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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巷子的時候,跟在虎杖悠仁的五條悟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他停下腳步,目光深邃地往黝黑的巷子深處看去。
“五條老師?”虎杖悠仁低下頭,眼底滿是困惑。
“沒事。”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五條悟收回目光,前腳一邁,黑暗早就已經甩在了身後。
※※※
“哦呀?難得的客人呢?”
與謝野晶子踩著高跟鞋,手裡正擦著一把帶血的菜刀,視線落在捂著傷口的江戶川亂步身上,眼神里不由得多了幾分玩味。
被與謝野晶子宛如在看實驗小白鼠一樣的眼神緊盯著,江戶川亂步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他皮笑肉不笑地說:“與謝野老師,我忽然覺得我的傷口並不是很嚴重,普通醫生就可以,就不麻煩老師幫我治療了。”
說著,他就想開溜。
“敦君。”與謝野晶子放下手裡的刀,淡淡地叫了一聲。
“了解!”中島敦雙手緊緊按壓住江戶川亂步的肩上,他苦口婆心地勸解道,“亂步先生,你不要亂動,晶子小姐很快就能把你治好的!”
江戶川亂步來不及反駁,他黑著臉望著與謝野晶子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身體完全動彈不得。
閃著寒光的刀倒映著江戶川亂步驚恐的臉,然後——
“啊啊啊!!!!”
正捧著一杯熱茶小口啜飲的虎杖悠仁聽到緊閉的醫務室傳來江戶川亂步的慘叫聲,他有些遲疑地開口:“亂步先生真的沒事嗎?”
“放心。”
醫務室的門猛然被拉開,與謝野晶子脫下手裡帶血的橡膠手套,她居高臨下地睨了虎杖悠仁一眼,“他活潑亂跳得很。”
語音剛落,江戶川亂步就扶著腰從醫務室走出,在看到與謝野晶子的臉,面色驟白,他飛速縮進偵探社的角落裡,裝作看不見對方。
對於江戶川亂步的逃離,眾人習以為常地繼續各干各的事情。
“你就是虎杖悠仁?”與謝野晶子逼近虎杖悠仁,定定地觀察了對方許久,她突然伸出套著黑色手套的右手,貼在虎杖悠仁之前受傷的地方。
虎杖悠仁沒有躲,看著與謝野晶子專注的臉,他覺得這個人,和家入哨子有點像。
面對相似的人,虎杖悠仁心底放下了戒備。
與謝野晶子撫挲著虎杖悠仁完好無損的肌膚,語氣頗為興奮地開口道:“真是不可思議,被開了一個大洞,傷口竟然毫髮無傷地痊癒了。”
“這點本事,本大爺還是有的。”
宿儺突然從虎杖悠仁的右臉頰躥出,獨眼裡面浮現的滿是不屑。
“啪!”虎杖悠仁伸手拍在了宿儺上,再放下手時,原本裂開的嘴就消失不見了,他飽含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最近他老是會這麼突然出現。”
看到這一幕的與謝野晶子整個人都激動起來,她亢奮得臉都紅了:“好厲害!真的好厲害!不僅僅是傷口,身體裡面還住著一個獨立意識。好想解剖!吶,你要不要讓我解剖一下?我保證你最後連根毛都不會掉!”
面對與謝野晶子的熱情,虎杖悠仁有些不知所措,他倉皇地低頭去看五條悟。
接收到虎杖悠仁求助的目光,五條悟猶豫了一下。
就在他要張口說些什麼的時候,手裡端著一壺熱茶的中島敦為虎杖悠仁開脫:“真是的,晶子小姐,請你不要再嚇唬虎杖君了!”
“哪有?”嘴裡雖是這麼說的,但與謝野晶子最終還是拉開了和虎杖悠仁的距離。
虎杖悠仁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看著虎杖悠仁沖中島敦感謝地笑了笑,一旁的五條悟莫名覺得有些煩躁,他的目光在中島敦身上停留片刻,又兀自收了回來。
察覺到一股寒氣的中島敦渾身一顫,往四周看去,卻是什麼也沒發現。
從旁註意到一切的與謝野晶子挑了挑眉,她的手抵著下巴,表情有些意味深長。
接下來的日子,有好戲可以看了。
五條悟察覺與謝野晶子窺探的視線,他抬頭與對方四目相對。
與謝野晶子嘴唇上揚,並未迴避,“這就是五條君吧?長得還真是可愛。”
五條悟根本沒接對方的茬。
也沒覺著尷尬,與謝野晶子隨意將自己摔進了一旁的沙發椅上,轉移了話題:“你們這次出門是發現了什麼嗎?”
就連江戶川亂步都受傷了,這次的事情肯定不簡單。
隔了一個位置的太宰治嘴裡正塞著蛋糕,他仿佛根本就沒聽見與謝野晶子說的話。
與野謝晶子青筋暴起,大腿猛地踩上了後者擺放蛋糕的桌子,她的眼神冒著銳利的光芒,“說完再吃。”
太宰治充耳不聞地把最後一口奶油填進嘴裡,吃飽喝足後,他這才頂著對方要殺人的眼神,慢悠悠地說道:“確實有些奇怪的東西。”
說著,太宰治看了虎杖悠仁一眼,“據說,是咒物。”
“咒物?”與謝野晶子收回腳,“被詛咒的物舍?”
“差不多。”
“既然是這樣,那咒物可能是什麼?”與謝野晶子追問,“是實物,還是人?”
“那個,這兩種都是有可能的。”虎杖悠仁禮貌地插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