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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田晴子此時正躲在客廳的陽台後面,冷眼看著這一幕,她沒有阻止的意思。
但是古平賀輔因為暴怒而吐露出來的話,讓她不得不改了主意。
因為古平賀輔卡著嗓子面色瘋狂地說道“呵,你知道嗎?晴子已經懷孕了,孩子是我的!”
會說出這句話,是他憤怒之中下意識的用另一種方式來找回場子。
大田晴子的臉色瞬間難看了下來,要是大田志和殺了古平賀輔,她將會處於非常不利的地位!
於是她悄聲走到大田志和的身後,拿起那個木雕,狠狠砸了下去。
古平賀輔看到了,但他已經起了殺心,不準備再放過這個仇人,反而用更大的力氣死死控制住大田志和。
大田晴子的一擊還不夠,於是她非常冷靜地對著大田志和腦後的傷口,再一次精準地砸了下去。
鮮血迸了出來。
大田晴子的這一擊用了她全部的力氣,雖然表面上她是個柔弱的女性,但因為十年前的那件事,她一直有意識地鍛鍊自己,增加自己的力氣,這第二擊的力氣不容小覷。
大田志和漸漸失去了呼吸。
大田晴子早就做好了兩手的準備,無論是那一方死,她都有應對的方式。在大田志和失去了呼吸之後,她顫抖著手,木雕也掉落到了地上,驚恐極了。
“怎、怎麼辦?他死了——”
古平賀輔非常冷靜地指使她將地面一些不該有的痕跡清理乾淨,將玉牌放到死者的掌心,然後打開空調調整為製冷模式,又和她一起重新將書房裡的東西擺放整齊。
最後他看著自己身上的傷痕,清理了大田志和指甲縫裡殘留的一點血肉,因為很快就是大田志和夜跑的時間,他便用鹼水將剩下的皮屑DNA破壞掉,換上了死者的衣服,戴上兜帽,從小區里跑了出去。
大田晴子在處理好了自己不在場證明的相關事項後,為了取信古平賀輔,告知了他錄音筆的事情,讓他去將診所里的錄音機和錄音筆都銷毀掉。
但她早已留存了備份。
第二天,她假裝剛剛回來,然後發出了驚恐的尖叫,結果卻引來了毛利小五郎他們。
“事情就是這樣,但我並不後悔殺了他!他該死!”這句話,古平賀輔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可笑的是,那個警察根本就沒看清我的臉,真是諷刺啊——”
“呵。”大田晴子冷笑了一聲,“你都已經說的這麼清楚了,我也沒法再狡辯了。”
“不過,”她話頭一轉,“警官,我懷孕了,我要求保外就醫。”
這是她為自己預留的最後手段,只要沒進監獄,她就有機會能找到其他的活路!如果不是大田志和那個廢物不能讓她懷孕,她根本不用走到現在這一步!
大田俊用一種從來沒有認識過她的眼神看著大田晴子,他心中溫柔媽媽的形象已經完全崩壞成了一塌糊塗。所以,他就是一個用來塑造完美幸福家庭的藉口嗎?
這種想法,幾乎要讓他喘不過氣來。
知花麗水的眼中已經溢出了淚水“晴子姐,你”
然而大田晴子的臉上只有一片冷漠。
柯南沉默地看著這一幕,雖然案件已經搞清楚了,但其中仍然有著兩個疑點。
古平賀輔說他已經銷毀了證據,這應當沒有撒謊,但公安從診所里找到的證據經過鑑定後也是真的。
是誰?是誰在這個案件中還扮演著某些角色,調換了證據?
另外,死者又是怎麼發現古平賀輔的身份的?他在籃球場裡帶了一個下午,心情陰鬱,想來就是因為知道了古平賀輔真正身份的原因。但那天接觸了死者的,除了兇手,就只有這個厚川健次郎了。
會是他嗎?
這個時候,看完了一整場鬧劇的秋庭夜說道“古平先生,我想你應該還有一些細節沒有說出來吧?在美國的時候,你一直生活的窮困潦倒,又是從哪裡來的一筆錢讓你整容,還得到了美籍日裔的身份?”
“最重要的是,你是從哪裡得到的我的玉牌?又為什麼要放在案發現場?”
古平賀輔有些猶豫,最後,他放棄了繼續隱瞞“是一個神秘人要求我這樣做的。”
眾人一驚,這個案件竟然還有內幕!
“那個玉牌是我在貧民窟流浪的時候從一個人身上偷來的,等我偷來之後才發現玉牌上有名字。但因為這個玉牌看起來很貴重,就沒捨得扔,想著說不定以後會有用,就一直留了下來。”
秋庭夜的神色帶了絲激動的意味“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古平賀輔搖搖頭“我只記得好像是亞洲人的長相,沒有看清臉。”
“你仔細回憶。”秋庭夜的面色微冷。
但古平賀輔仍是搖頭“我不記得了。”
“一年前有個神秘人知道了我有這個玉牌,就一直誘惑著我回來報仇,並且願意給我一筆錢改換容貌,並幫我換一個美籍日裔的身份,條件是讓我殺了我的仇人,並且將這個玉牌留在現場。”
“當我後來放棄報仇後,我本想將那筆錢還給神秘人,但我再也聯繫不了神秘人了。”
“這個神秘人是誰?”秋庭夜又問道。
正當古平賀輔準備繼續說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胸口一陣劇烈的火燎,然後是一陣劇痛,他咬緊了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