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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兒小身子一僵:「彥佑哥哥,兔子說話了。」
看鯉兒真的只是乖巧抱著白月半,白月半也很安靜,鄺露一顆心才稍稍放下,轉而惦念起雲夢澤內的潤玉去了。
縱然是潤玉什麼都沒說,她也看的出,洞庭湖的君主,應當就是潤玉生母了。
不光是鄺露惦念潤玉,白月半也很是惦念他。
這一遭簌離是不肯認潤玉的,她對荼姚怨恨頗深,一心想向她,她覺得此時若是認了潤玉,被荼姚知曉了,就是把潤玉往火坑裡推。
彥佑也是心事重重的看著雲夢澤的大門。
過了有許久,雲夢澤的大門終於打開。
潤玉漠然著神情,眼眶微紅,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他誰都沒看,只是自顧自的走著。鄺露跟在潤玉的身後,恍然間,一滴淚珠打在她的臉頰上,與鄺露落下的淚珠相融在一起,落至下顎,最後滴入塵土。
潤玉與鄺露越走越遠,雲夢澤內傳出簌離悽厲而哀切的呼喊,一聲又一聲的喊著她的鯉兒。
「帶我去找你娘親。」白月半咬一下鯉兒的袖口。
鯉兒很不解胖兔子為什麼要見他娘親,可聽著娘親那麼傷心的哭聲,他心裡亦是不好受,想去安慰安慰娘親,便連忙點頭,抱著白月半衝進了雲夢澤。
此時的簌離情緒波動很大,已經顯得有些癲狂了,白月半從鯉兒的懷裡跳到桌案上,像人一樣吃力的站起來,她安慰簌離:「仙上莫要哀傷,數千年來殿下心中一直都期盼著能和仙上相認。當年殿下年幼無知,受天后所騙,服下浮夢丹,忘記了幼時許多事情,才會固執的認為是仙上拋棄了他。」
聽著白月半奶聲奶氣的安慰,簌離止住哭聲,她淚眼朦朧的看著這只會說話的兔子:「是我......對不起我的鯉兒啊。」
白月半搖搖頭:「這世間沒有哪個母親是對不起自己的孩兒的。仙上知道殿下年幼時遭受小紅鯉魚們的排擠,孤立,整日都不開心。所以才剜殿下龍角,刮殿下龍鱗,想讓他和小紅鯉魚們看上去一樣。可是仙上忘了,龍就是龍,魚無論如何修煉都變不成高貴的龍,是那些紅鯉們錯了。而仙上也將一腔濃愛用錯了方式,身體上的傷痕或許可以痊癒,可心上的傷要如何痊癒。」
白月半一襲話讓簌離徹底陷入了沉靜,她幾次都想說些什麼,可每每話來到嘴邊,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白月半又道:「仙上認為,此時不認殿下是為殿下好,其實不盡然。仙上不妨認真思索一下,火神旭鳳為天后嫡子,以天后眼睛容不下沙子的性子,自然是容不下殿下的。既然無論如何天后都是註定要加害殿下的,仙上為何不與殿下相認,承歡膝下呢?」
其實這些話就算白月半不說,簌離也是明白的。只不過她始終都過不去當年剜潤玉龍角的那個坎罷了。
彥佑拿笛子錘白月半的頭:「你這兔子,懂的還怪多的,不愧是大殿的靈寵。」
白月半很不喜歡別人為自己冠上寵物這個頭銜,賞彥佑一個白眼:「不要把我當成寵物看!還有,糾正你,我有名字,別老兔子兔子的叫!」
彥佑挑眉:「哦?說來聽聽。」
「白月半。」
白胖?彥佑看著兔子的體型點頭:「這名字很適合你。」
簌離覺得白月半說的很有道理,她沉思了一會,忙對彥佑吩咐:「彥佑,你快,快替乾娘將鯉兒叫回來。」
白月半安撫簌離:「殿下眼下才剛剛想起幼時往事,想必需要靜一靜,仙上急不得,說不定過幾日殿下就又來找你啦。」
彥佑也附和:「兔子說的對,孩兒看的出來,大殿是很想與您相認的。」
簌離便又點頭,口中喃喃:「也是......也是......」
彥佑對白月半眯眯眼,笑道:「我瞧你和我有緣,你不如留在我這得了,保證對你比大殿對你還好。」
白月半拒絕彥佑拒絕的直接:「不要,六界中不會有人比大龍對我還好。」
彥佑嘖了一聲:「那你說說他對你怎麼個好法。」
白月半站累了,坐在桌案上,晃著毛茸茸的腳丫好不愜意,她挪了挪,用屁股對著彥佑,十分傲嬌:「憑什麼告訴你。」
彥佑微笑,兔子清蒸好吃還是紅燒好吃?
潤玉和鄺露臨走之時都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完全的將白月半給忘在了雲夢澤,加之白月半這段時日也確實是想留在雲夢澤。
過不了幾日天后就會發現潤玉來過雲夢澤,並發現簌離的行蹤而來剷除簌離,白月半不能讓簌離死,心裡盤算著要如何幫簌離躲過這一劫。
是夜,白月半窩在貝殼做的窩裡打盹。
「白姑娘,醒醒。」
輕柔的女聲在她耳邊迴蕩,白月半耳朵動動,沒睜眼。
「白姑娘~」
又是一聲女聲,輕飄飄的,就在她耳邊。
白月半迷迷糊糊睜眼,一張半透明的臉與她近在咫尺,驚的白月半瞌睡全無,一瞬間就清醒了。
神仙家裡鬧鬼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白月半:大龍,你娘家鬧鬼嚶嚶嚶
第7章
白月半嗖的一下就與那張臉拉開距離,這一拉開距離白月半才看清,這張臉竟然和她有八分像!白月半磕磕巴巴的問:「你你你你,什麼鬼!此乃洞庭湖,不是你等鬼怪可以擅闖之地,速,速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