些劫難。
「戚姑娘為何不聯絡方巨俠來料理此事?」劉獨峰又問道。
方應看的情況和顧惜朝又不同,顧惜朝的上面就是當今的權臣傅宗書,傅宗書要庇護這個義子,便沒有能收拾他的長輩,但方應看不同。
他連神通侯這個爵位都是因為方歌吟的救駕之功才有的,一旦方歌吟進京,親自料理方應看的事情,他如今的有橋集團,也不過是個隨時都會煙消雲散的空中樓閣而已。
劉獨峰說完這話便聽到戚尋冷笑了一聲。
卻不完全是因為原著中方歌吟上了京城來,卻被方應看隨便找的藉口和提前表演出的假象所欺騙,甚至被方應看聯手唐非魚和高小上以及雷媚等人,將方歌吟都給殺了。
她說出的話是,「方歌吟跟我要做的另一件事有立場衝突,我不能找他。」
「我出自南海神水宮。」
「神水宮素來不怎麼踏足中原,一旦出現只會是因為特殊的事情被求到了頭上,又加上少宮主出宮歷練的時間到了。我此番離開南海,過嶺南北上到京城中一共有三件事。」
「第一件事劉大人應該見到了,保住毀諾城這個庇護了不少苦命女子的地方。」
戚尋這話一出,劉獨峰便陡然意識到,先前黃金麟和顧惜朝等人出現的情況,正是出自戚尋的手筆。
但仔細算來,她這舉動實在可以說是在給江湖朝堂清除敗類,也是在剪除傅宗書的黨羽,若是按照規矩劉獨峰其實應該將她抓去法辦,可是出自私心,在場兩位吃官家飯的都並不想將她拿下。
「第二件事就是方應看的事情。」
無情聽出了一點這兩件事中的共同點。
他猜測神水宮的情況可能和毀諾城有點相似。而戚尋所說的信息中還透露出了一個信息,那便是她的身份正是神水宮的少宮主。
神水宮……
想到方才那個水浪翻覆的場面,無情實在得承認,這神水宮之名確實可以稱得上是名副其實,而她這位神水宮少宮主出現在江湖以來乾的還真就都是大事。
「那麼第三件事是什麼?」
劉獨峰問出的這個問題其實也是其他人想問的。
戚尋卻沒有當即回答。
但幾人直覺覺得,這不會是一件比阻止毀諾城被攻破,比擊殺九幽神君順勢解決方應看的問題小到哪裡去的事情。
除了在想戚尋所說的神水
宮歷練三件事之外,溫絲卷此刻想到的還要更多一點。
如果說先前只是在聽到戚尋名字的「尋」中,有點本能的親近之意,讓他選擇跟著一道往易水上行來,前去京城一趟。
那麼在看到戚尋身上的那個尋字玉墜的時候,這種覺得對方正是自己胞妹的預感就已經越來越強烈了。
他甚至覺得之前的很多東西都是可以用來解釋的。
比如說戚尋的身上好像只有這一條尋字玉墜而沒有那條溫字的,她之前又說過什麼我師父不讓我和姓溫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