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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嘉不適地唾棄了一聲:【晦氣,偏偏死在這兒。】
科萊恩聞著新鮮的血腥味兒,情不自禁砸了咂嘴,反駁道:【多吉利啊,正好我餓了。】
赫爾嘉偏頭懶懶地看了它一眼,伸出手拍了拍鳥蛇的頭,這一次破天荒地沒有罵它吃生肉的惡習,而是用寵溺的語氣說:【這幾日累著你了,去好好享用吧。】
科萊恩的眼睛忽閃忽閃,不可置信地說:【真的?】
【真的。】赫爾嘉點了點頭,用狡黠視線看著那具屍體,道:【也算幫他發揮了些用處......逢凶化吉。】
說完後,她再叮囑了科萊恩幾句,便目送鳥蛇離開了天空。
院子重新恢復平靜,圍牆上沾著點黑色的血跡,這片區域像是不受上天恩惠似的,日光不屑落進來,唯有貧窮與飢餓長存於此,亂七八糟的屋子卑微地佇立在這兒,時光消逝仿佛與他們沒有關係,滿目是一成不變的不詳與荒涼。
這就是西弗勒斯·斯內普長大的地方——破爛的蜘蛛尾巷。
赫爾嘉靜靜地站在院子中央,沒有走動的意思,她在等一個人。
她的腦海里浮現了幾年前在這兒生活的畫面,就在這片草地上,她抓過蝴蝶,打過烏鴉,罰過站,撒過嬌,惹得某人日日生氣,時時無奈。
很快,身後有腳步聲接近,她冷冷開口道:「不用懷疑教授,的確是我。」
斯內普邁開步子,慢慢接近她,面色蠟黃,聲音沉重地像是一隻老教堂里落灰許久的鐘:「既然你早就發現我在跟蹤你了,為什麼還往這跑。」
赫爾嘉轉過身,表情寡淡地望著他。
斯內普微微一怔,發現這個姑娘已經完全與記憶中不一樣了,她的眼裡褪去許多珍貴的東西,流露出的只有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平淡。
赫爾嘉蹲下來,從荒草中拿出一個小小的魔藥瓶,在手裡把玩著,可能這是她那年過暑假時在這兒留下的。
她揚起頭,眼裡飄過一絲懷念的意味,緩緩開口道:「故地重遊一番也不錯。」
「然後呢?」斯內普高高地站在哪兒,向下睨她,「也想把我這兒燒個乾淨?」
赫爾嘉沉默不語,輕笑了一聲,把小瓶子揣進了口袋,手指上的魂器一閃而過。
斯內普眯起眼睛,猜測著她的小心思:「伏地魔的心思縝密,區區一件魂器得不到他的信任。」
「我知道啊,我當然知道。」赫爾嘉現在的笑倒是像在嘲諷斯內普是個白痴了,「我甚至知道你跟蹤我是聽了誰的命令。」
「我身上有魔法部設下的未成年綜絲,正好你在明處是鄧布利多的人找到綜絲很容易,所以在他眼裡食死徒之中能指望的人就是你了。」
姑娘一步一步逼近,眼神犀利,像是一把能擊穿鐵石的箭,她的聲音漸漸洪亮起來,在斯內普的耳畔飄蕩:「他親口說過食死徒中出現了叛徒,有待考證——那麼,為了消除他心中的懷疑繼續潛伏在他身邊,你會怎麼做呢?」
斯內普緘口不言,凝視著赫爾嘉聽她繼續講下去。
「那就是滿足他的需求——找回魂器或者...找到我。」
「我想他早就派你去襲擊過布萊克他們,搶回戒指,但是你們失敗了......嘖嘖嘖。」
赫爾嘉抬起手,在他無神的眼下囂張地晃動著魂器,得意地說:「你看,在我手上呢。」
斯內普用餘光瞟了一眼戒指,正經地勸道:「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想要拿魂器重新得到他的信任,可是還輪不到用你當籌碼......我也知道你想做什麼....」
「很快!」赫爾嘉打斷了他的話,用高亢的聲音說:「很快他就會知道討人厭的布萊克們死光了,鄧布利多的孝子們又少了......」
空氣在這一秒忽然凝固了,圍牆上的污漬形成古怪的圖案。
斯內普的表情驚愕,他剛才想著布萊克們再愚蠢也不會中一個小姑娘的套,斥道:「你難道真的下手......」
赫爾嘉攤開手,理所當然地說:「對啊,我看著像鬧著玩兒的嗎?你不會以為我在演戲吧!?」
斯內普立刻轉身想要離開,卻被女孩叫住了。
她用無所謂的口氣道:「別去了,那可不是一般的火,早燒乾淨了......黑漆漆的屍體有什麼好看的。」
赫菲斯托斯之火,那可是古老神獸羅傑的魔法。赫爾嘉千求萬求借來防身用的。
黎明終於光顧於此,燦爛的光灑在那枚危險的戒指上,流光熠熠。赫爾嘉挑起了眉梢,聳一聳肩,嘴角閃過一絲輕蔑的冷笑:「達西是個瘋子,所以我得比她更瘋......」
面前美麗的姑娘真誠地抬起兩隻纖細潔白的手臂,抬起頭,晨光照亮了她的半張臉,綻放笑容,虔敬得仿佛是神聖的祭品。
銀鈴般富有魔力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來吧,請大膽地將我奉上——」
「逢凶化吉。」
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迷霧
這一定會是德拉科記憶里最痛苦的一段時光。
天空陰沉沉的,灰雲堆積成一個個妖魔鬼怪,好似有一層透光的烏紗將它們籠罩在蒼穹。高大古老的洋房佇立在中央,百米外沒有人影,平日裡的奢華早已被掩埋,四周環繞的植物失去生機,枯枝敗葉陰鬱地在冷風中搖曳。風聲嘶啞蕭瑟,鳴出恐懼,提醒人們這兒蘊藏了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