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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布利多教授蹲在他身前,手腕被哈利抓著,小聲說著什麼。
跑過去的魔法部部長福吉突然驚恐地大喊,「上帝啊!迪戈里!鄧布利多!他死了!」
塞德里克?死了?
德拉科看著西昂不可置信的樣子,只握緊了她的手。
雖然他們距離場地較遠,但他還是覺得死亡第一次離他這樣近。
霍格沃茨的學生,塞德里克就這樣變成了一具屍體。
這個消息被正在往裡擠的黑乎乎的人群驚駭地傳給周圍的人,其他人喊了起來——尖叫聲響徹夜空——「他死了!」「塞德里克·迪戈里!死了!」
塞德里克的父親難以相信地跑過去,悲痛地看到毫無生機的塞德里克,只得被鄧布利多攙扶著坐在一旁。
福吉開始維持推推擠擠的人群,一邊又叫嚷著需要把哈利送到校醫院。
西昂在看台上方,模糊不清地看到哈利搖搖晃晃,被一個一瘸一拐的身影半拖半抱地拽走,穿過驚恐的人群,人們還在吸氣,尖叫,高喊。
那人挾著他從人群中擠出,西昂看著他們兩個的身影面朝看台,朝城堡走去。
隔著這麼遠,她還是能看到假穆迪教授那隻滴溜溜的藍色魔眼,他臉上愈加猙獰,嘴角令人驚訝地上揚著。
她盯著他的眼睛,第一次希望自己能讀出點什麼。
可怖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內容更加使人心驚膽顫。
「黑魔王回來了!黑魔王終於成功了!」
她看到看台下鄧布利多還在神色焦急地盡力攙著迪戈里先生,不讓他太過悲痛,她猛地鬆開德拉科的手,不顧德拉科的叫喊,沖了下去。
西昂困難地衝過叫嚷的人群,只恨自己為什麼來得這樣慢。
她幫著攙過悲痛欲絕的迪戈里先生,焦急地低聲對鄧布利多說,「教授!哈利被假穆迪教授帶去城堡了!」
鄧布利多站穩,皺著眉,「看來我們需要去揭開他的真面目了。」
「福吉先生!麻煩你,照顧一下迪戈里先生!麥格教授!斯內普教授!還有你,西昂,跟我來!」
一行人神色匆匆地向城堡跑去,德拉科只見西昂瘦小的身影跟在後方,轉眼就不見了蹤影,他看著被自己叫出來卻傻呆呆地站在一側的克拉布和高爾,怒斥一聲,「該死!」
他們跟著鄧布利多來到穆迪教授的辦公室,聽到裡面撕心裂肺的聲音在喊,「哈利波特!你沒有征服他!」
「現在——我要征服你!」
鄧布利多用咒語衝破木門,「昏昏倒地!」
隨著木頭斷裂的巨響,木門倒下,西昂只來得及看到穆迪驚恐地回頭,隨即臉朝下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在那一刻,西昂明白了為什麼父親說鄧布利多是伏地魔唯一害怕的巫師。
她看到鄧布利多在看著昏迷的瘋眼漢穆迪時,臉色是那樣的可怕,沒有了慈祥的微笑,那張蒼老的臉上每一絲皺紋都帶著冰冷的憤怒。
他走進房間,把一隻腳插到穆迪身下,將他翻了個身,露出臉部。
西昂站在牆上的照妖鏡前,看到鏡子裡是一張完全不認識的臉龐緊閉著眼,同樣是昏了過去。
斯內普帶來了最強效的吐真劑,遞給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把假穆迪身上的弧形酒瓶和一串鑰匙摘下,用鑰匙打開了那個有著七把鎖的箱子。
蒼老的熟悉的聲音從箱子底傳來,那是被假穆迪關起來的真正的瘋眼漢。
西昂幫助鄧布利多將假穆迪拖起,靠牆丟在照妖鏡下,看著他的相貌發生變化,直到與照妖鏡顯示出的容貌一樣。
男子皮膚蒼白,略有雀斑,一頭淺黃的亂發,讓西昂莫名地從心底產生一股恐懼感。
她脊背發涼,靠在鄧布利多身後,「教授,他!」
「是他,」鄧布利多神色嚴肅地點點頭,「是他那天晚上對你施用了鑽心咒。」
西昂後怕,沒有意識到自己眼眶已經通紅,她緊緊咬著下唇,想著自己這一年來多次被他要求做各種咒語的示範者。
怪不得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時那樣熟悉而害怕。
走廊里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斯內普帶著一個家養小精靈回來了,後面緊緊跟著麥格教授。
「克勞奇!」斯內普呆在門口,「小巴蒂·克勞奇!」
邋裡邋遢的家養小精靈從斯內普腳邊探出頭,它尖叫一聲,「巴蒂少爺!你們把巴蒂少爺怎麼了!」
哈利拽過情緒激動的小精靈,「閃閃!他只是中了昏迷咒!」
鄧布利多把那瓶澄清的吐真劑倒了三滴在他嘴裡,然後用魔杖指著那人的胸口,「快快復甦!」
吐真劑的作用無疑是強大的,西昂站在一旁聽著小巴蒂·克勞奇講述了他是如何逃出阿茲卡班,如何殺害了自己的父親,如何幫助黑魔王把哈利送進了墓地......
而關於他為什麼要攻擊西昂,卻隻字未談。
鄧布利多站起身,厭惡地舉起魔杖,幾根繩子嗖嗖地從魔杖里飛出來,纏住了小巴蒂·克勞奇。
「西昂,關於你的遇害,」鄧布利多轉向她,仿佛是知道她要問什麼,「我想是因為你的母親梅菲斯。」
鄧布利多囑咐哈利到他的辦公室等他,這裡安靜下來,他扶了扶自己月半形的鏡框,輕輕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