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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半已經做好了再遭一次罪的準備,以至於咽下去的時候緊緊的閉著眼睛,全身心的準備迎接暴風雨。
然而預想中的難受並沒有襲來,藥水順著喉嚨落入腹中,反而使喉嚨冰冰涼涼的,舒服異常,落入腹中後連飢腸轆轆的感覺都消失了。
白月半驚異的睜開眼睛,害她白擔心一場!
醫神見她喝了藥,滿意的點點頭,起身與潤玉告退。
潤玉送走醫神後回來,收起醫神留下的藥,詢問白月半:「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白月半搖頭,這藥好用,喝了以後哪裡都舒服。
雖然潤玉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但臉色看上去十分蒼白,這幾日他瘦了許多,使得整個人都羸弱,好像風一吹就能將他吹跑是的。
白月半看著他,兩隻手不停的比劃著名問潤玉身體可否有礙,傷都好全了嗎?
比劃了半天,白月半陡然垂頭喪氣下來,她比劃的這玩意自己都不知道是在比劃個什麼東西,如何叫潤玉看的懂。
雖然看不懂白月半想表達的東西,但她眼中濃濃的擔憂卻讓潤玉看的真切,連帶著也就懂了她想說什麼。
潤玉耐心的回答白月半:「我無礙,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白月半聽後才放心,無事便好。
潤玉話少,白月半說不出話,一時間整個屋子都寂靜下來。
潤玉看著白月半,視線停留在她臉頰上的傷口停住。
她脖子上纏著紗布,臉頰上的傷紗布纏不到,所以就這麼裸露在外面。
應當是被蓮台業火的火舌燎到的,不嚴重。但白月半皮膚白嫩,所以很是顯眼。
白月半生的一張巴掌大的瓜子臉,五官精緻又柔和,眼睛也水水潤潤的,總是透著對這個世界的好奇與探究。
她不似錦覓那般驚艷,叫人看了移不開眼,卻能叫人看了就不能再將這張臉從腦海中抹去。
可如今這樣一張完美無瑕的臉烙上了這麼一塊燒傷。
潤玉一下子就想到了簌離臉上的燒傷。
濃濃的自責混在潤玉的嗓音里:「是我沒保護好你們。」
尚不知自己臉上這塊傷疤的白月半被潤玉說的一愣,繼而就是連忙擺手。
他已經做的很好了。
潤玉在天界沒有娘親護著,父親也不偏愛,還時時的受著荼姚打壓。如履薄冰的活到現在,能豁出去自己的命也要護住璇璣宮裡的人和三萬洞庭生靈,他已經做的很好了。
知道白月半是想安慰他,潤玉呼出一口濁氣,勾勾嘴角:「我會照顧好你們。」
白月半呆呆的看著潤玉,他眼睛愈發的幽深,涼薄,洶湧著勃勃野心。
潤玉抬手將白月半鬢邊的碎發掖在耳後,沉著聲,像是說給白月半聽,又像是說給他自己聽:「以後都不用怕了。」
此時白月半想起,潤玉真正的黑化,就是在經歷雷電火之邢之後。
第13章
有鄺露的細心照料,白月半的身體恢復的很快,也虧得花界的凝肌膏是真的好用,幾日的功夫,白月半的燒傷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嚴重一點的也只剩下淡淡紅痕,不仔細看已經看不出來了。
手上的傷盡數痊癒,在靈藥的滋養下,嗓子已經可以發出聲音了,只不過說的多時嗓子還是會疼。
白月半又恢復了從前睡醒了就等著鄺露投食的悠哉日子。
璇璣宮裡終於不再那麼冷清,連魘獸回璇璣宮的次數都頻繁了。
日子逐漸恢復了往日的寧靜,但潤玉卻始終放心不下白月半。
那日在九霄雲殿上,荼姚分明是將白月半認成了誰,後來他有和鄺露查過白月半的身世,卻並沒有查到什麼。
她的身世乾乾淨淨,只是一隻白兔。
雖是如此,但潤玉知曉荼姚是個不會輕易罷休的性子。
九霄雲殿之上荼姚分明是對白月半起了殺心,是為了逼他主動領死才會以緩兵之計暫時放了白月半。
日後,荼姚定會尋找各種機會來殺她。
潤玉思略許久,最後決定讓白月半日後除了就寢之外,寸步不離的跟著他。
一來是想教她些防身的法術,他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待在白月半的身邊。二來則是,在白月半失聲的那段時間內,曾有幸的見過白月半寫的字,著實看了令他頭痛。
此事也怨不得潤玉,那段時日裡白月半不能說話,有些東西光靠她比劃是表達不明白的,反而是越比劃越亂,她便想寫下來,看字總能看明白的吧。
但她忘記,她寫的是簡體字,天界都用小篆。
並且,她不光是不會寫小篆,就連鄺露給她尋來解悶的話本子她也是看的斷斷續續。
小篆字體繁雜,認字全靠猜。
可憐她還沒來得及申冤就被無情得扣上了一頂文盲的帽子。
潤玉與白月半提起這件事時,她是舉雙手同意的。
不學會小篆日後怎麼去省經閣查古籍!
是以,天界幾乎都知道了夜神大殿身邊多了個貌美如花的小尾巴。
小尾巴甚是惹人喜歡,逢仙就笑,開口就夸。天界中上到仙上,下到天兵,提起白月半皆紛紛感嘆,那個小丫頭嘴甜的很吶,有前途。
做神仙的都有個職業病,就是碰見喜歡的晚輩時,又恰巧被哄的開心時,都喜歡送東西。大到仙器法寶,小到仙丹異果,出手相當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