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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白月半手背上的淚花,潤玉眼底浮上濃濃的擔憂。
「好端端的怎麼哭了?可是哪裡難受?」
潤玉捧起白月半的臉頰,指腹輕柔的逝去她眼角的淚水。
白月半隻是咬著唇不說話,眼淚止不住的流。
她心難受。
「好了不哭了,我這些日子忽略了你是我的不是,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如何?」
潤玉生平沒怕過什麼,唯獨最怕白月半的眼淚。
她一哭,潤玉恨不得把心挖出來哄她。
聽著潤玉柔聲細語哄她的嗓音,白月半就越發的難過。
潤玉越是對她百般呵護萬般寵愛,她便越離不開潤玉。
「我不喜歡錦覓,你可不可以讓她回到花界住......」白月半吸了吸鼻子,一開口便有些抽抽搭搭的。
潤玉遲疑了一下才道:「待我尋個日子同水神商議一下。」
白月半水霧朦朧的眼睛裡霎時間就裝滿了失望。
她以為潤玉會立即答應她的,但潤玉遲疑了,還說了她不想聽的回答。
潤玉的話音剛落,白月半便想向潤玉說,她只想聽潤玉說「好。」不想聽任何商議兩個字,那便是猶豫,是潤玉捨不得錦覓回花界。
可那樣便顯得她不依不饒的,很是無理取鬧,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白月半嘴張開又閉上,將那些未說出口的話盡數化為乖巧的順從。
白月半眼中突如其來的失望讓潤玉看的真切,潤玉壓下滿腹的不解,哄著白月半又躺回床榻上,再三的強調自己不走,就在這陪著她。
看著白月半閉上眼睛後,潤玉柔軟的神情頃刻消散。
浮夢果毒素從醫神發現嚴重到今日,不過區區兩日的功夫,白月半就已經與平時的她性情大變了。
嗜睡,多愁,敏感,情緒極其的不穩定。
自那次白月半一次性服用了那麼多的浮夢果後,潤玉便徹底斷了白月半浮夢果,此後再沒給她吃過。
後來他又用靈力將毒素鎖住,所以斷然不會有毒素越來越多的道理。
浮夢果的毒素可大可小,但毒素堆積在她體內總歸是個隱患。
潤玉愈發的篤定有心思歹毒的人在白月半的身上動了手腳。
潤玉抿唇,屈指接住從白月半鼻樑上滑落的淚水,心中有著思量。
單單一個醫神是靠不住的,他必須自己想法子將白月半體內的毒素徹底清除掉。
白月半這一次沒再做夢,睡了個安穩覺。
她睜眼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起身打開房門,素蘊正靠著柱子打盹,頭一點一點的。
「素蘊,素蘊。」白月半輕輕的拍素蘊的肩。
素蘊被驚醒,忙對白月半道:「仙子您醒了啊。」
白月半淺淺一笑:「累了就回房間睡,不必在這守著。」
素蘊嘿嘿一笑,撓著頭:「不累嘿嘿,仙子你餓不餓?我在廚房給您熬了香甜的粥,要不要吃一些?」
白月半沒什麼胃口,正要開口拒絕時,目光迎上素蘊眼中明晃晃的期待,便拒絕不出口了。
抿抿唇:「少喝一點吧,在花園裡就好,屋裡悶。」
得到首肯,素蘊顯得開心極了,回白月半一句好嘞,便蹦蹦跳跳的取粥去了。
今日的風很輕,溫柔的拂過白月半的臉頰。
白月半坐在石凳上,閉著眼感受著微風。
素蘊很快便回來了。
白月半舀了半匙的白粥,一邊小口小口的抿,一邊問素蘊:「潤玉何時走的?」
素蘊眨眨眼,一臉的疑惑:「仙子,陛下不曾來過啊。」
白月半舀粥的動作微微一頓,便蹙起眉來:「他昨夜不是守了我一夜嗎?」
素蘊更不解了:「仙子,您是不是做夢了?昨日您下午吃過藥後便說頭痛,回寢宮休息,直至此時才醒來,素蘊一直在寢宮外守著您了,陛下不曾來過的。」
白月半眼中逐漸蒙上一層迷茫,有些呆滯的看著素蘊。
怎麼會,她明明記得潤玉昨夜來過了的,怎麼就變成從未來過呢,真的是她做的夢嗎?
越想,她的思緒便越混亂,到最後她自己也不確定昨夜的潤玉到底是夢境還是真實。
不知怎的,她嘴裡突然有點苦,連帶著粥的美味也大打折扣,只喝了幾口便再也喝不下去了。
「仙子,您怎麼不喝了?」見白月半放下匙子,素蘊問她。
白月半扶著額:「你拿下去吧,我吃不下。」
素蘊道:「這不成啊仙子,您不吃身體該吃不消了。陛下如今政務如此繁忙,您再身體出了狀況,這不是給陛下添亂嗎?!」
我是在......給他添亂嗎?
焉的,白月半的心抽痛一下,回想起來到這裡的這段時日,她似乎真的是一直再為潤玉添亂,什麼都幫不到他。
就連簌離的元神她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任何辦法能叫她甦醒,修煉也是一塌糊塗,如今身體裡還存著浮夢果毒素,真是糟糕透了。
白月半端起琉璃碗,一仰頭便將剩下的幾口粥盡數喝掉。
她才剛放下碗,素蘊白嫩的手便伸到她的眼下,掌心是一粒烏黑的藥丸。
「仙子,該吃藥了,您不能再讓陛下操心了。」
「還沒到吃藥的時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