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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感受著身上傳來的絲絲寒意,打了個激靈,她囁嚅的應道:「好。」
她其實特別想問,他把自己和哈利綁來是要做什麼,但是她不敢,恐懼如絲線般一縷一縷的纏繞在她的心頭。
眼前的湯姆並不是她記憶中的湯姆,她試圖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蟲尾巴在最開始就目瞪口呆的盯著艾莉,他在聽到女孩口中出現的「里德爾叔叔」,他心驚膽戰的抖了抖身子。
他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麼冒犯黑魔王。
但是,伏地魔的雷霆並沒有降落。蟲尾巴在心中偷偷揣測著,她該不會真的是主人的小侄女吧?
這不可能的吧???
梅林的鬍子。他暗自□□道。
空氣中突然充滿了斗篷的悉悉卒卒聲。在墳墓之間,在杉樹後面,每一處陰暗的地方都有巫師幻影顯形。他們全都戴著兜帽,蒙著面孔。他們一個個走過來……走得很慢,小心翼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伏地魔沉默地站在那裡等著。一個食死徒跪倒在地,爬到伏地魔跟前,親吻他黑袍的下擺。
「主人……主人……」他低聲喚道。
他身後的食死徒也是一樣,每個人都跪著爬到伏地魔身邊,親吻他的長袍,然後退到一旁,站起身,默默地組成一個圈子,把湯姆·里德爾的墳墓、艾莉、哈利、伏地魔和癱在地上啜泣抽搐的蟲尾巴圍在中間。但圈子上還留著一些間隔,好像等著其他人的加入。然而伏地魔卻似乎不再期待有人來了。他環視著一張張戴著兜帽的面孔,儘管沒有風,但圈子中卻似乎掠過一陣細微的沙沙聲,仿佛那圈子打了一個哆嗦。
艾莉看著這一幕,聽著伏地魔的話,她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從此刻開始重塑。
在這期間,其中的一個食死徒摘下了兜帽。亮閃閃的頭髮讓艾莉第一時間就辨認出他的身份。
盧修斯·馬爾福。
艾莉俯視著他,盧修斯殷殷的面對著伏地魔的詰問。
幸好他沒有收到懲罰。艾莉鬆了口氣。
盧修斯也注意到了被綁在石碑上的雙人組合,他偷偷的掃視著艾莉,並沒有發現什麼傷痕。
她除了衣服有點凌亂,上面零星的沾著泥土和枯草――蟲尾巴拖著她的時候造成的。別的還沒有另一側的哈利來的狼狽。
哈利臂彎上被匕首撕裂開的傷痕,到現在還在不斷的流著溫熱的血液。一滴,兩滴,三滴,在他腳下逐漸形成了一小灘血泊。
伏地魔神經質的厲聲描述著自己這十四年的心路歷程,隨後他的臉上露出可怕的笑容,紅色的眼睛變得空洞而又冷漠無情。
他慢慢的走到了哈利面前,舉起手中的魔杖。
「鑽心剜骨!」
一道刺眼的綠光從他的魔杖頂端射出,快速的擊中哈利。艾莉下意識的就緊緊閉上了眼睛,耳邊是哈利痛苦的慘叫。
艾莉甚至聽到哈利指甲在石碑上剮蹭出的刺耳聲音。
她受不了了。
她睜開眼,鼓起勇氣對著伏地魔大喊道:「停下!」
綠光消失了,伏地魔來到了艾莉的面前。他伸出蒼白而又細長的手指,用力的捏起艾莉的下巴。
近距離面對著伏地魔,艾莉恐慌極了,她怕他像剛剛對待哈利那樣對付自己,身體因此止不住的顫抖著。
「你剛剛讓我停下?」他濕冷的氣息籠罩著艾莉。
下巴上傳來的陣陣疼痛提醒著艾莉快點回答,可是還沒等到她開口,伏地魔就失去了耐心。
他在艾莉耳邊森森的說道:「你看仔細了。」扭頭,揮舞著魔杖,對著哈利又是一個鑽心剜骨。
在伏地魔的逼迫下,艾莉不敢閉上眼睛,她眼睜睜的看著哈利在墓碑上不停的扭動著身體,他的喉嚨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臉上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順著臉龐滑落。
艾莉緊攢著手心,她試圖從喉嚨中擠出聲音:「Voldement。求……求你……停下,不要再折磨他了。」
「哦?」他停下了,哈利如同被沉溺在水中剛浮現道水面般的大喘了幾口氣。
盧修斯悄悄抬起頭,擔憂的注視著艾莉。
「你……你把我……我們帶到這裡,是要做什麼?」艾莉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伏地魔,一邊試探著問。
伏地魔臉上露出傲慢張狂的笑容,他鬆開艾莉,轉身對著周圍的食死徒們宣告:「我要讓大家都看到,哈利·波特從我手中逃掉完全是僥倖。現在,我要殺死他來證明我的力量,就在此時此地,當著你們的面,這兒沒有鄧布利多來保護他,也沒有他媽媽來為他做出犧牲。我會給他機會,他可以和我搏鬥,這樣你們就不會懷疑到底誰更加強大了。」
「把他放下來,蟲尾巴,把他魔杖還給他。」
蟲尾巴撿起不遠處草地上的魔杖,手一揮,割斷了哈利身上的繩子,粗暴把手中的魔杖塞給了哈利。
哈利勉強撐著自己身體,讓自己挺直腰板站立在伏地魔的面前。
「那我呢?」艾莉忍不住開口詢問。
伏地魔目前並不想搭理她。
但是,艾莉怕著怕著就開始破罐子破摔,隨意了。艾莉喪氣十足在心裡做下了一個決定,她決定在伏地魔的底線邊緣來回試探。
簡單的說,就兩個字,「作死」。
她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轉,咬了咬嘴唇就開始喋喋不休的用言語騷擾著伏地魔,「我也要鬆開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