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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玉冷冷開口:「喜酒就不必了,今日本座不過是想接回即將過門的妻子,還望魔尊痛快些。」
旭鳳一頭霧水:「哦?天后何時來我魔界了?」
潤玉冷哼了一聲,視線移向帶著鳥族士兵姍姍來遲的穗禾:「何時來的,那便要請魔尊好好盤問一下穗禾公主了。」
穗禾?
旭鳳側目看向穗禾,質問她:「你動了他家的兔子?」
穗禾面對旭鳳冰冷的質問,眼神有一瞬的閃爍,繼而十分委屈的對旭鳳說:「潤玉十分寶貝那兔子,只要拿她性命要挾潤玉,潤玉定會拱手讓出天帝之位。你是姨母的嫡子,問鼎六界,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坐上那個位子,這也是姨母的唯一願望,潤玉和那隻兔子害死姨母,你難道不為她報仇嗎?」
提起荼姚,旭鳳眼中滿是難過,他連母神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縱然如此,旭鳳依然不贊同穗禾用這卑劣的手段。
他對穗禾道:「你若真是為我好,便將白月半還給他,母神的仇我會光明正大的報,而不是用這種骯髒的手段。」
穗禾:「旭鳳!」
然而旭鳳已經不再看她,只淡淡道:「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否則我現在就收了你的琉璃淨火,再也不會顧及你與母神的情分。」
穗禾心裡憋著氣,發不出來,堪堪住了嘴。
她怨恨惡毒的瞪了一眼潤玉,轉身沒入黑壓壓的魔兵之中。
方才穗禾的一席話潤玉自然是聽進耳朵里去的,他握著赤霄劍的手不自覺的用力,臉色陰沉的可怕,在克制著自己拔劍劈了穗禾的憤怒情緒。
換了與天兵同色白衣的鄺露,一早便受到潤玉的吩咐隱藏在天兵之中,就等著此刻的時機。
沒有任何人發現她跟上了穗禾。
「本尊已經讓她去帶人了,潤玉,既然來都來了,我們之間的債也該有個了解了。母神的債,父帝的債,一樁樁,一件件,全部都要算明白!」
聽著旭鳳的話,潤玉嘲諷一般勾了勾唇:「你想為他們報仇?愚蠢至極。」
旭鳳大怒:「父帝母神生養培育之恩,我作為他們的兒子,自是不能讓他們慘死在你這狼子野心之輩手中!」
潤玉居高臨下的看著旭鳳:「你到現在都看不清事實真相,一味地相信虛妄謊言,父帝母神如此,死而復生如此,你與錦覓之間的糾葛亦是如此。旭鳳,到底是你匹夫無腦看事片面,還是你被保護的太好脆弱的不堪一擊,不願接受醜陋的事實,只願活在臆想之中!」
潤玉的話無異於是對旭鳳的激怒,旭鳳怒不可遏,當即喚出隕魔杵,命令眾魔兵:「迎戰!」
頃刻間魔界低沉的號角聲,這是發起進攻時才會吹起的聲音。
其實潤玉在帶兵過忘川之時便已經想通,他與旭鳳這一戰是早晚都要來的。
是以,旭鳳在下了命令後,潤玉沒有猶豫的高舉起手中的赤霄劍。
天兵們立即拉弓搭弩,舉著盾牌重重的將潤玉保護在中間。
天魔大戰,一觸即發。
魔界沒有晝夜之分,白月半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她只知道時間過了好久好久。
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隱約的號角聲,驚的白月半驚恐的看向洞穴深處正在熟睡的熾狩。
還好,熾狩睡的死,這隱約的號角聲並不能吵醒他。
然而她依舊不敢放鬆,一直戒備著,渾身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里。
頭靠在黃土壘成的牆壁上,白月半眼中沒有神采。
恍然間,她好像聽見有人在叫她。
白月半皺皺沒,覺得自己可能是幻聽。
然而又是一聲,更為清晰的呼喚。
是彥佑的聲音。
這一聲呼喚異常清晰,且聲音很大,說明彥佑就在附近。
幾乎是同時,白月半聽見洞穴深處傳出了鐵鏈撞擊的聲音。
白月半臉色刷的一下慘白,彥佑吵醒了熾狩。
於是白月半也不再克制自己,猛拍打著結界,大聲喊著彥佑。
正四處尋找白月半彥佑聽見她的回應,卻看不見她在哪裡,只能憑著大概方位來迴轉悠,詢問白月半在哪裡。
不知不覺的就正好轉到白月半的面前,卻不自知。
洞穴深處的熾狩已經甦醒,鐵鏈聲音也越來越大,白月半驚恐之中嗓音都帶著哭腔:「彥佑,你身後,我就在你身後的洞穴里,穗禾把我和熾狩關在一起,他現在已經醒了,他吃人的!」
彥佑聽著白月半的話,心驚肉跳。
他回頭,卻只能看見一堵牆。
彥佑腦子反應快,只疑惑了一瞬便立即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拿出人魚淚,藉助人魚淚的靈力,一下子就解開了穗禾的法術以及結界。
結界一破,他便立即看到了滿眼驚恐的白月半。
這是一種無形的心慌和壓迫,白月半大腦沒有任何的思維,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然而卻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腿麻,立即又摔在地上。
就是這一摔,她的腳踝便被熾狩牢牢的抓在了手裡。
白月半一回頭,正好對上熾狩猙獰而滿是乾涸鮮血的臉。
熾狩笑的可怕,不停的說:「吃飯飯,好餓,飯飯。」
說著便拽著白月半的腳踝就往洞穴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