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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定的指指珠子:「你......給我?」
憐卿點點頭:「這珠子是上古神物,其中靈力對元神大有益處。簌離上仙元神未散,只是受損,只要好好保護珠子,假以時日她定會甦醒。」
這對白月半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好消息,白月半欣喜的接過珠子。簌離沒死,那對於潤玉來說,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有多期望簌離還會回到他的身邊,只有白月半知道。
突然想起了什麼,白月半看向憐卿:「你之前不還與我說,你不曉得如何救簌離麼,怎麼現在有了?」
你別是在框我!
看出白月半所想,憐卿解釋道:「我那時並不信任你,怕你不幫我,所以並未告訴你實情。」
白月半:「你別不不信任,我還指望你回家呢。不過話說回來,你們要在天界如何藏身?」
憐卿早就有所打算:「我可以藏身於這顆珠子,至於蒼鷺自有他的法子,你若有事,吹響這個哨子他便會出現。」
說著,憐卿塞給白月半一個通體透明,觸感微涼的小巧哨子。
白月半收起哨子:「那你快進來,我是真的不能再呆了,必須回璇璣宮了。」
聞言,憐卿回頭看一眼蒼鷺,蒼鷺垂眸朝憐卿微微一點頭,整個人便消失在原地。
白月半看著這一幕,心道真是個高手。
蒼鷺走後,憐卿也化作一道紫煙緩緩鑽進白月半掌心的珠子裡。
白月半拿著珠子左看看右看看,心裡想著要放在什麼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可左想又想,都覺著不如放在自己的身上萬無一失。
她沉思想了一會後,運起身體裡的靈力,抬手將珠子往胸口一拍,珠子便沒入了她的身體裡。
白月半拍拍胸口,心情別提多暢快了,法術果然是好用,她將珠子藏在她的元神里,就不怕被人發現。
回到璇璣宮時夜已經深了,她因為在虹橋與憐卿相談而錯過了晚飯,便決定到廚房去看看有沒有剩吃食。
路過花園時,撞見了慌慌張張的魘獸。
魘獸一看見白月半,就圍著她直叫,顯然是一副很焦急的模樣。
白月半被它轉的眼暈,忙叫它不要轉。
魘獸不會說話,叫了一會後發現白月半始終不明白它想表達的東西,還以為自己在跟她玩。於是它張口咬住白月半的裙子往後一帶,白月半被它帶了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白月半這才發現魘獸的不對勁。
「你今日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潤玉出了什麼事?」
魘獸鬆開咬著她裙擺的嘴,抖抖耳朵,張嘴吐出一個藍色的泡泡。
泡泡飄在白月半的面前,白月半定睛一看,竟然是錦覓和旭鳳靈修的全部過程!
白月半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就問魘獸:「你把這個吐給潤玉看了?!」
問完這個問題,白月半就覺得自己是個智障,明擺著的劇情在那,還用問!
魘獸嗚咽一聲,點點頭。
殿下逼它的,它不得不吐。
可想而知潤玉現在是有多傷心了,他心愛的女孩兒和他殺母仇人的兒子靈修!
白月半提著裙擺,一路跑去潤玉的寢殿。
寢宮的門是開著的,白月半方一進寢殿,就見潤玉正抬手擊碎一面銅鏡。
銅鏡發出痛苦的咯吱聲,轟然碎裂。
那是白月半第一次見到如此盛怒的潤玉,與在洞庭湖邊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於潤玉而言,錦覓應當是他這殘破的人生中最後的一根稻草,她支撐著潤玉孤寂寒冷世界,是他最後的溫暖燭火。
而今,這最後一絲燭火也被錦覓親手熄滅。
察覺到有人,潤玉猛的回頭。
潤玉眼眸陰翳的可怕,周身散著寒氣,無形的壓迫感撲面而來,白月半不由白下一張臉,小退了一步。
這樣的潤玉讓白月半心頭恐慌,不敢靠近。
緊隨白月半而來的魘獸更是瑟瑟發抖,緊靠著白月半,一動也不敢動。
「你怎麼來了。」他聲音也是涼的令人心悸。
白月半的手撫著還在發抖的魘獸,小聲開口:「你,你嚇到魘獸了。」
因為害怕,白月半的聲音小的可憐,她嗓子柔,原本說話就軟軟糯糯的,現下更是帶著一絲顫抖。
咬咬唇,白月半接著說:「它在抖。」
潤玉擰著眉側臉看白月半,她慘白著臉,唇也跟著沒了血色,黝黑的大眼睛裡既有害怕也有擔憂,就站在門口,微微抿著唇看他。
明明就怕的要死,卻還是固執的站在那裡。
潤玉臉色也陰沉下來了。
他低聲開口,語氣不是很好:「你怕我?」
「我很擔心你,你別......別凶我。」白月半眸光閃爍了一下,搖搖頭。
方才潤玉那一眼極具壓迫,她是有些怕的,可也僅僅是一瞬間,現在已經不怎麼怕了。
迎著白月半毫不閃躲的目光,嬌軟的嗓音,潤玉心頭沒由來的狠顫了一下,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仿佛被什麼東西戳著。
一股無名的懊悔感籠罩著他,他不該控制不好情緒嚇到她的。
想同她說,你別怕我,卻又不知道該用什麼語氣和她說。
煩躁的抬手捏兩下眉心,潤玉閉上眼,收斂起情緒,他剛剛真的想殺人。
等他再睜開眼時,白月半明顯感覺到那股壓迫感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