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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胤礽專擅威權,肆惡虐眾,將諸王大臣隨意捶撻;窮奢極欲,衣食所用皆超皇帝標準,卻仍不滿足...」【1】
伏越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人按著跪在地上,離他幾米遠的地方,有一人邊流淚,邊激動地講述著誰的罪行。他掃視了一眼四周,判定對方應該在罵他,或者說這具身體,畢竟在場這麼慘的只有他了。
這才剛來就這麼刺激的嗎?
「此等生而克母、不忠不孝之人,如何能當一國之君?他若為帝,必將生靈塗炭!」【1】
伏越靜靜地看著那人說完又倒地痛哭,這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讓伏越有了笑意,這人...有點像他父皇啊...一樣的...不要臉!!!
「諸位大臣有異意嗎??」
「均由皇上做主,臣等無異意。」
「胤礽你跪安吧,你的帳篷不小,這兩天,就不要出來了。胤褆、胤禛,你二人在外侯著,不要讓閒雜人等靠近一步,也不要讓不該出去的人出去。」
胤礽?這具身體的名字倒是不錯。
見伏越沒有動作,幾個太監立馬來到了他的身邊,一左一右按住了他的肩膀,重重地壓了下去。
「松,手。」
伏越眯了眯眼睛,語氣卻是平平談談。他是太子時輪迴期間也曾跪過,不過但凡他跪過的人,最後都不得好死,現在他是天帝,跪過的人會怎麼樣呢...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咔嚓。」
當伏越一個響頭磕下來,行宮的牌匾,大殿內的裝飾全部都炸裂開,聲音震耳欲聾。滿殿的大臣包括康熙都有些駭然,一些誇張的更是嘴巴張的都能吞個雞蛋。
「轟隆。」
在伏越抬頭之際,大殿的牌匾終於支持不住,掉落在了地上,一碎幾半,裝飾更是全都化成了粉末,所有人臉色都蒼白了起來。
「皇上,二阿哥昏了!」太子被廢,其他人也個個都是人精,立馬就跟著改了稱呼。
此言一出,殿內有心爭位的阿哥都是目光一凝。康熙對胤礽的偏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若是他這一昏,使得康熙變了主意就不妙了。
「昏了叫朕有何用?送二阿哥去帳篷,再宣一個太醫。」
「四弟,你說胤礽是真暈了還是假暈了?」
「真暈了也好,假暈了也罷,只要皇阿瑪信了,那就有用。」
伏越是暈了,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事,他只是在接收這具身體的記憶。
這具身體,當了三十三年的太子,監國,行圍,南巡,每一樣都做到了最好,可惜,再好有什麼用,上位者容不下他了。嘖嘖,驕奢,殘暴...各種罪名也就來了。
當初,不管他怎麼作,他的父皇愣是在十個兒子中選了他當任天界的太子之位,後來更是乾脆利落地走人,一絲留念也無,這人與神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怎麼樣?」
「臣無能,不能查明二阿哥昏迷不醒的原因,不過臣推測是氣血攻心。」
氣血攻心???神TM的氣血攻心!伏越要不是還在接收記憶,都恨不得爬起來揪著太醫的衣領,好好問問,他到底怎麼進太醫院的。
不過老大胤褆和老四胤禛倒是信了,問了幾句以後,兩人對視一眼就離開了。
康熙知道消息,表情沒有變化,對太。子黨的打擊也並沒有落下。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因為伏越的昏迷以及康熙的一念之差,被關押的格爾芬、阿爾吉善、二格、蘇爾特、哈什太、薩爾邦阿等人都保住了性命。
更讓人沒有想到的是,伏越一睡便是三天,這三天,所有阿哥的心也都提著。倒不是真的擔心他們的兄弟,而是怕康熙回心轉意。
「皇上,二阿哥醒了!」
「醒了就讓他好生歇著吧,告訴那些奴才,胤礽就算不是太子也是皇子,不是他們能怠慢的,看守的人也不必離得太近,省得讓他有壓力。」
接受完記憶,伏越摸著胸口,暗自道,「往後,我便叫胤礽了,等我回天界,會查詢你之前十世,若無大過,會給予你十世榮華。」
「你終於醒了,不知道的,還當你就此醒不過來了呢。」
看著榻邊站立的人,胤礽卻是一句話不想說。他很清楚地知曉,自己和這位大阿哥之間有多少矛盾。原身這個倒霉催的之所以被廢,和眼前這人脫不了關係,甚至於他就是那根導。火索。
而且,宣布拘執他的同時,上頭那個老傢伙可也明確表示,他並沒有立胤禔為皇太子的意思。秉性躁急、愚頑...那老頭,罵人專門戳人心窩子的罵。估計,他這位便宜大哥也被刺激的不輕。
「怎麼,二弟的嗓子也出了問題?」
「沒什麼大礙,多謝大哥關心。」
「你倒是沒什麼大礙,你的那些個奴才可不好受。」
胤礽翻了個身,根本不想理他!
「內務府總管的位置可是給了留京的老八,凌普的事也已經在審查了。」
「知道了。」
胤褆皺了皺眉,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因為胤礽的甦醒,行軍的速度也快了一截,一群人轟隆隆的腳步聲伴隨著飛揚的塵土,在空曠的土地上格外明顯。
「怎麼樣?」
康熙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太醫摸不准他的態度,只是中規中矩地答道,「好好休息便沒有什麼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