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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發現清水鳴海出現的第一刻開始,祁臨就被赤司擋在了身後:「清水,你們既然做出了那種決定,就不要再以她的家人自居了,很可笑。」
他小時候就發現了清水家的不正常之處,當時的他有個目標,等他有能力了,就把祁臨帶出這個家族。可沒想到祁臨自己順勢做到了。
「這是我們的家事,赤司,還輪不到你來插嘴。小有棲,見到十年不見的兄長,不打算說句話嗎?還是跟以前一樣冷淡呢,不過沒關係,你永遠是我最重要的妹妹。」
赤司本想說什麼,被身後的祁臨拉拉衣角。
祁臨皺眉:「……十年不見,你還是一樣地煩。再多說一句,就揍你了,征哥,別理他,我們走。」
她對清水家這個對待孩子的方式太不適了,從上到下都是扭曲的。包括愛意。
比較要命的是,她居然能夠理解這裡面的邏輯。但身為一個常識人,她是拒絕的。
折原臨也曾經不嫌事大地給祁臨展示過清水家對她小時候的房間的愛護:「原封不動地保存著,還根據年齡階段新添了一些東西,就像是主人馬上就能回來呢。」
他就喜歡研究這種非正常的關係,然後收到了祁臨的回懟:「難怪只能吃一人火鍋,你沒得朋友是有原因的,折原」。
祁臨頭也不回地拉著赤司走人,清水鳴海也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這個時間點出現是不是太巧合了。」祁臨嘟囔,才反應過來她拉的是一個剛剛跟她告白的人的手,然後又訕訕地放開了。
被人告白是不是得要回復的。她撓撓臉頰:「征哥,我——」
「這個時候就不用說煞風景的話了。而且,現在心情更不好的應該是你吧,」赤司替她整理頭髮,「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有什麼想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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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妙的局面,不可能不好好把握的吧?赤司君。」太宰聽到電車的入站聲,哼著歌踏上了返回橫濱的車。
一坐到座位上,他就開始舒展筋骨自顧自抱怨道:「突然冒出來一個身份不明的人物,就連我也是被嚇到的那個,祁臨那個眼神,分明就又在怪我了,這回是沖她來的啊,我好無辜。」
「那是你前科太多。你就不能事先跟我吱一聲麼?你才是要嚇死我!」
「吱吱。」
「這笑話太冷了,太宰你怎麼了太宰。」
他隨意翻著手上的小冊子,然後蓋在臉上,想像著祁臨會有的回覆。
「那是你前科太多。你就不能事先跟我吱一聲?你才是要嚇死我!清白無辜太宰治?這話只能從被你欺騙過的人嘴裡說出來吧。」
想像中的聲音跟現實的重合起來,祁臨掀開他那本紅色的手冊,出現在太宰的眼前。
祁臨雙手環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看向太宰那張稍顯驚訝的臉。
「別問,問就是世界真小,」因為無法再繼續心安理得地在赤司宅過夜的祁臨幾乎是落荒而逃地返回橫濱,「跟你在同一車廂,我也不想的,哪知道一上車就聽到有人在說我壞話。我請求世界帶給我別的surprise,把你收回去。」
想想而已,對方就出現了,小說才會出現的情節突然降臨。
「那種事情,世界做不到,別想了,」太宰閉眼,用慣常不走心的聲音道,「這邊的建議是把自己收回去呢親。」
「太宰!!」
第25章
祁臨默念了幾遍莫生氣,被太宰氣到很不划算。
冷靜了,冷靜下來後智商又重新占領高地了!
她面無表情地猛盯太宰:「你心情不好啊?」
「哈?」太宰的反應非常浮誇,「我摸魚翹了一星期的班,現在不知道有多開心。」
「是嗎,」祁臨掏出了口袋裡無鏡片的黑框眼鏡,「異能,Super猜對了算我歐推理。」
「然後,你猜了什麼?」太宰攤手,「你這個行為,亂步警告。」
「我有在定期上供零食的所以大概沒問題,」祁臨推推眼鏡,「總之你就是心情不好!」
她頓時來了精神,順勢坐在了太宰空著的座位旁邊,毫不掩飾眼中我很好奇的光芒:「是哪位勇士乾的啊,快說來給我聽聽。」
太宰勾起嘴角:「想知道嗎?那你過來一下。」
「嗯嗯,我要去膜拜一下。」
「那當然是——不存在!你竟然還真信了,」太宰低頭捶座位扶手笑,「不如說祁臨你現在出現在這裡才比較奇怪吧,跟你那個幼馴染吵架了?」
這個話題轉移得非常成功,祁臨不再執著一口咬定究竟太宰為什麼心情不好,她視線不自然地游離:「當然是我說服來了個大成功,目的達到後我當然就回來了啊。暫停了營業,但總不能離開太久。」
她看向窗外,儘管大晚上的也看不到什麼。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祁臨看一眼來電顯示。
是赤司。
她停頓混亂了一會,還是下定決心按下接聽鍵。
「征哥?我現在在車上了……誒,不用了……我能出什麼事,我走夜路應該他們小心哈哈哈。」
祁臨少見地接起赤司的電話沒有皮,放下電話時她用手拍拍自己的額頭。
赤司以前這種囑咐只是發消息,不會打電話的。如果只是發消息,祁臨還能歡脫地扯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但語音通話的話,莫名就給人一種無處可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