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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孤城目光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在揭穿了身份後,宮九還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葉孤城總有種難言的……惡寒感,像是身上長了毛一樣惡寒感。
宮九的病,看起來挺嚴重的。葉孤城想。
葉孤城道:「所以你是想參與此事?」
宮九道:「當然。不然徒兒又為何要大費周章?」
葉孤城又問:「你想要皇位?」他記得原著里宮九似乎也是想要那個位置。
宮九輕笑了幾聲,意味不明道:「……師父這樣想,也可以。徒兒的確是對那個位置挺感興趣的,師父不如與徒兒合作?總歸都是差不多的。」
葉孤城眼神冰冷地掃過宮九,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片刻後,他緩緩道:「我為何要信你?」
宮九道:「難道師父還有別的選擇?南王世子,可是已經死了。」
葉孤城神色不變:「你也說了,只是一張臉。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辦法,可以做出一個人的臉。」
「……」宮九頓了頓,然後笑得更加溫柔,「師父說得沒錯。」
葉孤城冷冷看著他。
宮九道:「可是師父真的放心和南王那種蠢貨合作?」
葉孤城不語,他的計劃,為什麼要和外人解釋?
宮九沒有等到回答,也不惱,只是嘆了口氣道:「看來徒兒還要拿出更多的籌碼才可以。」
「雖然不知道師父到底想和宮中那位合作,還是想和南王合作,徒兒都願意為師父獻上一臂之力。」
葉孤城的目光終於有了變化,殺意在琥珀色的眼睛裡浮現。
初秋的塞北已經有了蕭條的景象,萬梅山莊這個時候也因為大片光禿禿的梅花枝而顯得頗為冷清。
但或許萬梅山莊一直都是這麼冷清,因為它過於冷漠孤僻的主人的緣故,哪怕是過年的時候萬梅山莊也沒有一般人家的熱鬧。
福伯摸著乖巧的白鳥嘆了口氣,上一次萬梅山莊有點人氣的時候,還是白雲城葉城主來做客的時候,因為那位客人,莊主有了前所未有的生氣,比陸小鳳來偷酒的時候都熱鬧。
只是,想起江湖上最近最熱鬧的消息,福伯又嘆了口氣。
「阿雪呢?」
幽幽的聲音突然出現,福伯面色不變,轉過身來:「見過教主。」
玉羅剎的目光在他手臂一掃而過,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這是白雲城的鳥?」
福伯如實道:「回教主,這是葉城主養的愛寵,被託付在了此處。」
玉羅剎哼笑一聲,也不知道信沒有信,但是確實沒有再對這件事再追問。
「阿雪呢?」他又回到了一開始的話題,「本座沒有在房間裡看見阿雪,竹林里也沒有看見。」
福伯保持沉默。
玉羅剎冷冷看著他,目光迫人的壓力透過灰霧壓在福伯身上,後者還是一聲不吭。
玉羅剎隱隱覺得不耐煩了:「本座要看自己的兒子還不行了?」
福伯這回開口了:「教主,莊主不讓屬下等向您透露他的位置,不論任何時候,您忘了?」
玉羅剎臉色一黑,隱隱約約想起了什麼,好像是很多年前某一次他把阿雪逗生氣了阿雪下的命令?只是玉羅剎沒有放在心上過,因為他想要找到阿雪總是有辦法的,實力的差距就在那裡。
但是這一次他居然感受不到阿雪的位置了。玉羅剎眼底又流露出不知道是哀怨還是欣慰的感情,阿雪又突破了,可是他也不能再隨便找到他了。
玉羅剎的心理變化福伯不知道,只是安靜如雞神色不動看著地上的一棵草,沒辦法,他是萬梅山莊的管家,已經不是西方魔教的護法了,自然只能聽莊主的命令。
飛雲這個時候突然發出了歡快的叫喚聲,黑溜溜的眼睛盯著玉羅剎,叫喚個不停,仿佛在對對方發出嘲笑。
玉羅剎:「……」
福伯:「……」
這當然只是偶然,但是不妨礙玉羅剎黑了臉,冷冰冰的目光掃過那隻討厭的鳥,仿佛要把它凍結。
果然是葉孤城養的小畜生,簡直和他一樣討厭!早晚有一天把這隻小畜生的毛給拔了不可!
玉羅剎冷哼一聲,也知道在福伯這裡肯定問不出什麼了,下一秒整個人就消失不見。
留下福伯與飛雲大眼瞪小眼,半響,福伯摸了摸了雪白的羽毛,然後摸出一塊肉乾餵了出去。
「乖鳥兒,下次可別當著教主的面這樣叫喚。」
——意思是不當著面就可以嘲笑了?
玉羅剎不能再感受到兒子在哪裡,但好在他是一個有時間又對自己兒子還算有耐心的人,萬梅山莊雖然大,但是對於大宗師級別的高手來說找一遍用的時間也不久,所以不到一刻鐘,他就在梅林里找到了正在練劍的西門吹雪。
玉羅剎沒有驚動西門吹雪,而是躲在不遠處看著,雖然疑惑自家阿雪怎麼會在梅林練劍而不是在以往的竹林,但是這份疑惑只是一閃而過,隨即玉羅剎就被西門吹雪的劍吸引了注意力。
他家阿雪果然是突破了……了???
劍光衝著自己襲來,玉羅剎趕緊躲開,然後身後好幾棵梅花樹遭了殃,被削開折斷,嘩啦啦倒了一地,白衣劍客收回劍,冰冷的目光在觸及玉羅剎的時候頓時更加冰冷了。
「玉羅剎?」
玉羅剎散去一身迷霧,露出帶著笑容的年面龐,歡快道:「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