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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半甩甩拍疼了的手,氣呼呼的就要去九霄雲殿找潤玉,他怎麼可以拋棄她去找錦覓!
才走了兩步,白月半就突然頓住。
她這是要幹嘛去?怎麼自己在那腦補還腦補出一肚子的氣?
白月半一直都不是個愛吃醋愛生氣的性子,她是活潑跳脫,可也是出了名的心大。
很少有事情能讓她一直在心中介懷,這如今還只是她的腦補,依潤玉的性子,他做不出這等渣事。
「仙子,您怎麼了?」
素蘊有點被白月半給嚇到,心想要不要找醫神來看看,這是怎麼了。
白月半按著太陽穴揉了揉,這會兒找回理智後頭有點一跳一跳的疼。
有點疲憊的擺擺手:「你自己玩去吧昂,我頭疼回去睡一會,要是潤玉來了就告訴他我睡了。」
素蘊聽話的點頭,看著白月半往寢宮的方向走,總覺得今天好像有件事忘記做了。
她歪著頭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便追上白月半,取出藥瓶倒了一粒藥丸給白月半:「仙子,您今日的藥還沒吃呢。」
白月半看著那粒烏黑的藥丸有點犯噁心,從潛意識裡就抗拒,但還是一口吞下。
而後搖搖晃晃的去睡覺了。
第38章
「喂,白月半。」
有人在叫她。
白月半皺了皺眉,想醒卻醒不過來。
「白月半。」又是一聲。
這一次白月半掙扎了一會,才緩緩的睜開眼睛,待看清四周的情景後,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這不是璇璣宮的寢宮!
四周是一片的黑暗,一眼望不到盡頭。
白月半有些惶恐不安,手背覆在額頭上,回憶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那時在花園裡情緒突然不受控制的起伏很大,努力平靜過後便感覺頭疼,就想回寢宮睡覺,卻怎麼也睡不著。
於是她便坐起來運起靈力,日常煉化體內的毒素,卻發現原本還會一點一點被瓦解的毒素突然間增多了許多。
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明明後來已經每日按時吃藥,吃藥後便打坐煉化毒素,卻反而越來越嚴重起來。
白月半覺得是自己靈力運錯了,便又重新試了一次,發現自己撼動不了毒素半分。
頭更疼了,疼到她無法沉下心來打坐煉化。
她只得蜷縮著倒在床上,雙手捂著頭,試圖著緩解一些疼痛,卻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便已經來到這麼個鬼地方了。
怎麼來的,她沒有任何記憶。
「呵~」
一聲辨不清是男是女的輕笑在白月半的耳畔突兀想起,繼而迴蕩在整個空間內。
白月半被這一聲詭異的輕笑搞的頭皮麻了一下,轉著圈的看向四周。
「誰在這裝神弄鬼?」
沒有人回答白月半。
就在白月半轉頭之際,黑暗中快速閃過一雙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這雙眼睛不懷好意的窺探著白月半。
一個晃神間,白月半看到了那雙眼睛。
她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他從來都沒愛過你。」分不清男女的聲音道。
白月半被這詭異的氣氛和神神秘秘的聲音攪的既心慌又莫名其妙:「什麼愛不愛的,你到底是誰在這鬼鬼祟祟,連真面目都不敢露。」
那聲音完全沒有理會白月半,只自顧自道:「不信?你看。」
它說完,白月半面前便浮現一面像水一樣的鏡子,鏡子中潤玉正抱著錦覓深情的互說衷腸。
她聽見潤玉對錦覓說:「無妨愛我淡薄,但求愛我長久。」
白月半看著鏡子中的場景,嗤笑一聲,真熟悉的對白。
她抬手用靈力將水鏡打散:「你這挑撥離間的手段太低級了,話本子現在都不這麼寫了。」
「在潤玉的心裡,你永遠都沒有錦覓重要。」
白月半心頭縈繞著無名火,有些暴躁道:「關你屁事!」
「我是在幫你啊,幫你看清潤玉與錦覓的真面目,他已經很久沒來看過你了,他一直都在陪著錦覓。錦覓這個女人,左右逢源,既放不下旭鳳又捨不得潤玉,偏偏所有人都向著她,你看你多可憐啊,中毒這麼深也沒有人來關心關心你......」
那聲音仿佛有什麼神秘的力量一般,一直在白月半耳邊喋喋不休,白月半越聽各種負面的情緒就越無限擴大。
頭又開始疼了起來。
嫉妒,焦慮,痛苦,憤怒一直包圍著她,白月半捂著耳朵吼它:「閉嘴好嗎?!你很煩!
那聲音果然安靜了下來,可這些負面情緒卻沒有一起消失。
它又輕飄飄的笑了一聲,繼而白月半便聽見好多人在一直喊著她的名字,近的,遠的,清晰的,模糊的,有熟悉的聲音也有陌生的。
「你們閉嘴!閉嘴!」
「白兒,醒醒。」
猛的,白月半驚醒,映入眼帘的是潤玉擔憂的眸子。
原來只是夢。
潤玉用袖子擦去白月半額頭上的汗珠:「做噩夢了?」
焉的,一股抗拒感籠罩住白月半,她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一把將潤玉的手打開,身子也不由的往床角縮去。
黑白分明的眼中滿是疏離。
彼時夢境裡詭異的聲音又在她腦海中響起:他從來都沒愛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