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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拔出匕首,割破右手,將血液擠進坩堝里,藥水一下子變成了火紅色。
小矮星在痛苦地喘息,他一步一步走進哈利,用匕首隔開了哈利的手臂,鋒利的尖頭血肉里攪動。
哈利面色發黑,好像十分痛苦。
小矮星神情猙獰的拿著哈利的血倒進了坩堝,說:「仇敵的血,被迫獻出,可使你的敵人——復活。」
坩堝很快要爆炸了,鑽石般的火星迸射四方,周圍一切都變成了絲綢般的青黑色。
復活!?
赫爾嘉震驚地望著這場景,她的直覺感應到坩堝里的東西就要游上來。突然,火星熄滅,一股白氣從坩堝里升騰,一道毛骨悚然的身形隨著白氣慢慢顯現。
又高又瘦,像是一具死了很久的乾屍骷髏,但是皮膚還沒腐爛。
小矮星抽泣著,顫抖地送上一件長袍為他披上。
瘦男人穿上跨出坩堝,不緊不慢地回頭,居高臨下地盯著草坪上的赫爾嘉。
「我說過,我們還會相遇的。」
【我們還會相遇的。】
冰冷的語氣將腦海的記憶與過去拼接了起來——暗綠色的霧氣中站著一名身穿斯萊特林校服的青年,正用狡黠的目光注視著石柱後的自己。
赫爾嘉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了,她張大眼睛瞪著這張如蛇一般扁平的臉。
伏地魔復活了。
真正的惡魔回來了。
「您的魔杖,尊敬的主人。」小矮星彼特十分害怕,顫顫巍巍地將魔杖雙手獻上。
伏地魔高傲地瞟了他一眼,接過魔杖,邁開步子。
「我以為你在這幾年會有所成長,」那雙紅眼睛在黑暗中顯得更亮,他的身形在赫爾嘉的眼前漸漸放大,緩緩移步,然後在距離姑娘一臂的地方站定,張開惡魔般的利齒,聲音低啞可怖,「讓我瞧瞧你都繼承了那個女人什麼東西......」
她看到惡魔稍稍屈身,伸出細長蒼白的手指擒住她的下巴,寒意順著每一根神經遍布開來。
心跳聲仿佛在漸漸消失,甚至忘記了怎麼呼吸。
「伏...地魔。」赫爾嘉艱難地發出了聲音,喉嚨里像是被泥土味的蒼耳塞住了。
魔杖就抵在她的額頭中央,一對蛇眼看不出任何情緒,天生冷血。
她不知道對方做了什麼,身體開始自動恢復原狀,五官扭動著,肌膚一下子像是在烈火中烤,一下子像置身於北極冰潭,肩膀上寬大的布料耷拉下來,領口上露出了少女的整根鎖骨。
赫爾嘉無法集中精神,死亡就在邊緣徘徊,深藍色瞳孔里的情緒在四處逃竄。她聽到遠處的哈利驚愕地叫了一聲:「赫爾嘉,不!」。
「噓——真像啊...」伏地魔凝望著她的臉龐,視線像是能刺透她的心臟一般尖銳,仔細端詳著,如同鑑別一隻古代的瓷瓶,冰涼的指尖...不如說是一截白骨在皮膚上摩挲著。
蛇眼再次對上深藍色的瞳孔,他忽然怒道,「除了這雙眼睛!」
伏地魔憤怒地甩開少女,魔杖尖端輕盈地划過她的臉龐。
隱形的刀鋒割裂皮膚,雙眼忽黑,隨即而來的便是扎心般的劇痛,就像是在一瞬間被千刀萬剮的痛。
撕心裂肺的尖叫刺穿黑夜:「啊啊啊啊啊!」
滾燙的血液源源不斷的流淌下去,浸入泥土,空氣中有著一股濃烈的泥土臭和血液腥的混合味道。
疼痛無法緩解,赫爾嘉喘著粗氣極力睜開一條小縫隙,黏膩的紅色液體阻礙了視線,她能確定的是至少有一隻眼睛已經看不清了。
伏地魔居高臨下地睨她,嶙峋的軀體無法遮掩他本身的強大氣場,一具瘦弱的骨架卻有著顛覆生死的力量。
伏地魔恨這雙眼睛,阿爾法德說過她的眼睛像父親。
為什麼。
「給你一個保住眼睛的機會,年輕的沙菲克。」
伏地魔平復了一下憤怒,揮了揮手,身後的僕人小矮星·彼得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從破舊的衣服里掏出一本牛皮本雙手獻上。
赫爾嘉僅憑輪廓,便認出了這是安娜·沙菲克筆記本的謄抄本。
它本該好好地躺在床底下行李箱的暗袋裡,原稿則由科萊恩親自保管......
糟糕!科萊恩或許是被故意支開的!他有危險!
「你這卑劣的奴隸,竟敢偷走它!」赫爾嘉憤怒地吼道,「小矮星·彼得當初我就該殺了你!」
「主...主人,這...這是那個女人給我的...」小矮星·彼得被臉上血淋淋的姑娘嚇到了,畏懼地躲在主人的身後。
那個女人?
赫爾嘉心中浮現一個答案,會是她嗎?
「達西小姐辦事從來不會讓人失望。」伏地魔欣慰地翻開牛皮封面,「......啊,找到了,遠古魔蛞蝓補給劑,聽說味道還不錯?」
「你不會天真地以為自己能夠預知未來吧?」
赫爾嘉幡然醒悟,內心的震驚甚至蓋過了眼睛的疼痛。她根本不是沙菲克力量的覺醒,而是被人用魔蛞蝓母體控制了大腦,而補給劑是為了能讓她腦子裡的子蛞蝓持續存活,這是一種慢性寄生蟲,寄生超過四個月就能完全創造一個肉身傀儡。
頓時,所有關於記憶紊亂的問題遊刃而解。
也就是說記憶的喪失不是因為被下了遺忘咒,早在魁地奇世界盃時她就被植入了寄生蟲,一步一步踩進伏地魔他們設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