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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性過濾澀澤龍彥的話後,芥川龍之介敏銳地接收到了愛麗絲小姐可能要再親自培養一個門徒的信息,看向中島敦這個幸運兒的眼神就立刻變得兇惡起來了:這個人虎!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就同時入了愛麗絲小姐和澀澤龍彥這種強大的異能力者的眼,甚至讓他們親自在夜間不辭辛勞地來這裡跑了一趟!該死的人虎!
羅生門絞地更緊了,然而沒有愛麗絲小姐的指令,芥川龍之介最終還是沒有做出什麼當場給白虎異能體來個透心涼的事情,只是狠狠地用衣刃對著白虎的鼻頭就惡狠狠地抽了下去。
皮糙肉厚的白虎異能體: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愛麗絲揶揄道:「怎麼?龍之介不樂意我收下這個孩子嗎?」
「愛麗絲小姐!我比這隻沒用的人虎要強上許多!我——」芥川龍之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愛麗絲打斷。
愛麗絲有點好笑地看著芥川龍之介:「龍之介,這孩子異能力失控,最適合他的去處是武裝偵探社。我應該會把他交給福澤先生。只不過帶你過來,是他小時候的經歷也並不愉快——或許你們會有共同語言。我只是覺得龍之介你需要一個同齡且同樣身為異能力者的朋友。就當交一個朋友?港口那邊合併過後我也並沒有再親自帶一個門徒的時間與精力了。——澀澤先生既然不感興趣,龍之介,你可以動手了。」
「是。」羅生門應聲貫穿了白虎額間的晶體,白虎異能力在空中迅速地潰散後回到了中島敦的體內。芥川龍之介的羅生門隨後便重新收起,在黑色的長外套後化成了幾個隨風微微飄動的活潑小觸角——順帶一提,外套是太宰送的「雖然芥川君很愚蠢但為了保護愛麗絲小姐最好穿上十分耐用的這個」的禮物,也是芥川「太宰你這個傢伙送來的但確實有用的話我會穿」的東西。
「院......院長——!這是怎麼回事?」見白虎終於消失,中島敦才戰戰兢兢地從地面上爬了起來,看見院長站在不遠處,猛地一抖,也不去拍掉身上沾染的灰塵,低著頭,不敢直視院長,「對不起——!我......我又闖禍了嗎?」
今晚所見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中島敦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了。
前面衣著精緻的三人組實在是過於有特色,以至於中島敦根本無法無視掉他們。自己身邊身著黑衣的男孩看上去與自己差不多大,然而站在前方的樣子看上去與自己簡直是天壤之別。而對方的外套正是面前的靈異的大網的來源;旁邊金髮碧眼的女孩子與那個留著極長的白髮的男子衣著十分精緻——是在孤兒院院長的苦難教育下的中島敦有記憶以來從未見過的程度。
而異能力?之前白虎進的是自己的軀體?自己是異能力者,所以之前才造成了那麼多的損害?原來附近傳聞中的虎就是自己?中島敦的思緒一片混亂。
院長將愛麗絲對芥川龍之介的教導看在了眼裡:「我現在無比相信你們能夠教育好敦了。......中島敦,你跟他們離開。孤兒院不接受你了......滾吧。」
第66章
中島敦一瞬間陷入了茫然:「院長......?」
院長冷冷地對中島敦呵斥道:「孤兒院已經收留你足夠久了,中島敦。這裡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了。一直以來你都只會給我添麻煩!——現在正好他們需要異能力者,不用流落街頭已經很不錯了,你還指望著孤兒院一直撫養你嗎?」
儘管長期以來一直遭受著院長的冷酷對待,但孤兒院確實是中島敦一直以來唯一的容身之所,一下子失去了住處,又被趕去跟著眼前這三個擁有奇特能力的陌生人,中島敦一時間也覺得難以接受:「院長——我......」
然而沒等到院長的反應,澀澤龍彥可不會客氣,徑直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中島敦,牽到了愛麗絲的面前:「這孩子我們就帶走了。」
「澀澤先生,放手吧。中島敦,敦君是嗎?看樣子今天你受到太多驚嚇了。我們可以在回去的路上邊走邊說——我已經讓林太郎親自開車來接我們了。」愛麗絲說完,看見中島敦怯怯地點頭後看向了院長,「院長先生,我無法評價您的所作所為:無知的您以最大的善意最高的覺悟做出了對一個孩子而言最大的惡行。但一切到此為止。如果敦君日後還願意回來看望您,又或是因為什麼其他的原由回來找您,我們輝光之鏡都不會阻攔。」
院長淡淡地做了個送客的手勢:「從最開始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只是,如果是後一種可能的話,希望輝光之鏡可以給我們這家小小孤兒院裡的那些年幼的孩子一個安穩的去處:如果找不到領養者,輝光之鏡名下的幾個福利院都可以。只不過這裡的孩子與曾經真正在橫濱長時間流浪過的孩子不同,希望能額外關照一下。」
愛麗絲卡了一下:「......或許你和林太郎會有共同語言吧。實在非常難以評價您的所作所為,我絕不能為您的所作所為而代替敦君向您表示感謝,但從結果上而言,敦君這種潛力強大的幼年異能力者至今沒有傷害到任何人,實在是奇蹟——相應的,我願意對您承諾:為了回應這份奇蹟,就算是林太郎,也絕對不能強行讓敦君進入黑暗。」
「那麼就多謝您了。輝光之鏡教團我姑且還是信得過的——只不過,林太郎是?」院長有些遲疑,「之前也有聽愛麗絲小姐你說他來接你們,他也是異能力者嗎?請原諒我的多嘴,但我必須確保敦君不會辜負我的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