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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被武維揚嘲諷,又被李玉函沒什麼用處的安慰,無疑是激化了他心中的自卑自怨情緒,現在驟然看到這麼一門武功兼具內外功的高深武功,還明顯有速成之效,又哪裡還能忍得住。
他一邊暗罵著戚尋也不將此武功當做給他潛伏進去當臥底的護身保險,一邊又說服自己,若是他自己先行練成,豈不是更能讓史天王相信這的確是一門絕頂的武功。
何況但凡是個海寇,更需要的還是個能打的夥伴,而不是一個只能說武功尚可,憑靠著嘴皮子辦事的小嘍囉。
九陰真經的速成之法被戚尋以彼時踏足宗師境界的眼光予以「修正」,在此時的柴玉關看來是絕對看不出任何一點問題的。
甚至在他登島,見到了那位被史天王封為豹姬將軍的二當家之前,他已經將九陰白骨爪練出了幾分火候。
然後柴玉關便碰了第一個壁。
在戚尋轉交給他的與史天王有關的資料里,可供他選擇先選擇投靠的對象並不只有一個,但柴玉關身在鄂中之時,在女人身上無往不利,也自然下意識地在那一眾海寇重要人物中選擇了一個人——豹姬。
這是史天王麾下的二把手。
可豹姬絕不是一個尋常的女人。
她雖對史天王的寵愛相當在意,卻顯然更在意的是能借用這份寵愛做成什麼事,甚至訓練出了一支訓練有素的女子軍隊掌握在她的手中。
柴玉關滿心覺得自己若是上來賣個慘,甚至是拿出幾分出家人的殘存氣度,怎麼說也能先給自己刷個印象分。若是能藉助豹姬掌握住這支勢力,甚至隨同他一併倒戈,更能搶在戚尋之前在剷除海寇之事上有所作為。
卻在見到那位豹姬將軍後這算盤被打了個稀爛。
順著猩紅地毯踏入船艙,見到那位腳下伏著一頭黑豹的豹姬將軍的時候,柴玉關幾乎以為自己看到的是一團烈火,這個看起來太過高大也太過野性的美人,用一種近乎要將人撕碎的目光看向他,直到柴玉關的背後都要沁出一層冷汗來,方才聽到她發出了一聲輕蔑的嗤笑聲。
豹姬毫不吝嗇於在人前展現出自己獨特的魅力,更是個在愛情和權柄之間有著極度清醒認知的人,柴玉關若要騙騙天南一劍史松壽的愛妾或許尚可,要來騙豹姬卻差了太多火候。
豹姬一眼看透了柴玉關小白臉吃軟飯的本質,壓根沒給他擺譜賣慘的機會。
她只是擺了擺手,站在她身後的其中一位女劍客便朝著柴玉關走了過來。
柴玉關的那點武功放在這位面容蒼老唯獨頭髮墨黑的女劍客面前,著實是有點不夠看的,他當即便毫無反抗能力地被人拎了起來,而後以一個倒栽蔥的姿勢被丟進了海水中。
他撲騰掙扎著浮了上來便看到豹姬枕靠在船舷邊上,以一種看樂子的眼神看向他,「你應該慶幸我們現在確實缺人手,不然你這種一看就別有目的來找我的,現在不應該在水裡而應該在黑豹的肚子裡。」
「但你這也不算吃虧,」豹姬指了指遠處的浮島,「你總能在這裡找到臭味相投的人的,何況,我討厭你,便多得是人願意接納你。」
柴玉關死死地攥緊了拳頭,看著豹姬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
被人丟到冰冷的海水之中,對柴玉關來說簡直是個奇恥大
辱。但一想到戚尋擊敗薛衣人,背後站著神水宮和常春島,又與萬福萬壽園和擲杯山莊聯合,在剷除這些個海寇的決心上毋庸置疑,他又不由低頭露出了個冷嘲的神情。
他鳧水游出了一段爬上了岸,越發下定決心要將這門「九陰真經」給練好。
更要不擇手段地往上爬!
他這人吧,在少林混不出個名堂來,在海寇之中還真如豹姬所說,因為多得是跟他臭味相投之人,這種彼此之間心知肚明是個什麼貨色的情況下,他在其中說是如魚得水也不為過。
以至於當他與神出鬼沒的鳳尾幫幫眾接上了頭的時候,他便完全撇去了自己曾經在豹姬那裡吃了虧的一段,只說自己在此地混上了個小頭目,一旦找到機會便會想辦法接近史天王。
「他真是這麼說的?」戚尋收到消息的時候,人已經身在擲杯山莊中了。
也正是她與水母陰姬還有李觀魚的船會合後開往的方向。
「那可不,不過有意思的是,按照我派去的水中好手的說法,他的武功長進好像也不小。」武維揚露出了點疑惑的神情,「照這麼說來我先前覺得他因為鳳尾幫不要這種貨色,確實適合去當這個臥底的話還說錯了?這人真有幾分當臥底的天分?」
「這是好事啊。」戚尋意有所指。
華真真先前得到過戚尋的解釋,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武維揚卻聽不出其中的畫外音,只是將還有幾分懷疑柴英明能不能見到史天王的心思給壓了下來而已。
戚少宮主自出道江湖以來便沒做過什麼失算的事情,想必不會在此事上做出什麼錯誤評判的……吧?
但武維揚一向靠的是義氣在江湖上混,至多加上個驚人的臂力,否則他也不該叫做神箭射日武維揚,而應該叫做鳳尾有頭武維揚了,所以他這會兒稍微轉了轉腦子就不打算想那麼多了。
他還是想著吃吧!
擲杯山莊這個名號聽起來便很能知道這位左二爺是個什麼風範,在薛家莊一行認清了薛斌是個什麼玩意後,一向很是乖巧的左明珠也難得多了點話,讓左二爺更有了宴客會友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