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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棟大樓的頂層天台上,一個帶著兜帽的男人站在這裡,身姿挺拔,幾縷漆黑的發露在兜帽外,晴綠的眼帶著透明的質感,嘴角弧度抹平,面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站在綿綿細雨中,整個人顯得冷淡極了。
他伸出手來,冰涼的雨絲落入他的手掌間,慢慢積聚,凝成一顆顆的雨珠,順著他纖長分明的指骨滑落。
“滴答——”
一滴雨珠落入地面的小水窪中,濺起小小的水花。
淅淅瀝瀝的雨聲傳入耳中,同時映入耳中的,還有身旁哈士奇幼犬無聊地甩動著尾巴以及狗爪玩水的聲音。
幼犬的眼睛是幽藍色,杏仁形狀的眼睛稍斜,額頭上三道白色的痕跡像是三把燃燒的火苗,身上的毛量也很豐厚。
狗爪子在地上扒拉夠了之後,看起來帥的可愛的哈士奇幼犬抬起頭來,竟然說了一句人話:“宿主,你還要在這裡站到什麼時候?”
“你要是無聊,可以自己回去玩。”秋庭夜淡淡地說道。
哈士奇幼犬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看著他:“我才不回去,說好了今天是我的假期,你難道還要我回去給你處理工作嗎?!僱傭童工都犯法,你還僱傭狗工了!”
這隻哈士奇幼犬並不是一直常規意義上普通的狗,它本是一個高等文明的機械智能生命,被秋庭夜取名為小十。
小十原本是呆在秋庭夜的精神海中的,只是在他的精神源受損較為嚴重,精神力枯竭,自保的本能抗拒任何生物的存在,因此小十也只能用人類寵物哈士奇的形態呆在他身邊,甚至裝載了哈士奇這種生物的性格,平時里與正常的哈士奇沒有什麼區別。
但這也只是表面上而已。
現在的小十日常做的,是幫秋庭夜處理工作,無論是組織的工作,還是索拉的工作。因為小十本身功能很強大,處理這些也算是遊刃有餘。
秋庭夜揉了揉眉心說道:“沒有讓你回去處理工作,那你想讓我做什麼?”
秋庭夜一直懷疑,小十使用哈士奇的形態甚至裝載哈士奇的性格,就是為了讓他糟心的,他現在都已經習慣了某隻幼犬一天到晚的拆家,家裡的家具換了一批又一批,導致家具廠里他訂製的家具都是一打一打的。
真正的哈士奇拆家是為了發散旺盛的精力,他家這隻假哈士奇大概率是為了讓他糟心。
“遛狗啊!”腳邊二哈仍舊是鄙視的眼神,狗爪還專門往他的身上刨了兩下小水窪的水。
秋庭夜:“沒有人大半夜的遛狗。”
小十嗷嗚了兩下,歪著腦袋說道:“也沒有人大半夜傻不拉嘰的在這裡淋雨。想見琴酒就直接去嘛,非要這麼拐彎抹角的,活該現在單身狗!”
黑髮男人的眼睛危險地眯起,冷笑了一聲:“明早吃狗糧。”
小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苛待我!我離家出走了!”
作為一隻假的哈士奇,小十自然是不愛吃狗糧的,平日裡都有專門的廚師給它做飯。
秋庭夜無奈地嘆了口氣,牽起牽引繩,將二哈拖走了。
“走吧,回去給你買冰淇淋。”
小十高興地將尾巴甩出了殘影:“你說的嗷,要是回去不買冰淇淋我就拆家!要哈根達斯的大雪球!”
秋庭夜:“”敷衍的嗯了兩聲。
重啟世界他的確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除了賢者之石外,他還付出了自己的精神力。
重啟世界後,琴酒的靈魂是最後逆轉的,因此他又等了數年,以秋庭彥的名義建立了一個索拉財團,直到一年前琴酒的靈魂回來,他才真正放鬆下來。
現在他用的身份,是名義上秋庭彥的孩子,但他一直都沒有以這個身份在人前露過面,反而做了一個畫家。
是為了養傷,以及自我調整。
也因此,他雖在精神力還沒有徹底枯竭前奪走了烏丸蓮耶的位置,卻也沒有多餘的精力來整頓組織,乾脆就照原樣維持著。
甚至在一年前琴酒回來後,他沒有去見他,因為琴酒根本就不會有重啟前的記憶。事實也的確如此,如果琴酒真的還記得他的話,工藤新一也不會變成江戶川柯南。
雖然他也奇怪過為什麼蘇格蘭還好好活著甚至一直都在組織里臥底,赤井秀一也沒有暴露,但他簡單調查過後,發現原本發現蘇格蘭身份的人捲入一場殺人案被誤殺死了,破案的還是那個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之後他也沒有再繼續深入調查,沒有必要,他也沒有這個多餘的心思。
精神力枯竭也給他帶來了一些影響,比起身體素質不錯的普通人,他會更容易覺得疲憊一些。
現在雖然他精神力枯竭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但至少傷都已經養好了,可以正常的在外面走動,最多會被人當做身體比較虛。
在決定是否要重新接近琴酒的時候他又猶豫了許久,最後決定順其自然。
因此才有了琴酒收到的帶新人的任務。
不過秋庭夜定下的見面時間是在日本東京的畫展上,距離現在也還有三個月的時間。
兩天後,也有一場畫展在紐約舉行,畫展的煩雜事務自然有他的代理人來操心,他便也閒了下來。
回到家後,小十舔冰淇淋舔的高興,秋庭夜去洗了個澡出來,便接到了貝爾摩德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