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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吹雪怎麼每天都來?」葉孤鴻問道。
葉孤城奇怪道:「你不想看到他?我以為你們算是朋友。」
什麼朋友?你看見他過問過我幾句嗎,自從遇見你後?
葉孤鴻煩躁道:「……不是,只是堂哥就要與薛衣人比劍了,西門吹雪每天都來不會打擾堂哥?」
葉孤城看了他一眼,道:「為何會打擾?我與西門莊主論劍也是收穫。」
「……」葉孤鴻換了話題,道,「你與薛衣人的對決,我可否去看?」
葉孤城道:「你想去便去。」
打發走莫名其妙的葉孤鴻,葉孤城便回了書房。
回到書房,明月後腳就進來了。
「城主。」
葉孤城道:「可有結果?」
「並無。」明月道,語氣里蘊含著幾不可覺的冷怒。
葉孤城冷靜地頷首,這沒有什麼好意外的,他問起另一件事:「事情怎麼樣了?」
「玉天寶已經在賭場中三日。」明月眼底一冷,出於對玉羅剎的不順眼,她連帶著對玉天寶也沒什麼好感。
「羅剎牌一定會順利到手,請城主放心。」
葉孤城神色淡淡,反正只是一個假的羅剎牌,到不到手不重要,重要的是做出一個模樣,讓全天下人都知道羅剎牌丟了。
但是這就不必說了,所以葉孤城只道:「好。」
不免就想到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為了誰,想到玉羅剎,繞是葉孤城向來冷靜眼底也是微微不爽,最近玉羅剎好像特別閒,找他的麻煩似乎找上癮了,先前把他的行蹤透露給殺手組織,這次又是把他的推到了全江湖面前,雖然都不是什麼大事,但零零碎碎的小麻煩也挺煩人的。
不過西方魔教那邊的行動已經差不多了,葉孤城心情才好了些——
呵,希望之後玉羅剎還能這麼悠閒。
另一邊,離開葉孤城暫居地方的西門吹雪卻是沒有那麼好心情了。
因為他又見到了自己那個煩人的爹。
沒錯,西門吹雪給玉羅剎這個親爹的定義就是「煩人」——居然詭異地和葉孤城的想法重合了呢。
當然這肯定不是因為知己的默契。
西門吹雪甚至還不知道葉孤城和玉羅剎算是認識,也不知道把葉孤城的消息鬧得江湖上沸沸揚揚人就是玉羅剎。
如果西門吹雪知道了,肯定會嚴厲制止他爹的所作所為。
如果他知道玉羅剎這麼做還有發泄自己兒子和自己對手成為了知己的憋屈的原因在,西門吹雪甚至可能和玉羅剎打一架。
雖然玉羅剎是西門吹雪的親生父親,但是在西門吹雪心中這個老父親的地位可能真的沒有認識一個月的知己高。
畢竟那可是葉孤城!
只要想到葉孤城的劍,西門吹雪的心臟都會微微加快跳動起來,對於一個寂寞了很久的劍客來說,哪裡有什麼可以比另一個頂尖劍客更吸引人?
就像美酒對於陸小鳳,鮮花對於花滿樓,都是最可愛的。
與葉孤城的相處讓西門吹雪很高興,但是這份高興在見到了玉羅剎後就難免消減了幾分。
西門吹雪冷冷道:「你又有什麼事?」
一個「又」字充分體現了西門吹雪的不耐煩。
玉羅剎卻仿佛沒有感受到兒子的冷淡,聲音一如平常一樣溫柔到有點噁心:「阿雪見到為父不開心嗎?」
西門吹雪:……
玉羅剎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自知之明人。
西門吹雪忽略了這個問題,重複道:「你有什麼事?」
「為父就是來看看阿雪。」玉羅剎道,「父親看望兒子一定要有什麼事嗎?」
西門吹雪失去了耐心,對玉羅剎的時候他的耐心一向很差,所以他繞過了玉羅剎,回到自己的房間。
但是玉羅剎鍥而不捨地跟了進來:「阿雪……」
西門吹雪眉心一折,冷冷看著玉羅剎。
玉羅剎頓時傷心地嘆了口氣,真是兒大不由爹:「為父又要離開了。」
西方魔教那邊出了亂子,玉天寶那個蠢貨居然私自跑出去還甩掉了侍衛,不管是哪個兒子,都不讓人省心。
西門吹雪聞言眉心一松,眼神意思很明顯:請滾。
玉羅剎不滾,他還記得自己是來做什麼的:「阿雪可知是為什麼?」
「……」
「正是你那知己做的好事,給為父找了個麻煩。」玉羅剎幽幽道。
西門吹雪的眼神終於變了,從冷漠不耐變得更冰冷,而且認真了起來:「你對葉城主做了什麼?」
沒錯,西門吹雪問的是玉羅剎對葉孤城做了什麼,而不是葉孤城對玉羅剎做了什麼。
玉羅剎:「……」
一定是阿雪沒有聽清楚。
「阿雪,是葉孤城找了為父的麻煩。」為了防止自己兒子再次沒聽清楚,玉羅剎咬重了字眼。
「如果不是你先找了葉城主麻煩,葉城主為什麼要找你的麻煩?」西門吹雪冷冷道。
玉羅剎再一次:「……」
繞是玉羅剎已經習慣西門吹雪不給他面子,此刻也感到了心塞。
他還不知道自己在西門吹雪心中的形象是什麼,就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沒事找事干、惡趣味嚴重的浪蕩子,比起好感度爆表的、對外形象也非常好的知己葉孤城,西門吹雪當然是相信葉孤城是被玉羅剎先找麻煩的那個,那麼葉孤城反擊不是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