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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刺進手掌上的皮膚,身後的影子一動不動,赫爾嘉冷笑一聲:「所以,你們是背叛沙菲克的那一脈。」
「我承認這是事實。」伊娜瑞亞絲毫不把眼前人散發的戾氣放在眼裡,坦然地說,「也正因為如此,化名為達西的沙菲克後代們都受到了詛咒......」講到這時,她的紅眼睛裡露出一絲憂傷,「達西家族裡凡是沾有沙菲克血液的後代生下來便魔力低微,並且幾乎活不到三十。」
赫爾嘉嘲道:「自作孽不可活。」
伊娜瑞亞撥了撥長發,低下聲音,譏笑一聲:「呵,你在罵安娜嗎?」
赫爾嘉皺眉:「什麼意思。」
「當然是說安娜·沙菲克,她是我的姑姑。」伊娜瑞亞對赫爾嘉臉上的表情十分滿意,繼續說,「達西家族成立幾百年來,安娜是第一名出現咒印的沙菲克後代,所以在她兩歲時便被當時祖宅最後一名守衛者接到了維克多谷......你們身上都流著被詛咒的血,大家都是叛徒的後代不是嗎?」
赫爾嘉看了一眼伊娜瑞亞的腹部,已經完全癒合了,可是她本人卻沒有顯現出任何魔力消耗過多的信號,臉色照樣紅潤有光澤。赫爾嘉懷疑地說:「你說達西家族裡所有沾有沙菲克血液的後代生下來便魔力低微,可我看你並不弱......斯——你不會編了個故事想跟我攀親戚吧。」
「你想知道?」伊娜瑞亞輕輕勾起嘴角,周身沉寂下來,含著笑詭異地盯著赫爾嘉,她的四周似乎受到了她的低氣場影響,陷入死寂。異瞳散發的光便是那兒最鮮活的東西,仿佛裡頭隱藏了一個驚天大秘密。片刻後,眼睛的主人用頂著漂亮雪白的臉蛋,吐出了幾個令人寒心的字眼,「小時候,我失手掐死了同父異母的弟弟,偶然發現自己的魔力提升了,於是......」
她的聲音里猶似冒出數根尖銳的倒刺,飄進耳朵刺破皮膚。
「我屠殺了整個家族。」
「若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犧牲些什麼,這個道理你能想通吧。」
她咧開了嘴,徹骨的冷風吹向這裡,髮絲遮住了半隻藍眼睛,紅眼溢出的暗光鎖住了眸底被血液浸染過的冤魂。那份鮮活隨之離去,耳畔似乎能聽到,從裡面傳出來的嚎啕。
赫爾嘉聽到了,那些聲音悽慘不已,折磨著她的神志,撕裂著她的心臟。
她咬牙切齒道:「瘋子。」
「可別太過震驚,親愛的,這都過去多久了......好消息是我現在得到了你的筆記本,暫時不會對你怎麼樣......況且我找到了新的樂子。」伊娜瑞亞的口氣就像是一個悠閒的午後,和一位名媛聚在花園裡喝下午茶,「所以,你覺得會是誰?」
「什麼?」
「六月魔女,上天會選誰呢?」
赫爾嘉僵硬地站在那裡,陷入沉思,深藍的瞳孔徘徊著一股暗光,像兩口小井,深不見底。
她沉默了幾秒,堅定地舉起魔杖指向對方,無畏道:「命,從來不是天選的。」
長發遮擋住了伊娜瑞亞的蔑笑,「那我拭目以待。」
語畢,她幻化成金沙,隨風消失了。
短暫的寂靜後,肩上一沉,赫爾嘉側身看了過去,是鄧布利多校長。
赫爾嘉抱歉地說:「我還不能抓住她。」
鄧布利多搖搖頭,語重心長道:「你做的很好,你比我們想像的做的更好。你今天救了哈利,不...拯救了所有人......我們剛才抓住了假扮成穆迪教授的小巴蒂·克勞奇。」
赫爾嘉轉移視線,變回真身的被一群人死死摁住,眼神兇惡的往這邊看。
他像一條狂犬似的亂吠:「你們都會死的!他不會放過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赫爾嘉忽然想到了什麼,抓住校長的袖袍,焦急地說:「快去找德拉科·馬爾福,他被調包了,現在一定被關在城堡里某處。」
「不用了,」塞德里克的聲音緩緩傳來。
赫爾嘉驚異地看去,這才發現押住小巴蒂·克勞奇其中一人是被他關在盥洗室的塞德里克。他將犯人轉手給了急匆匆到來的傲羅,然後走向赫爾嘉。
赫爾嘉心虛地往後退一步,想著總歸自己也暗算了無辜的塞德里克一次,見面時感到一絲尷尬。
不過這些都只能暫時拋在腦後,救人要緊,她回問道:「他在哪?」
塞德里克說:「是馬爾福在盥洗室弄醒了我......或許說是偶然發現我的......當時他受了重傷,雙手有很嚴重的燒傷,我都能聞到肉糊了的味道......我想把他送到醫療翼,可他非得讓我先趕過來找你抓住瘋眼漢穆迪,說他是假的....」
剩下的話在赫爾嘉腦子裡形成一道忙音,她只覺有人抽走了魂魄,就要失去聽覺一般,從胸口升起一股痛苦的毒氣阻塞在了喉嚨,呼吸急促,喘息不定,已經無法言語。
未等塞德里克把話說完,血液隨著血管「嗡」得湧上來,赫爾嘉推開人群沖向觀眾席,縱身一躍跳下高台,巨型鳥蛇忽迎颶風而起接住了她,一獸一女飛向城堡。
天空飄落三四根墨藍暗紫的羽毛,輕輕貼在地上,火光照在地上,好似能點燃這片草坪,風雲涌動------
大亂將至。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四年級結束
傍晚的病房,夕陽的光那樣溫和,像是一把金色的細砂,隨著風從窗口飛進來,掉落的滿地都是。空氣里只有魔藥苦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