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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想你的，再見。」
傑森手足無措地看著萎靡的小公主, 猶豫著該怎麼安慰她。
「來看看這個。」
阿爾忒彌斯打斷他們, 機載屏幕上正放映著當地新聞。
「......庫拉克克雅西市的爆炸現場畫面, 這起發生在市中心的巨大爆炸襲擊......上百人死亡......」
「......海因勒將軍掌握著這未知的、造成大量損失與恐懼的大型殺傷武器......」
他們注視著那片荒蕪的焦土。
殘垣斷柱間火焰仍在燃燒, 死亡與寂靜統治了這座城市。
「那不是『大型殺傷武器』！」阿爾忒彌斯忍耐著蓬勃的怒意, 「那不是人類能製造的武器！我了解這種力量——這就是拉神之弓！」
格洛瑞亞眺望著漆黑的天際線。
她的血液正在躁動，死亡與鮮血是喚醒暗影最好的祭品。
但同時，屬於太陽的力量灼燒著她的感知。
黑暗與光明，一對絕妙雙。
格洛瑞亞從未如此渴望戰鬥，撕碎與吞噬的貪慾正在她的體內沸騰。
她要找到那個人——她要殺死那個人，以證明暗影力量的無上權柄。
「格瑞，你怎麼了？」
傑森很快注意到她的不正常，他試圖掰過女孩的肩膀。
「你......」
他倒吸口氣。
格洛瑞亞的眼白完全被暗影遮蓋，眼眶漆黑深邃仿佛盛著深淵。
傑森在這一瞬間想起許多民間傳說——美國有許多關於黑眼的傳說。
基督教相信這些眼球全黑的孩子是惡魔選中的使者，ET愛好者認為這是一種外星生物，都市傳言這代表著他的靈魂已被收取。
但無論如何。
每一條傳言都指向著同一個結論——他們將帶來災禍和不幸。
傑森沒來得及想起更多。
突然之間，灼熱如日落的火光向他們襲來。
在阿爾忒彌斯的怒吼中，傑森只來得及將小公主撲倒在地。
黑暗與昏迷再一次襲擊了他們。
「......聽著，我知道你們這群闊佬都一個樣，開斯塔克的飛機就不會被擊毀？你們哪來的自信？」
說真的，任誰昏迷醒來後得到的第一樣東西不是安慰毯而是被槍指著，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
但傑森沒空搭理他們。
這個地方給他一種玄妙的熟悉感——就好像他曾經來過這兒，就在這兒，他曾經失去過什麼或者......
「目中無人，頑固不化，嗯哼，如果你們堅持，恐怕你們國內的家人就只能接到一份跨國快遞了。」
小頭目不耐煩地比劃著名槍。
「你最好早點招供，這樣也少些苦頭，說吧，你們來庫拉克的目的是什麼。」
「你最好早點閉嘴。」
格洛瑞亞啞著嗓子，她剛剛從昏迷中醒來，太陽神的力量對她而言完全是針對性打擊。
——但處理幾個小嘍囉給暗影打牙祭完全不成問題。
「不然你的家人恐怕什麼也接不到了。」
她聽起來傷得很重。
傑森晃晃腦袋，決定先處理眼下的問題。
「我要求直接與將軍對話，」他冷聲揮開槍口，「而不是和他的嘍囉們。」
「嘍囉？」小頭目蹲下身，「警告你，小子，如果你不交代些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他向格洛瑞亞伸手，「至少這個小姑娘......」
所以說炮灰之所以是炮灰，就在於他們的不知死活。
格洛瑞亞腳下的那團暗影翻滾起波濤。
但在此之前，傑森一腳踹開了那個男人。
又困又累還沒吃到東西的小公主：？？？？
兔起鶻落間，傑森已經將整個牢房的反對軍揍了一頓。
「去叫你們將軍來，」他威脅，「在此之前你們別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
小公主看著空下來的牢房，可憐，悽慘又惆悵。
「你幹什麼？！」她發脾氣，「我剛剛差一點就吃到補給了！！！」
傑森面色冷肅。
這個地方給他一種極為不妙的感覺——他感到一種不可控制的恐慌與無助，但更糟糕的是他完全不知道這種感覺究竟來自於何處。
「別在這兒使用你的能力，」傑森低聲叮囑，「中東非常亂，你不會想知道這兒有多少非法人體交易，你的能力太具有辨識性了。」
格洛瑞亞喪氣地癟癟嘴，最終點了點頭。
「跟著我，我會處理好這些，別擔心。」
傑森眺望著窗口估算時間，他還不知道阿爾忒彌斯和比扎羅掉去了哪兒，但既然他和格洛瑞亞能安然無恙，他們應該也沒有問題。
傑森的視線不受控制地往對面那棟破損建築飄。
太熟悉了，他甚至能在腦中勾勒出那棟建築之前應該是什麼樣子，但是這不應該——在認識格洛瑞亞之前他從未出過哥譚。
他像是回到了小時候——父親伸著手擋在他眼前遮住電影的恐怖片段，他卻忍不住想從指縫間一探究竟。
傑森知道這不是什麼好的畫面，甚至知道自己可能在看到後噩夢連連，但他就是想撥開那雙擋在眼前的手直視命運......
「Jay，」小公主喊他，「Jay，過來一下。」
格洛瑞亞的嗓子仍然是啞的，她可憐兮兮地仰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