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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舊的小電視安靜靜地呆在桌面上,屏幕上紫色與綠色交替閃動旋轉的鏡頭中間,是哥譚丑角那張慘白可怕的臉。
——鮮紅的笑容一直畫到耳根。
「哈!」小丑發出一聲尖銳的大笑,「為什麼不猜猜呢?我打賭,迷底你怎麼也想不到!給你一個小小的提示,怎麼樣,嘭, 一顆炸彈?」
「咔嚓——」
電視機滅了。
「傑森,」聽了一段瘋話,低沉的聲音卻沒有波動,「我沒讓你出來。」
「我要是不出來,你和小丑就一點兒默契都沒有了,那個瘋子會傷心的出去炸幾橦大樓的——」少年從電視機後面走出,聲音諷刺,「你晚了整整2 min 。」
蝙蝠俠沒有搭他的話,只是沉默了下,命令道:「那你現在回去。」
傑森沒說話。
哥譚這些日子都不算太平,自他上任成為羅賓以來,這短短兩個月已經把不知多少瘋子抓起來重新塞回阿卡姆,傷不知受了多少,他的這位父親也從沒說過讓他回去的話。
——偏偏這次。
只是一個瘋子而已,說什麼」他會擾亂你的心智」開玩笑,他像是會信一個瘋子的瘋話的人嗎?
下意識想出口反駁,但傑森沒有。
因為心底似乎有一個聲音在瘋狂地叫喊著。
「我不能回去,我為什麼要害怕一個小丑?」
——不,不對,他很危險,快回去!
「好不容易才找到母親的消息,我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不,不對,那是個陷阱,快回去!
傑森按了按胸口,有些茫然。
雙面人的精神病應該不會傳染吧?應該不會吧?
他沉默了半天,再開口聲音平靜得甚至出乎他自的預料:「我回去,但是像這次,如果我不在,藏在電視裡的炸彈就會爆炸,你怎麼辦?」
蝙蝠俠唇抿得更緊,似乎想說什麼又沒說,半天才生硬地開口:「……我領你回去。」
以對面的性格,能說出這種話已經是難得的溫和了。
傑森撇了下嘴,丟下了句「不用了」,手掌在窗台上一撐,人,就翻了出去,飛奔進了黑暗。
對於心中那些勸他冷靜的話,他依稀覺得聲音有些熟悉,但又怎麼都想不起是誰。
這讓他有一點兒煩燥。
他要先把這件事弄清楚。
傑森在心裡想。
——然後再出來把紫綠色的瘋子頭打爆。
與此同時,霍格沃茨的萬聖前夕宴正開始。
和哥譚上飛過的人形蝙蝠不同,此時的禮堂上空飛的是真蝙蛹,聚在一起,飛來飛去,有的倒懸在屏頂,有的不小心被擠掉,在半空再撲棱幾下,再飛回原位。
燭火被放到了南瓜肚裡,一閃一閃,在桌面成牆面上投射出搖晃的鬼臉。
安娜匆忙回來時,菜餚已經出現在了金色的大盤子裡,擺在四張長長的大桌子上
。
「哎,你終於回來了!」依班娜離了老遠就沖她招手,「快來嘗嘗,今天的菜格外好吃!」
「是嗎?」安娜快步跑來,蒼白的面頰上有汗水滑下,她拾手抹了一把,問道,「大家都這麼認為嗎?」
沒有嘴來說話的依班娜用表情說明了一切。
一旁在小口小口吃一個蛋糕的佐伊突然抬起頭,嘴角還沾著蛋糕渣:「你去後廚了。」
肯定句。
安娜也沒想著瞞她,痛快地點了頭。
「後廚?」依班娜第一天知道,「魔法世界還有後廚這種東西嗎?「
這些菜難道不是變出來的?
佐伊用「甘普變形法則五大例外竟然有人不知道「的眼神看了依班娜一眼,然後就忽略了她,臉上第一次出現驚訝這種情緒,問安娜:」這些是你做的?」
安娜飛快搖頭:」當然不是。
她那種能炸廚房的技術在魔藥課上霍霍人就算了,做菜?她怕搞出人命。
當然是梅特爾•沃倫 ——桃金孃做的。
這件事情從一周多前就開始了。
她去找了鄧布利多……好幾次。
——第一天。
「鄧布利多教授,」在變形課教授的辦公室門口,瘦小的拉文克勞女生懇求道,「您再考慮一下吧。」
藍眼睛在鏡片後閃了閃,還是搖了搖頭,鄧布利多儘可能溫和地拒絕道:「安娜,我知道你是好意,但學校沒有讓學生進後廚做菜的先例。」
安娜仰著頭,想說什麼又沒說,道了句歉回身走了。
——第二天。
「鄧布利多教授,」黑色短髮的女生把手裡的蛋糕盒舉到紅髮巫師面前,輕聲說,「這個送給您。」
鄧布利多沒接,似乎是想笑,但他穩住了:「陶德小姐,你是要賂賄我嗎?」
安娜乾脆地點頭:「沒錯。」
「抱歉,」鄧布利多摸了摸自己的歪鼻子,「我不能收。」
安娜聽到話,也不再糾纏,鞠了一躬,轉身離開了。
——第五天。
「鄧布利多教授,」抱著五隻茶杯的女生艱難地摸出魔杖,「唰——」的一聲把幾隻茶杯變成了蝙蝠,「我可以幫您變萬聖節的蝙蝠。」
鄧布利多把一隻落到他肩頭的蝙蝠變成粉色湖蝶結,放到安娜手裡:「………我可以給你變形課的滿分。」
——第七天。
「鄧布利多教授,」安娜敲了敲門,」鄧布利多教授?開一開門?」
鄧布利多坐在辦公室里,捂住了福克斯的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