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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的研究幾乎快消耗掉了大半的腦細胞,赫爾嘉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態正在下降,失眠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成功了嗎?太好了!】科萊恩高興地說,【接下來這鍋要熬製三天,我們可以休息休息。】
赫爾嘉依舊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太慢了。】她說,【我最近幾日總覺得不安。】
她摸著跳動頻率比以往快心臟,坩堝再一次沸騰,從鍋底吹出的泡泡接連膨脹破裂,躁動不已。氣管像是被異物堵住,連呼氣都變得小心翼翼。腦袋暈沉沉,思考的齒輪吃力地轉動著。
【你像是剛從冰天雪地里爬出來的女鬼。】科萊恩擔心地說,【我要是沒記錯,你這幾天睡眠日均不超過四小時,再這樣下去,藥沒做出來,人就垮了。】
赫爾嘉搖搖頭,想驅趕昏沉,太陽穴上好似有道傷口,皮膚左右拉扯時產生了異常的撕裂痛感。
她想起來了這種感覺是什麼原因。
記憶消除的後遺症。
她虛弱地從地上站起來,移步至外:【科萊恩,我們得去找穆迪教授拿點藥水,我犯病了。】
碧霧繚繞,密室重新陷入寧靜。
赫爾嘉艱難地爬出水管,雪天的白日光線格外刺眼,它們肆無忌憚的溢入室內,閃到了她的眼睛。
眨眼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男孩自然地伸手扶住了她。
赫爾嘉站穩後詫異地說:「德拉科?你不該在這裡。」埋怨的語調。
「她病了。」德拉科解釋道,「我進不了布斯巴頓的馬車,那是一群姑娘呆得地兒。」
「那也不行!」赫爾嘉甩開了他的手,略微生氣道,「萬一是個甩開你的藉口怎麼辦?」
德拉科點點頭:「我看起來像是沒考慮到這層的蠢蛋嗎?」他上前輕輕撥弄了擋住女孩在額前凌亂的頭髮,狡猾地說,「克拉布和高爾在盯著馬車,我來城堡瞧瞧她有沒有溜出來。」
「然後就路過了這。」
赫爾嘉稍稍安心些,「那你繼續吧,我去找穆迪。」她的聲音開始變得沙啞無力,腦袋裡如同有一條黑漆漆的帷幕,在緩緩向下,遮住聯想的畫面。
德拉科抓住她的手臂,皺著眉頭問道:「是不是不舒服?」
「嗯。」赫爾嘉執意道,「你去忙你的,我能應付,不用管我。」
德拉科擋住她的去路,說:「穆迪在黑湖組織比賽,你現在過去只能撲空。」
他從外套里拿出一個收納袋,將手伸進去倒騰了一會兒,掏出個藍色玻璃的瓶子,遞給赫爾嘉:「之前問穆迪教授拿的,為了你。」
赫爾嘉抬眸淡淡地看著他,手中接過了瓶子,「謝謝。」
德拉科拍了拍她的肩膀,叮囑道:「快回去休息吧。」
赫爾嘉走出去幾步,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問詢道:「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有這個收納袋?」
德拉科倚靠在水池邊上,雙手插在校褲口袋,慵懶地立在那兒,嘴角微微上揚,回道:「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確實。」
赫爾嘉沒有多想,轉過身離開了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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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夢境。
一道陰黑的山坡高處,坐落著一幢破敗的洋房,房子的幾扇窗戶被封死了,房頂上的瓦殘缺不全,枯萎的褐色爬山虎爬滿了整座房子,如圖來自地獄的魔爪,在撕扯著房子下去。視角轉移到了一片墓地,站在這兒依舊能看到左邊山崗上的洋房。墓碑的四周雜草叢生,死一般的沉寂,忽而妖風一起,一道白光從天而降,在閃爍的光芒中看到了一個名字:
湯姆·里德爾
來不及震驚,白光閃爍後,墓碑邊上躺了一個熟悉的男孩,身著紅色有著格蘭芬多院徽的賽服,鼻子上的眼鏡碎裂,額頭上的閃電疤痕滲出紅色的鮮血。
而緩緩走向他的黑影,身材矮小,他抱著一團灰色的破布,露出的手上少了一根手指——
「赫爾嘉!」
赫爾嘉猛地瞪大眼,代替可怕畫面的是潘西焦急的臉。
「感謝梅林。」潘西鬆了口氣,她用手背探了探赫爾嘉的額頭,擔心地說,「你在發燒,親愛的。」
赫爾嘉緊緊咪了一下眼睛,甩甩頭讓大腦清醒,然後拖著沉重的身子坐起,發現自己滿身冷汗,喉嚨乾裂,連發聲都困難:「我睡了多久。」
潘西說:「至少四個小時,現在午休時間也要結束了,整個上午你都在這吧。」
潘西以為赫爾嘉吃了早飯後就一直在睡回籠覺。
「比賽結果如何?」赫爾嘉輕聲問。
潘西自豪地說:「塞德里克拿了第一。」
「哈利波特呢?」
「他拿了一個有爭議的第二名。」
赫爾嘉顯然對「有爭議」這個詞很疑惑。
潘西就把比賽的經過簡單地描述了一遍。
原來哈利波特是最後一個完成比賽的,但是他把芙蓉的妹妹也一起救了出來,所以評委認為他具有高尚的品德,所以判他為第二。
「說實話,要是口頭表揚一下他無私的精神我沒有異議,但是這太不公平了,規則里可沒有說人救得越多分數排名越高,一開始說的可是比誰先完成任務,所以對於第二個出水的克魯姆來說這簡直是黑幕,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