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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旗杆斷了,無首戰鷹旗當場掉了下去。
田掌柜:……
行叭,打。
雷無桀提劍一躍,一腳踩在海水之上。隨後縱身一躍,踏浪而行,直奔那梟首的船而去。
海盜船上的人傻了眼,不光他們的旗斷了,對方還朝他們直接過來了!
數十個弓手在瞬間站成一排,同時拉緊了弓弦,數十支羽箭破空而出,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半圓後,直衝雷無桀而去。
雷無桀仰起頭,一劍揮去,將所有羽箭瞬間折斷。
誠然,在海上弓箭的確比刀劍要來得好用。但有時候,一些事情就是不講道理的,那就是當你足夠強的時候。
雷無桀一個縱身彎腰,落地揮劍,灑去沾在劍上的海水,他仰起頭,不知看到了什麼,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聲傳出老遠,即便相隔百丈,雪松長船上的人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司空千落忍不住發出疑問:「他在笑什麼?」
蕭瑟翻了個白眼,夯貨!
沐春風身邊有諸多高手坐鎮,聽見那笑聲頓時覺得海盜也不過如此,他拔出那柄名為動千山的絕世名劍,「我們開過去!」
知道沐春風膽大,卻沒有想到大得這麼驚世駭俗,見過海盜船開過來搶商船的,沒見過商船跑上去找海盜船的。
海盜們頓時目瞪口呆,做了這麼多年的海盜,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奇觀,不由地有些慌亂。
秦箏從船頂落了下來,看到蕭瑟本能地又想跑,後者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一溜煙衝去了對面的海盜船,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裡替那些海盜默哀。
海盜船上,雷無桀已經和人交上了手,秦箏踩著劍飛過去的時候正好迎上了一群人傻眼的目光,她低頭看向那明顯有幾分為首之人氣度的男子,他一身白衣,潔淨無暇,面目俊秀如美玉,手指上帶著一枚扳指。
他很儒雅,也很年輕,看上去甚至還未到三十,倒像是個世家公子。
秦箏看著覺得有幾分眼熟,忍不住降下去,那白衣公子左右立刻有人護上前來,她便停在一丈之外瞅著那張臉。
「你長得像個壞東西。」
白衣公子一愣,手裡的摺扇輕輕搖著,「姑娘這話說的,在下可是海盜。」
「壞東西。」秦箏跺了跺腳,一道劍氣直接以她腳下為中心轟然散開,甲板上的人頓時人仰馬翻,一眨眼站著的人就只剩幾個了。
正和雷無桀交手的持槍男子猛地退回那白衣公子身邊,和其他兩人一起將他護在身後,「王爺,這個小丫頭不簡單,您先回裡頭去避一避。」
王爺?
白衣公子凝神細看著秦箏,秦箏目露凶光,狠狠地瞪著他,「你果然跟那壞東西一個姓!」
腳下的劍嗡的一聲飛起來,她拿劍就砍,身後傳來蕭瑟的急呼,「阿箏,不可!」
秦箏驀地收了手,磨了磨牙,轉頭就見蕭瑟一行人已經到了近處,幾人飛身上了海盜船,朝他們過來。
兩方人馬一見面,那護在白衣男子身前的三人神色大驚,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棄掉兵器彎身跪了下去,「參見六皇子!」
六皇子?哪個六皇子?誰?
沐春風扭頭去見自己這邊唯一一個姓蕭的人,他的膝蓋有些發軟,「六皇子?蕭瑟你是天啟六皇子!」
乖乖,怪不得掌劍監親自出來追,原來他竟然是那個傳說中的六皇子,曾經被朝野上下一致認為以後要繼任大統的六皇子。
白衣男子倒是不為所動,依舊輕搖著摺扇,頗為傲慢地問候道:「好久不見啊。」
蕭瑟輕輕抬手,對那三人說道:「免禮了,我已經不是六皇子了,也就別跪了。」
「也對,不是六皇子。聽那些內陸來的蠢貨們說,你被封為永安王了?永安,蕭老頭這隱喻了不得啊。」白衣男子又幽幽地說。
蕭瑟看了他一眼,眼底帶著些許無奈,「總比什麼千裏海域之王要好聽一些,你還是那麼自戀,那麼不會取名稱,你這樣的人,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白衣男子眉毛一挑,「你忘了自己?現在你叫什麼,蕭瑟?嘖嘖嘖,酸酸酸,不是又自戀又難聽。」
「王爺,好不容易兄弟相逢就別鬥嘴了。」旁邊的人含笑提醒道。
沐春風卻微微皺眉,「王爺?這是哪位王爺?白王蕭崇,還是赤王蕭羽。」
「你說的那兩個人,一個是瞎子,一個是瘋子。怎會是我?」白衣男子望向了沐春風。
沐春風想了一下,「朝中如今年輕一輩的便只有這兩位王爺了,其他的王爺都和明德帝同輩,最年輕的也有四十多歲了,蘭月侯還算年輕,卻應該稱侯爺才對。」
「就只有那兩個王爺了嗎?」白衣男子頗有深意地笑道。
第51章 小弟妹
▍瞧把人驕傲的,仿佛掀的是天啟的天。
沐春風又皺眉想了一會兒後搖了搖頭。
白衣男子不緊不慢地提醒道:「你有沒有聽過一種說法,叫世襲罔替?」
沐春風熟讀律典,自然知道這世襲罔替。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神色大變,「琅琊王。」
這個稱謂讓在場的氣氛微微一肅,四年前的琅琊王謀逆案可是轟動了整個北離。甚至和在場的蕭瑟和天啟四守護都息息相關。
只不過,在這般重要的人物面前,蕭瑟只是輕輕地打了個哈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