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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關於有求必應屋的事物,我想您應該知道的更多。」西昂說,她緊接著描述了那扇奇怪的古舊衣櫃,以及放入的玻璃杯和拿出來後的殘渣。
兩人沉默了許久,斯內普才開口,「是消失櫃,博金-博克店內有一扇。」
「消失櫃?」
「是的。它一共有兩個,可以連通兩處地點,按你所說,現在霍格沃茨有一扇,而我在博金-博克店內也見過一扇,我想馬爾福是想靠它們幫助食死徒進入學校。」斯內普說,他的表情逐漸嚴肅起來。
「西昂,知道了這個我們想必會方便許多。西弗勒斯,儘快通知鳳凰社人員提早做好戰鬥準備,我們不知道那男孩什麼時候能修好,這個事情還需要西昂——」
西昂點點頭,「我會的。」
「那麼好啦,解決了這個,你還有什麼需要我能幫忙的嗎?」確切掌握了德拉科的計劃後,鄧布利多仿佛鬆了口氣,但卻無法完全放鬆,畢竟到那時會有大批食死徒進入他的校園,那會威脅到學生的安全問題,這是他永遠也放不下心的。
西昂像是早就想好了一樣,她的聲音軟濡又堅定,「我希望您能勸說德拉科,他一定不想讓自己的靈魂破碎,不是嗎?」
「是啊,是啊,」鄧布利多似乎看了斯內普一眼,他精明的藍眼睛透過半月形鏡片仔細地端詳著遠處的福克斯,「善良的人是不會接受這種事情的,他們希望一切都是美好的——就像純潔的獨角獸一樣,它們的尾毛做成杖芯,魔杖又選擇了主人,」鄧布利多收回視線,安靜地看著西昂,「你們的杖芯,都是獨角獸尾毛,我知道的。」
西昂點點頭,右手摩挲著口袋裡伸出的魔杖,光滑突兀的觸感是那樣真實。
斯內普嘴唇嚅囁,他頭一次覺得陳述一件已經決定好的事情這麼難,「這件事我和鄧布利多商量過了,必須是由我殺死鄧布利多。」
「為什麼呢?您們已經商量出了萬無一失的對策嗎?」
鄧布利多再次表現出一副和藹老人的表情,「是啊,我們有很好的對策,對此我很高興西弗勒斯能夠配合我,」斯內普輕蔑地哼了一聲,不過鄧布利多並沒有在意,他把自己的魔杖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西昂,三兄弟的故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
「小的時候爸爸給我講過。」
「你覺得那是真的嗎,老魔杖、復活石和隱形衣。」
西昂遲疑了一下,她對哈利的隱形衣印象很深,「我只知道隱形衣是真實存在的,就是哈利那件。」
「是的,而同樣,老魔杖也是存在的。」鄧布利多說,他似乎料到了西昂的回答,順著他的視線,西昂看到了他剛剛放在桌上的那根魔杖,粗兀的棕色底節向上通過幾個隆起的結節,順延成一根幾乎無瑕的魔杖,「而魔杖是可以被奪取的,只要你打敗了它上一任的主人,它就會為你所用。」
鄧布利多不再說話,他的目光流連在那根魔杖上,往事一幕幕回放在腦海中,那個瀟灑肆意的男人握著它的樣子,他們談論起那件事時洋溢的神情,最後停留在他如何擊敗了格林德沃,獲得了這根魔杖。
「伏地魔在尋找這根魔杖——」
誰殺死了鄧布利多,誰就是老魔杖的下一任主人。
「等到德拉科修好消失櫃之後,霍格沃茨勢必會有一次戰鬥,」斯內普沉聲到,他也在看著那根魔杖,「我們策劃了鄧布利多那天的死亡。」
由斯內普親手殺死鄧布利多,西昂想到這一點,不安地問,「您會成為下一任主人?」這就意味著,不需要德拉科做些什麼,他仍然可以擁有完整的靈魂,而西昂所希望的,一直都是能將他帶到他原本該在的正直善良的道路上,可她也不想讓這位一直以來對她關照有加的教授承受同樣的痛苦。
斯內普輕微地搖了搖頭,「這是一場策劃的死亡,鄧布利多只會成為老魔杖的最後一任主人。」
「可如果,先生,您不需要死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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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昂幾乎每天都到有求必應屋去,有時是獨自一人,那樣的話她會按照德拉科的方法試驗一下消失櫃是否成功,有時德拉科也在那裡,她會安靜地在一旁陪著德拉科,似乎他的修復已經進行到了最後關頭。
那一天到來的很快。
她在去有求必應屋的走廊上遇到了特里勞尼教授,有幾個雪利酒瓶散落在一邊,有一個已經碎了。
西昂連忙跑過去扶她。她的一些閃亮的珠子和她的眼鏡纏在了一起,她大聲地打了個嗝,拍了拍頭髮,在西昂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教授,您怎麼了?」
「奇了怪了,天目告訴我!今夜我會是獨自一人,」她刺耳地說,「我剛剛一個人散步......」
可西昂並不認為她只是在散步,「您是想進有求必應屋吧。」
「我——嗯——不知道學生也知道這間屋子。」
「可您被丟了出來——」西昂沒有注意她說什麼,她當然知道特里勞尼教授為什麼被丟了出來,「裡面發生了什麼嗎?」
「我也不知道,」特里勞尼教授扶了扶圓滑的大眼鏡,瞪著那堵牆,「總之我只聽到裡面傳來了尖叫聲,很愉快的尖叫聲。」
「是男生的聲音吧——」西昂喃喃道,她和特里勞尼教授確認著,不敢相信德拉科完成的這麼快,這一天就這樣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