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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沒參與議論的人,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那人身上,看了一會兒越來越覺得他眼熟,問道:「你是『耳聽八方』?」
這話一出,四周頓時靜了靜。
那人看了對方一眼,微微頷首:「不錯。」
「那麼這些消息都是真的?」
「耳聽八方」目光閃了閃:「不錯。」他頓了頓,強調道,「我的消息,都是最新、最可靠的。」
「耳聽八方」在江湖也是小有名氣的人,武功平平,但是不知道為何總是可以拿到江湖上的第一手新鮮事,據說他的消息總是最快最可考的,每次出現總會有人圍著等聽消息。
「那白雲城主真的如此厲害?」「耳聽八方」的身份露出來後絕大部分江湖人都信了這件事,但也有人還是抱有懷疑。
「耳聽八方」看了他一眼,不答反問:「你可知如今對白雲城主的稱呼是什麼?」
「什麼?」
「劍仙!」
劍仙?眾人一震,莫名就神色認真起來。
無疑,劍仙輕易就讓人產生了無限的遐想,自古以來人對「仙」這個字就是莫名憧憬的,不管是什麼,仿佛只要帶上了一個「仙」字就好像是高高在上、出塵脫俗、只可遠觀接受世人膜拜的存在。
「耳聽八方」這個時候再加了一把火:「我聽說,白雲城主,是人中貴族,劍中飛仙。」
「耳聽八方」成功把所有人的好奇心都挑動了起來,旁人再追問他關於白雲城主的事,他卻是什麼也不說了,只是用一種奇異的微笑平靜地看著對方。
這種高深莫測的態度更加讓人遐想。
於是在幾次後眾人也不再問了,只是對於白雲城主的討論更加熱情高漲起來。
見狀,「耳聽八方」幾不可見的、滿意地勾了勾唇角。
一場熱鬧直到天邊出現了一抹暮色才堪堪散去。
走出茶舍的人經過七拐八拐走進了一條小巷中,突然的,他停了下來,左右打量,似乎在確定附近有沒有什麼人,確定了之後這人從懷裡摸出一個錢袋子,掂了掂,露出滿意的笑容。
但是下一瞬「耳聽八方」的笑容就定格了。
眼前白影落下,出現在面前的是什麼人?
大概是天上來的仙子?
白衣美人一襲白衣比月華更美麗,比柳絮更柔軟,人像月,極美亦極冷。
這無疑是一個足以滿足九成九男人幻想的女人,男人見了少不得要讚嘆欣賞,為她的美與冷折服——
前提是她沒有拿著劍指著自己。
所以男人眼裡出現的不是驚艷而是驚恐。
美人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眼神仿佛在看什麼死物,那眼神不是在看一個活人,也不是在看一個死人,就像在看路邊的一顆石子,一顆雜草。
這簡直比像看著死人還可怕些,好歹死人還是人,而不是沒有生命的存在。
「耳聽八方」越發驚恐起來。
「誰指使你做這些事的?」
「耳聽八方」強行壓下驚懼,故作冷靜:「這位女俠……是在說什麼?」
白衣女子的目光還是冷而平靜的,甚至連語氣都沒有什麼起伏:「你不知?」
「耳聽八方」咽了咽口水:「……女俠說的什麼,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一個傳傳江湖八卦的。」
他的話一落,眼前就是劍芒一閃,「耳聽八方」只感覺到脖子上一痛,伸手摸去一片黏膩溫熱。
「耳聽八方」只不過是江湖上一個小人物,靠著打探消息的手段才有了些名氣,江湖人都對殺他這種小人物不感興趣,而他自己也是很小心不去惹到什麼人,因此從來沒有像這樣面臨過實打實的死亡威脅,當即就是兩腿一軟跪了下來:「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啊!我說、我說!我只是收了點錢……呃……救、救命……」
明月微微皺起眉,看著「耳聽八方」突然口吐黑血倒地,在地面上掙扎了幾瞬後徹底沒了聲息。
另一個同樣美麗清冷的女人從拐角走過來,看都沒有看一眼地上的屍體。照影淡淡道:「我都說了,問不出什麼的。」
明月收回劍,冷冷掃了一眼地上的死人:「不試試,怎麼知道。」
「現在知道了。」照影道。
明月冷道:「倒是死得便宜。」
照影根本不關心這個人的死後,只道:「城主剛剛到達這裡,這個人就出現了。」
所以說是沒有問題也不可能。
葉孤城剛剛到達薛家莊在的城市,白雲城的隊伍路過一家小茶舍就聽到了「耳聽八方」在談論他們城主,再想想葉孤城因為事跡莫名流傳開來,雖然不是像當初紫金之巔決戰一樣病毒感染式迅速,但也絕對是在江湖轟動了,而因此一路來遇見各種麻煩事,這不是間接的挑釁又是什麼?
白雲城這群忠心耿耿的下屬們幾乎瞬間都氣炸了,明月當即一言不發地拎了劍離開隊伍。
再後來,就是如今一幕。
而「耳聽八方」的死,直接將明月的怒氣放大數倍!
她的神色越發冰冷肅穆:「玉、羅、剎!」
葉孤城從離開京城前往薛家莊的一路都在出事,如果白雲城的人還沒有查到是誰給葉孤城找麻煩他們也可以羞愧自盡了——不出所料,還是玉羅剎!
一直致力於給葉孤城找麻煩的玉羅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