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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種銀光粼粼的色澤和特殊的毒牙又分明是以毒物豢養出來的結果。
養毒蛇這種事情可不能隨便玩的,但歐陽鋒還掉落了一本西域白駝山毒經,倒是讓這事情多了點可操作的空間。
戚尋忍痛花費了三萬兩銀子從交易行拖了
個寵物袋出來,把兩條小蛇都塞了進去,又給補上了飼養口糧,確保這兩條幼生期的靈蛇不至於被餓死,這才翻出了那本毒經。
若是尋常的蛇,戚尋倒是不需要這麼在意。
可誰讓這兩條小蛇的蛇毒按照原著所描述,兩種蛇毒混合,見血就化為劇毒,連帶著這種血毒也可以不斷往下傳染。
這種水準的毒用得好了也未嘗不是一種利器。
不知道是不是她骨子裡就有種冒險精神,以及說不上來的對毒物的敏銳,戚尋在翻閱毒經的時候對其中的毒理知識並沒有覺得太難讀懂,也很快翻到了歐陽鋒記載這兩條靈蛇是如何培養出來的,其中甚至還記載著不少馭蛇的法門。
歐陽鋒這個當白駝山老大的,自然本事是要比他手底下的那些個馭蛇人強得多。
感謝歐陽鋒的光榮獻身,不僅成全了她狂撈一筆神水宮影響力的夢想,還友情贈送了這麼個殺器。
哎等等……蛇?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在任慈死後便被南宮靈弄回丐幫,幫中的七袋弟子都只能給他當隨從的那位白玉魔,就是個驅使毒蛇的一把好手。
之前在南宮靈誤中自己身上攜帶的毒粉後,也曾經喊出過這個名字。
戚尋有點擔心自己畢竟是個養蛇新手,萬一把那兩條珍貴的小蛇給養廢了那就不太妙了,現在倒是有了個獲得低配材料的來路。
那也提前謝謝南宮靈好了!
戚尋心中有了成算,對此番戰利品算是基本都有了安排,心情大好,乾脆打算出門走走。
入夢副本的時間流逝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她研究這本白駝山毒經也同樣沒過去多久,現在其實正是月上中天之時。
丐幫在濟南天官廟的駐地籠罩在一片月華之中。
戚尋剛走出房門,便看到斜對著的客房院落屋頂上坐著個人影。
這個時候身在丐幫的客人,又有對月飲酒之行,不是楚留香又是誰。
算起來他要飲酒澆愁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丐幫幫主南宮靈與他算是個酒友,此前在金鵬王朝副本拉上楚留香助戰的時候,他們在經過濟南府那會兒,楚留香也差點想要去找丐幫打聽消息。
無花跟他則算是棋友,聽聞這兩人曾經一道下過五天五夜的棋,最後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勝了。
現在兩人一道打破了楚留香的固有觀念,忽然從丐幫幫主的准接班人和光風霽月的少林接班人,變成了兩個行藏古怪,暗藏不軌之人,如何能不讓他心生愁緒。
他在江上見到戚尋的時候正在月初,天上無月,戚尋用那素月流天的煙花充當了一輪明月,現在趕路到濟南府來,卻正是月明之時。
耳聽得身後傳來的風聲,這輕功的動靜有點耳熟,加上會在這個時候找上他來的人也大約沒有幾個選項,他順勢便將手邊另一個並未開封的小酒罈,朝著斜後方拋擲了出去。
「你也不怕我接不住你的好酒?」戚尋凌空接住了酒罈,落到屋頂上來的軌跡沒有絲毫受阻的跡象。
楚留香偏過頭來看了她一眼,「以少宮主的武功若是接不住,也只能解釋成並不想接受楚某的一番邀請了。」
這話說的倒確實是這麼個理。
他臉上雖有幾分沉鬱之色,但依然未改月下放曠豪飲之時的灑脫。
他拋出酒罈的發力並不算太重,以他的耳力和輕功根基,對戚尋位置的判斷也絕出不了什麼錯。
若戚尋是找他有事要說,自然也不該接不住。
楚留香指尖扣著手上的另一個酒罈道:「只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少宮主也有此等賞月的雅興。」
戚尋在屋頂上坐了下來,「也說不定是賞傷心人的雅興。」
「少宮主可以不必將話說的這麼直白。」
比起前幾日的高深莫測,楚留香覺得她看起來多了幾分人氣。
但也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並非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性情,在先前落座任慈的議事廳中,用一句「少幫主貴人多忘事」找了個切磋理由的戲精做派,本身大約也不會是那種太過冷淡出塵的人做得出來的舉動。
楚留香一向覺得自己對看人還有幾分眼力,但先後有無花南宮靈二人之事,他現在對此又不免有些懷疑,想來他也不敢說自己對這位少宮主就能做出合適的評判。
「直白的意思是,楚公子確實承認自己是個傷心人?」戚尋饒有興致地問道。
意識到自己掉入了對方的文字陷阱,楚留香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少宮主若說是那便是吧。」
「那我覺得不算。」戚尋一邊說一邊揭開了酒罈的封口,她盤算了一番自己自打穿越以來好像還沒有喝過酒,貿然嘗試萬一失態就不妙了,還是沒喝下去,只是繼續說道:
「我身在神水宮的時候就聽聞過,楚留香和姬冰雁、胡鐵花這兩個好朋友一道闖蕩江湖,混出了個雁蝶為雙翼,花香滿人間之稱。倘若我沒有記錯的話——」
「大概沒有什麼無花和南宮靈是兩翅膀的替代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