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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是這樣,但聽著真讓人火大不爽啊!”野薔薇額角青筋綻起,“一點要祓除那傢伙!”
“大話之後再留著說,你們現在可沒有祓除它的本事哦。”五條悟人靚口直,毫不留情地拆台。
“事情的真相已經大白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老師?”悠仁有一瞬間的迷茫。
五條悟揭開溯回術式,眾人從製造的幻境中走出來。
“啊,現在還差一點收尾工作。”
*
豬飼廖招待完最後一桌客人,正準備打烊,一直勤勤懇懇地工作的員工端來一杯奶茶。
她分外熱切對豬飼廖道:“店長累了吧,正巧我不小心多做了一杯奶茶,我一個老太太喝不了這麼高糖的東西,不如店長你喝了這杯吧。”
“好吧,謝謝你。”豬飼廖接過,準備喝下去。
“別喝,喝了你就要下去見高橋秀了哦。”
豬飼廖聞聲望過去,就見四位不速之客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其中兩位還是熟人。
高橋雪眼看計劃暴露,直接從豬飼廖手中搶過奶茶,就要強行給對方灌進去。豬飼廖也不是傻子,連忙推拒,遠離高橋雪。
可沒想一個年近八旬的老太太,力氣卻異常得大,眼見奶茶就要碰到她嘴,幸好虎杖悠仁即使趕過來,從老太太手裡奪走了有毒奶茶。
“高橋奶奶,容我提醒,您這麼做可就是殺人了哦,”太宰治走過來,不緊不慢道,“殺的還是一個無辜人。”
眼看計劃落空,高橋雪心如死灰,放棄奪回奶茶的念頭,站起來就要向收銀機撞過去。
虎杖悠仁急忙攔,就又聽太宰治慢悠悠道:“您難道就不想知道殺害高橋秀的真正兇手是誰嗎?”
聞言,想著了解自己的高橋雪,用失去神采的眼睛,緩緩轉向他。
“兇手……是誰?”
“其實你心裡不是一直很清楚嗎?”太宰治輕笑。
“兇手是若山雅美啊。”
其餘得知真相的人:唉?
作者有話說:
真的馬上收尾了(確信);
下章一定!
第25章 瀕死的天鵝(九)
……
“唉?可是明明是高橋秀他……”不等虎杖悠仁解釋清楚,五條悟便出言打斷。
“其實事情的真相是怎樣,高橋奶奶你很清楚不是嗎?”
太宰治輕笑,將幻境裡看到的東西原原本本敘述一遍,只將高橋秀自己喝藥,替換成是若山雅美逼迫喝的。
高橋雪聽完面如死灰,眼中再泛不起一點漣漪,仿佛被抽去了身體中最後一點生氣,成了塊被腐蝕透的枯木。
她知道的,根本不是若山雅美殺的,也不是豬飼料逼迫,而是……
從頭到尾她都知道,自始至終所矇騙的,就她一人而已。
“事情到這差不多就清楚了,”五條悟扶了扶墨鏡,餘光看向躲在一旁不說話的豬飼廖,“已經到這個地步,再掩蓋也沒有用,豬飼小姐,可以將高橋秀臨死前交給你的東西拿出來了。”
“沒……沒有什麼東西。”豬飼廖搖頭,眼神卻飄忽閃爍,看著一副心虛至極的模樣。
“豬飼小姐真像飯店烹飪的水煮鴨,全身都煮軟了,只有嘴還是硬的。”五條悟感嘆。
“還要我們說得再明確一點嗎?高橋秀的遺書,應該在你那吧。”太宰治微笑,眼中滿是篤定,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聽罷,豬飼廖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生理性顫抖,幅度不大,卻難以掩蓋。
她在害怕。
高橋雪一聽遺書,頓時來了氣力,直起佝僂的脊背,衝著豬飼廖撲過去,緊繃的喉嚨發出嘶啞的喊聲。
“豬飼廖!把阿秀的遺書給我!給我!”
聲嘶力竭,字字泣血。
豬飼廖躲得狼狽至極,頭髮散亂,臉上的妝容被汗打濕,花成一團,非常有礙瞻觀。
見眾人只是干站著看熱鬧,絲毫沒有幫忙的想法,她不得不無奈妥協,高聲道:“別追了,我把東西拿出來!”
高橋雪聞言停止追趕,眾人也好奇地等著她的動作。
豬飼廖無奈嘆氣,走進奶茶店收銀台,用鑰匙打開其中一個鎖得嚴實的小盒子,從裡面掏出摺疊的紙張。
眾人只需一眼,就看出是高橋秀的日記,而且最有可能是遺失的最後一頁。
頁腳微微泛黃的紙頁被展平,露出內里。線與線之間,是高橋秀娟麗工整的字跡。
裡面不再是記錄著尋常的瑣碎日常,也不是想像中指控若山雅美的證據,而是一段隨筆:
“或許我早就死了,死在縹緲的理想里,死在無望的感情里,死在破碎的三觀里;但我又好像活著,活在生活的壓力里,活在社會的角落裡,活在旁人的輿論里,活在親人的期盼里。”【注一】
……
高橋雪最先無法接受,崩潰得大哭,聲音嘶啞尖利,沒有絲毫壓制,似將過去承受的悲痛與壓力,都傾注在這哭聲中,通通釋放出來。
社會公眾的偏見、高橋雪的期盼、練習芭蕾舞的壓力、社團的欺壓、若山雅美的精神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