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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蜘蛛瞪著那個怪人撿起蘋果咬了一口。
「吃起來味道居然還不錯,」怪人嘟囔著,將蘋果往帽子裡塞,「喏,我一半你一半。」
他聽見一聲清脆的鳥鳴,接著蘋果突兀地消失在了帽子裡。
小蜘蛛目瞪口呆地看著怪人一鐵鍬掀開箱子,無比順手地從中掏出大把藍寶石——像是撿到什麼漂亮石子,隨手就往兜里揣。
「你看,」她還在小聲嘀咕,「我說了我們會搞到錢的。」
不行,小蜘蛛想,他必須把這個怪人帶回去問問是怎麼回事。
復仇者聯盟的大人們今天大多不在紐約,但作為復仇者聯盟預備役,這正是蜘蛛俠負擔起責任的時候。
小男孩緊了緊頭罩,(自認)無比帥氣地拉著蛛絲從樓頂一躍而下,根據史蒂夫叔叔的教學將怪人堵在牆角。
「你……」
「我還在想你要看到什麼時候呢,」怪人笑嘻嘻地摘下帽子,「不錯的落地,但我只會給你九點五分,因為超級英雄式落地已經落伍了。」
小蜘蛛瞪大了雙眼。
她有一頭火焰般明亮的長髮和艷麗的耳羽,這並不是最關鍵的。
——她長得和格洛瑞亞一模一樣。
即使她們有著截然不同的瞳色與發色,但這個女孩看起來就像是格洛瑞亞的另一個上色版本。
彼得狐疑的打量著女孩的耳羽——看上去不像假的,甚至還能微微扇動。
彼得又看向女孩背後的長弓——但他從沒聽說過格洛瑞亞會使用弓箭。
小蜘蛛一時間被這個轉折弄迷糊了。
斯塔克先生最近都不在紐約,他聽大人們提過一句,似乎是要去執行什麼絕密任務。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聯繫上斯塔克先生,但是就算他聯繫上了——他要怎麼說呢?
難道說「啊,您好斯塔克先生,我在紐約看到了一個怪人,她長得和您女兒一模一樣」。
女孩耐心地看了他兩眼。
「所以你其實並沒有什麼想說的咯?」她說,「我以為你蹲在那兒蹲那麼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講呢。」
「不不不,我的確有重要的事情要講!」
小蜘蛛絞盡腦汁地想些話題,他不能確定這個女孩到底和格洛瑞亞有什麼關係,但他清楚自己無論如何都得把她留下來。
「我是說……我的意思是說,呃,您叫什麼名字?」
他窘迫地紅了臉,老天,他可從來沒做出過這種類似搭訕的行為,蜘蛛俠沒有,彼得更沒有。
「您,您看上去非常美麗。」
女孩抱臂思考了半分鐘。
「我忘記了,」她坦誠回答,「你可以叫我格洛瑞亞。」
她打量了兩眼小男孩窘迫得不知該往哪放的雙手。
「所以你是想找我練習搭訕?」
「不不不不!」
小蜘蛛被這一句嚇得原地起跳。
但凡他敢對斯塔克先生的寶貝女兒露出半點狼子野心,今天晚上蜘蛛俠就會變成烤蜘蛛。
雖然女孩在外貌上有了些許變化,但世上從沒有這樣恰巧又恰巧的事,彼得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格洛瑞亞本人,只是也許遭受了什麼意外。
「沒有當然更好,」格洛瑞亞無比自然地勾肩搭背,「走吧,小朋友,我們去吃飯!」
以上就是蜘蛛俠不得不放棄夜巡,窘迫地坐在烤肉店裡陪著女孩進餐的全部原因。
他們在店主懷疑的視線中找了一間最靠里的包間,格洛瑞亞很是舒了口氣,解開那件可疑的大風衣,露出底下精緻的盔甲。
彼得這才注意到她頭上居然頂著只小鳥——顏色漂亮極了,看上去似乎還會發光。
「認識一下,這是彼得,這是小傑。」
格洛瑞亞隨口介紹一句就嘩啦啦地翻著菜單,她看上去餓壞了。
彼得和小鳥對視一眼——他居然在鳥身上用對視這個詞。
小鳥很有禮貌地啾啾兩聲,接著探出頭也跟著女孩開始點餐。
他們幾乎搬空了老闆的庫存。
彼得以為自己已經夠能吃的了,但當格洛瑞亞撤下第十盤烤肉時,他還是難免對斯塔克先生雄厚的財力表示欽佩。
真不愧是斯塔克呢,彼得感嘆著。
等等……小蜘蛛跳了起來,慌張摸著自己的制服口袋。
這裡,這裡一共多少錢來著?!
他摸遍了全身的口袋,只摸到幾張零錢。
貧窮如蜘蛛俠,在他美好的十五歲,不得不面對第一次請女孩吃飯就沒錢付帳的窘境。
格洛瑞亞好笑地看著彼得,他那頭可愛的小捲毛都沮喪地垂了下來。
「讓我來付,」她安慰地揉了揉小朋友,「放心,我最不缺的就是黃金和寶石。」
彼得沒來得及和她討論寶石究竟能不能作為貨幣流通,格洛瑞亞很快又被對面的商店吸引了注意。
「我應該買幾套和你們一樣的衣服!」
她這麼說著,一把拍下寶石就拽著彼得往對面的商店走。
但事實上格洛瑞亞只是想買漂亮衣服。
彼得被女孩拉著逛了整整一下午的街,他終於可以得出結論:只要是女孩——無論是梅嬸嬸還是格洛瑞亞,一旦開始逛街就能走到世界末日。
他稀里糊塗地過了一個下午,終於在格羅瑞亞無比自然地準備跟著他回家時意識到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