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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這個規律後,素蘊又觀察了幾日,終於確定了這三個棘手的人的行蹤。
這日,潤玉來璇璣宮時臉色極差,隨行的仙侍們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與仙侍一起到廚房端飯菜的時候,素蘊假裝隨口的問仙侍,陛下為何怒氣沖沖的。
從仙侍的口中得知,原來是魔尊旭鳳開始向天界發難,惹怒了潤玉。
飯後,潤玉將白月半送回寢宮,然後帶著鄺露匆匆走出了璇璣宮。
素蘊見狀,機會來了。
白月半有飯後吃糕點的習慣,從前素蘊就是將毒摻在糕點裡的,因而這次又故技重施。
她在寢宮門外徘徊了許久,才輕輕敲門。
「仙子,素蘊將糕點拿來了。」
屋裡躺在床榻上翹著二郎腿的白月半,聽見素蘊的敲門聲後,一個激靈便從床榻上坐起來,扯過被子蓋在腿上,拍拍臉頰,換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門外的素蘊沒有得到白月半的回應,便又喊了一聲:「仙子?您睡了嗎?素蘊進來了?」
還是沒有得到回應後,吱呀一聲,素蘊推開了門。
一進門,她就看到白月半抱著被子,神情憔悴,雙目空洞的坐在床榻之上,猶如一個傀儡。
素蘊將糕點一邊放在桌子上一邊道:「仙子,您沒睡怎麼不回素蘊一聲呢。」
然而白月半卻只是雙目空洞的看著前方。
素蘊走到白月半面前,微微彎下腰看著她:「仙子?陛下吩咐素蘊給您做的糕點已經做好了,吃點吧,我扶您過去。」
說著,她朝白月半伸出手。
彼時白月半才動了動眼珠,望向素蘊,口中喃喃:「潤玉......得吃......」
反覆的念叨了幾句後,白月半才掀開被子,腳步虛浮搖搖晃晃的走向糕點。
她抓起一塊,並沒有著急的送進嘴裡,只是怔怔的看著,然後自言自語:「他怎麼不來看我呢?他怎麼走了呢?他為什麼又走了?」
素蘊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看著白月半自言自語,淡淡開口:「他又去找錦覓了。」
白月半瞪大了眼睛重複著素蘊的話:「他......去找錦覓了......」
素蘊:「是啊,昨日還在與您訴說衷腸,今日便匆匆趕去花界。您都不知道,前幾日您墜下臨淵台,便是錦覓將您推下去的,他不僅沒怪罪錦覓,還將傷剛好的您丟下去找錦覓,這種左右逢源的男人,真是過分啊。」
白月半聽了素蘊的一席話後,不禁在心裡罵了一句臥槽!老娘真是信了你的邪!
要不是她現在頭腦清醒,還真叫你忽悠住了,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她差點就信了!
白月半心裡雖然吐槽,但面上卻沒表露半分,聽著素蘊的話,眼睛裡漸漸湧上霧氣,摻雜著怨懟和傷心:「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好過分!」
說著,白月半將手裡的糕點摔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素蘊皮笑肉不笑,繼續在白月半耳邊蠱惑:「是啊,他對您如此過分,不如就殺了他解了心頭只恨,如何?」
白月半在心裡又是一句臥槽,這麼毒?感情她之前猜測素蘊看上潤玉了是想錯了。
吐槽過後,白月半一臉茫然的看著素蘊:「殺了潤玉......」她喃喃一句後,咬著唇搖頭,眼睛裡是掙扎的情緒:「不可以,不可以殺潤玉!」
然而素蘊卻是沒了先前那種循循善誘的溫柔口吻,目露凶光的沉聲重複:「殺了潤玉!」
白月半懼怕似的看著素蘊,開始往後縮著身子,一個勁兒的搖頭。
素蘊見狀,抬手便是對著白月半撒了一把粉末,與先前穗禾撒的一模一樣。
白月半之前吸了這些粉末後,變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而這一次卻什麼反應都沒有,她的身體控制權還是自己的。
看著素蘊,白月半緩緩的勾了唇,順勢慵懶的靠在桌子上,用手杵著頭,好整以暇的看著素蘊。
「殺了潤玉對你有什麼好處?對你整個鳥族又有什麼好處?」白月半開口問她。
素蘊錯愕怔住。
她還沒反應過來,白月半怎麼會不受她控制?
素蘊:「你......」
白月半打了個哈欠:「我什麼我?跟他們兩個解釋去。」
說著,白月半沖她身後抬了抬下巴,眼神之中帶著看好戲的神情。
素蘊僵硬的轉過頭,只見寢宮的門口赫然站著潤玉和隱雀。
素蘊只覺自己腦袋轟的一聲,嗡嗡作響。
猛的轉過頭來,瞪向白月半,她裝瘋賣傻!
白月半眯著眼睛笑:「我演技好吧,拿個小金人都沒問題。」
霎時間,素蘊分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情緒。
有害怕又有憤怒,難過和絕望。
這些情緒湧上來後,快速的又被她壓下去,深呼吸一口氣,她安慰自己,沒什麼好抱怨的,這一天其實早就已經應該來了。
素蘊走到隱雀面前,跪了下去。
潤玉對隱雀輕輕一笑。
隱雀整張臉都是綠的,原本潤玉對他提起這件事時,隱雀是一百個反對潤玉的話,他覺得青鳥最膽小怕事了,哪有膽子敢謀害未來天后。
今日一看,不僅是謀害天后,她還想謀害天帝!
隱雀一口牙都要咬碎了:「不識好歹的東西!」
素蘊不反駁隱雀的話,只淡淡開口:「事情是我自己做的,與其他的青鳥無關,您要懲罰就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