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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看外面說老七是什麼詩酒王爺,聽著風雅,其實他風流得很。」蕭瑟邊走邊和他的小丫頭說,「指不定後院裡多少鶯鶯燕燕。」
秦箏更鄙夷了。
管家拼命給沿途的小廝比眼色,可無論是明處的小廝還是暗處的侍衛,一有動作就被定在原地,是以蕭羽知道蕭瑟直接殺過來的時候,那人已經近在眼前了。
彼時,芝蘭玉樹的永安王裹著他厚實的狐裘站在敞開的房門口,沒有一點要進屋的意思。甚至懶懶地往房門上一靠,叫寒風猛灌,拍在了泡在浴桶里的蕭羽臉上。
「喲,老七好雅興啊。」
院子裡,被打昏的龍邪躺在雪地里不省人事,里里外外的侍女丫鬟跪了一地。
秦箏站在台階下,她跺了跺腳,一股暗勁震了開去,房間裡燒得旺盛的地龍頓時熄了,鵝毛般的雪片隨風而入,很快帶走了餘熱。
蕭羽:……
白王府,凌邵翰看了探子送來的消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蕭崇在旁不緊不慢地喝茶,喝了半盞之後,問道:「如何?」
「永安王帶著儀仗去了赤王府,拆了赤王府的牌匾。」
蕭崇不語。
「他進了赤王府的後院,和赤王敞開門隔著浴桶說了兩刻鐘。」
說得那桶里的水都快結冰了。
蕭崇端著杯子的手微微一抖,「說什麼?」
「請赤王去參加他的喬遷之宴。」原本這些發生在後院的事情是很難知道的。但是赤王府的護衛全被點了穴,探子才有機會探聽一二。
或者說,是永安王特意給他們機會讓他們來做個見證。
下馬威啊。
「老七明天起怕是要抱病了。」蕭崇幽幽說道,這麼好的機會不訴苦就不是蕭羽了。
凌邵翰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永安王臨走的時候說天啟最近雪冷,要是赤王身體若是不適可以去慕涼城過冬。」
蕭崇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輕輕嘆道:「他還是那麼有恃無恐。」
天啟城也就這麼一個蕭楚河,敢做所有人不敢做的事。
回到永安王府以後,秦箏還是老大不高興,根本沒看到暗河的影子,蕭瑟安慰了她幾句,葉若依和司空千落正在正廳里等著他們。
「遷個府也鬧出這麼多事,天啟城裡是頭一份了。」葉若依嘆了口氣。
「畢竟總有人見不得我安穩。」蕭瑟坐了下來,喝了口茶,還是自家的茶水好喝。
司空千落問道:「找到暗河了嗎?」
蕭瑟搖了搖頭,看向旁邊撇嘴的小丫頭,「老七找上暗河絕不只是讓他們殺了九九道這麼簡單,他還有別的目標,或許今夜,他們還會有所行動。」
「他們還想殺誰?」司空千落不由握緊了槍柄。
「獨孤孤獨他們身邊現在有雷無桀保護,我想問題應該不大。」蕭瑟沉吟片刻,「也許有一個人,會成為他們的目標。」
「董太師。」蕭瑟緩緩說道,「如今父皇病重,蘭月侯和太師監國,蘭月侯會武功並不好下手,但太師身邊沒有人保護。」
葉若依心中一駭,「對太師動手,蕭羽瘋了?」
「誰都知道董太師不涉黨爭,從不會支持某個皇子。
但殺了他,整個朝堂和天下卻會猶如重擊。」蕭瑟嘆了口氣,「他們想攪亂天啟的水,勢必要攪到朝堂動盪的程度才有機可趁。」
「那我……」秦箏立刻探頭。
蕭瑟輕輕按住了她的手,「今日在赤王府,你可有發現什麼高手的氣息?」
秦箏皺了皺眉,「感覺是有一個,很隱晦,不清晰。」
「難道是洛青陽來了?」葉若依面色微微凝重起來。
「不會。」蕭瑟搖頭道,「那氣息我也感受到了,有點熟悉,不是洛青陽,感覺……和阿箏差不多。」
眾人一驚。
他看向司空千落,「夜裡你去一趟太師府,希望蕭羽還沒放肆到那種程度。
阿箏再去一次赤王府,不要打草驚蛇,且看看那人是什麼來歷。」
夜裡,秦箏換了一身黑衣,把所有明顯的裝飾全部撤了下來,背上了暗色的玄鶴唳天。
蕭瑟送她到院子裡,不放心地叮囑道:「一旦被發現立刻就走,知道嗎?」
「噢。」小姑娘蔫蔫的。
蕭瑟知道她在不爽什麼,便道:「蘇昌河那樣的人不會輕易動手的,要他出面,起碼目標是你我這樣的人。」
「那萬一我走了,他們來殺你怎麼辦?」秦箏皺皺鼻子,回天啟以後除了去救唐蓮那次她一直和蕭瑟形影不離,「要不我還是不去了。」
蕭瑟颳了刮她的小臉,「你這是不相信我的實力了。」
還真別說,小道姑臉上滿是懷疑。
蕭瑟笑了笑,拍拍她的肩,「去吧,我等你一刻鐘,不要迷路。」
第75章 金榜論武名
▍你們要不新開一個白痴榜,給他一個首甲噹噹?
秦箏的身影快速在高低起伏的屋頂上掠過,天啟城的大街小巷十分複雜。但王府的占地面積廣,往那個方向跑翻過了牆就是。
她第一回 幹這種偷偷鑽進別人家的事情,貓著腰東轉西轉,嬌小的黑影避開了一隊又一隊巡邏的侍衛,悄摸著往後院的方向去。
白天的時候永安王不光把赤王殿下氣得不輕,還讓人結結實實地坐在寒風冷水裡待了兩刻鐘,那笑眯眯和他拉家常的模樣仿佛沒看到他光著身子泡在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