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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赤王府也是你們大理寺想搜就搜的?」蕭羽一扭頭看向黎長青,「你就這麼看著本王的府邸被搜查?」
「這……」黎長青一時無言,心說他是奉命來帶蕭羽的。至於大理寺公幹,和他的禁軍好像沒什麼關係。
沈希奪倒是公事公辦地拿出了一紙搜查令,「這是搜查文書,還請赤王殿下過目。」
蕭羽二話不說扯過來撕個粉碎,「沈大人身為大理寺卿,這種搜查令還不是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跟在一旁的大理寺衙役臉上浮現了些許怒色,沈希奪嘆了口氣,「赤王殿下請看。」
蕭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是赤王府的牌匾,前幾個月被秦箏劈成兩半砸了個粉碎。如今換了個紅漆描金的匾額,比之之前更加張揚霸氣。
一根長槍忽然從對面直射而來,正中那塊新換的門匾,擴大的裂縫霎時將整塊匾額四分五裂。
第109章 可笑至極
▍開弓沒有回頭箭,母妃想要阻止我,已經晚了。
四道人影從圍觀的人群中一躍而起,直接翻過赤王府高高的圍牆闖了進去。
蕭羽還沒從這一通操作中回過神來就聽到沈希奪在旁邊高喝道:「還不速速協助赤王府將賊人擒拿!」
一群紅衣官兵登時蜂擁而上,赤王府的侍衛擋也擋不住,紛紛傻眼了。
「你!」蕭羽怒目而視,剛剛進去的那幾個是誰,一身紅衣不要太扎眼,還有一個白著頭髮的,連個像樣的偽裝都懶得搞,真當沒人認得出來他們是誰麼!
蕭楚河,好,你好得很!
黎長青不斷地在心裡重複不關我事不關我事。隨後平靜地對那亂糟糟的情形視而不見,只是客氣地提醒道:「赤王殿下,該出發了。」
走?走個屁!
蕭羽一轉身就想邁進赤王府,一道棍風迎面撲來,毫不客氣將人打了出去,白衣白髮的姬雪冷冷地看著跌落在地的他,「關門。」
大理寺的人早就受夠蕭羽的窩囊氣了,二話不說就把赤王府的門給關上。
黎長青看得想笑,但礙於蕭羽就摔在他腳邊,他咳了咳,狀作關心地扶起灰頭土臉的赤王殿下,半攙扶半脅迫地將人架上馬車,「大理寺怕是早有準備,殿下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不若直接進宮向陛下說說冤屈吧。」
一想到沈希奪可能會在王府里搜出什麼,蕭羽渾身都涼透了,父皇在奪嫡的事上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連瑾宣偏幫他都不過問。但若是今日他的所作所為徹底敗露,怕是父皇再也不會偏袒他,更遑論還有個蕭楚河在旁邊添油加醋。
想到這裡,蕭羽只覺得胸中急火攻心,閉上眼吐出一口血來。
黎長青見狀皺緊了眉,示意車駕和隨行的禁軍加快速度。要是蕭羽還沒到御前就出了個好歹,他也不好和明德帝交待。
太安殿內,蕭瑟並沒有趁兩個兄弟沒來之前說太多的話,事實上,在華錦師徒帶著宣妃到御駕面前之前,他也沒說什麼。
經過琅琊王謀逆案之後,他不再是那個敢當眾直言不諱的六皇子了,從當初的琅琊王謀逆案再到之前的琅琊兵變時揭露的真相,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他的這位父皇,其實未必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所有的辯解在明德帝面前都是毫無作用的。即使父皇現在躺在床榻上重病纏身,也依舊掌握著諸位皇子和朝臣的一舉一動,掌握著這個天下。
只是蕭瑟他想看看,父皇還能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到什麼時候。
很快,白王蕭崇就到了,再過一會,赤王蕭羽也被黎長青押了進來,許是因為事情敗露加上剛剛急火攻心吐了口血,他的臉色格外不好看。
明德帝未曾朝他們的方向投過一瞥,只是躺在榻上疲憊地嘆了口氣,「其他人先出去吧,讓孤和老七說說話,宣妃留下。」
眾人相視一眼,蕭瑟抿了抿唇,牽起秦箏的手就告退了,蘭月侯帶著華錦和沐春風緊接著走了出去,瑾宣看了蕭羽一眼,也轉身離去。
一行人站在太安殿門口,殿門緊閉,黎長青門神一樣堵在門口,蕭崇微微皺眉,「父皇這是何意?」
太安殿的其他人都被趕了出來,明德帝精神欠佳,宣妃是赤王的生母。要是赤王這個時候有什麼動作,很難說會有什麼後果。
蕭瑟看了一眼殿門的方向,眼底划過一絲嘲弄,「訓兒子自然是要關起門來訓,讓外人瞧見不好。」
蕭崇的眉皺得更緊了一些,外人?他們這些兒子,是外人嗎?
蘭月侯沉聲喚道:「楚河。」
蕭瑟聳了聳肩,低頭去看靠在他身上的秦箏,小道姑蔫耷耷的,光靠著他不說話,他牽起她的手繼續給她傳渡內力,瞥了眼去換了身衣服回來的瑾宣,「大監的實力,可比當年的濁清公公要高上幾分了。」
瑾宣仍舊是雙手攏在袖裡,淡然道:「佛道雙修,是王妃手下留情了。」
明面上看著瑾宣確實比秦箏狼狽不少,但內里相較兩人的傷都是半斤八兩。
要不是秦箏還練了一門心意氣混元功,在內力修為上反而要被瑾宣比下去。
秦箏冷哼一聲,要不是當時她還要分神操控另一把劍,她一定在蕭瑟來之前把這太監打趴下。
後頸被人撓了撓,秦箏兩眼一閉繼續靠在蕭瑟身上閉目養神,蕭瑟給小姑娘順了順毛,狀似無意地看向遠方,實則心神全落在那扇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