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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遲的先祖徐福,本身的血脈也只是中等偏上而已,到了徐遲這一代更是幾乎泯然眾人。
而移魂術,這可是一種禁術,怕是他的祖宗都不敢輕易使用,徐遲這種等級用一次絕對玩完。
徐遲並不想為了面子去了條命,他自己的血脈不夠尊貴,城主的夠啊,葉孤城絕對是他見過血脈最高貴、氣運最深厚的人了。
葉孤城的血脈尊貴他是延續了幾百年的前朝皇室後人,要知道前朝歷朝發展的巔峰,就算後來沒落了消亡了那也是實打實的大氣運帝王血脈,何況比起葉孤城本身的氣運來,他的血脈也算不得什麼了。
借葉城主的三滴血讓他抵去一個移魂術的代價絕對足夠。
葉孤城看了徐遲一眼,然後讓他取走了三滴血。
葉孤鴻的事情有了準備,葉孤城也就沒有什麼事情要做了。
接下來幾天就是全心備戰。
說是全心備戰,其實葉孤城也就是暫時放開了公務,其他的一切照舊,每日練劍的時間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這個時候練劍已經不是為了提升什麼了,而是為了保持一個最佳的狀態,為了讓自己的心冷靜。
五天的時間真的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轉眼就是。
葉孤城與薛衣人的決戰是在薛家莊內進行,也就是說,除非受到薛衣人或者葉孤城的邀請,沒有人能夠圍觀。
這日一早,薛家莊內,薛衣人正在撫摸著他的劍。
因為今天他要迎來一位重要的客人。
也是接下來他的對手。
葉孤城。
想到這個即將到來的對手,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至多神色稍顯冷厲的老人眼底忽然冒出精光,這一刻他褪去了優雅從容,流露出頂尖劍客的鋒芒!
下一瞬,長劍出鞘,劍氣生寒。
凌厲的劍氣不是劍透出來的,而是來自於劍客本身。
身邊的下人被這突來的寒意逼得打了個寒顫,看著這個老人的眼神既是驚懼也是敬畏。
不管退隱林下多少年,當薛衣人拿起劍時,他又是那個在江湖上快意恩仇的劍客,他的劍,他的心從未變過,只是藏在了自己的靈魂里,等待哪天被喚醒。
「哇!殺人了!殺人了!殺人了!」薛寶寶突然不知道從哪裡跳了出來,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跑來跑去大喊大叫,臉上撲著厚厚一層胭脂水粉,隨著他的動作嘩啦啦地往下掉,「薛衣人殺人了!薛衣人殺人了!」
薛衣人收劍入鞘,這一刻他又變回了那個普通的老人,目光平和地看著瘋瘋癲癲的薛寶寶。
看著看著,他突然嘆了口氣,對一邊的下人道:「今天一定要把二爺看好,別讓他跑到決戰中,明白嗎?」
眾所周知,薛家莊薛二爺在小時候燒壞了腦子,幾十年來一直是痴痴傻傻瘋瘋癲癲的模樣,好在薛衣人對這個弟弟最為愛護,半點不讓人慢待了去。
下人稱是。
薛寶寶還在又跑又嚷:「……薛衣人要決戰,薛衣人要殺人了!殺人了!嘿嘿殺殺殺,啪!喝喝喝……」
決戰……今天是他與葉孤城的決戰。薛衣人想。
對於葉孤城這個人,薛衣人是不曾了解的。
只從江湖傳聞中知道葉孤城一招廢了唐門兩大高手,輕易戰敗中原一點紅,此外就沒有任何了解。
但是,葉孤城有一個讓人心顫的稱號——劍仙。
儘管如今只是江湖傳聞而大部分江湖人對此抱有懷疑,但那也讓薛衣人意動了。
也許會是一個很好的對手。
但是,看著薛寶寶,薛衣人便想到如果自己會死在比劍中,那麼薛寶寶,偌大一個薛家莊又該何去何從?
心,微微動搖,但短暫得就像從未出現過,隨即又是一如既往的堅定。
人老了總會感懷一些,但是劍客老了他依舊擁有劍客的心,薛衣人不僅僅是劍客,還是曾經天底下最好的劍客。
焦慮、猶豫、不安、驕傲、急躁……這些情緒都是不該出現在對決中的,一名劍客需要的是完全的冷靜,除此之外什麼也不需要。
所以薛衣人很快就把那點軟弱拋到了腦後。
薛寶寶被下人們連哄帶騙地帶走了,薛衣人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客人。
「莊主,白雲城主到了。」不過多久,有下人來報。
薛衣人眼中微凝,隨即邁開步伐:「我去迎接葉城主。」
這是對自己對手的尊重。
來到薛家莊的客人有三個,薛衣人第一眼的目光給了之中完全陌生的白衣劍客。
不是因為對方陌生,而可以確定就是白雲城主葉孤城,而是因為對方流露出的勢。
那是屬於同一級別劍客的勢!
薛衣人直直地看著中間的白衣劍客道:「你是葉城主?」
用的竟是敬稱。
葉孤城也看著這個老人,道:「薛莊主,久仰。」
薛衣人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葉城主,這邊請。」
寂靜小路上,宮九帶著他的一群屬下在不緊不慢地前進——或者說是下屬在帶著九公子走?雖然一群屬下走在後面,但確實是他們帶路。
沒辦法,九公子是個天大的路痴。
而九公子要見一個人,就算是把地面掘三尺下屬們也是要把人找出來的。
幸好九公子要見的人的蹤跡不難找,反而還很輕易就可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