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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邊歌舞喧囂,後面一片安靜,雷無桀就在這安靜的氣氛下仰頭躺了下來,躺著躺著,竟有些睏倦了,他打了個哈欠,翻過身,正要合眼眯一會。卻發現有十幾道陰冷的掌風朝車廂這邊襲來。
「小先生,醒醒!」
雷無桀一邊喚著秦箏,一邊運起真氣抵擋那四面八方而來的掌風。但對方的人數比他多,胸口在重壓之下完全喘不過氣來。
他全身肌肉繃緊,一個呼吸之後雙眼瞬間變得通紅,呼吸瞬間順暢了許多。
他走到還在打坐的秦箏身旁站定,一身真氣震開,頓時將圍住車廂的人影全都彈了出去,頭頂的車篷也在瞬間分崩離析,雷無桀想也沒想,反手甩出一把霹靂子,周圍頓時火花四射。
借著那一瞬的光,雷無桀看清了對方的模樣,清一色穿著黑色長袍的人,手中沒有兵器。卻無一例外地散發著陰毒冰冷的氣息。
「你們是誰?」
沒人回答,為首的黑袍人一揮手,他身後的八人瞬間躍起,八隻陰冷的鬼爪衝著雷無桀抓去,一隻直取他的下盤,一隻欲奪他的頭顱,一隻攻向他的後背,另一隻掏向他的心臟。而另外四隻則欲直接鎖住他的雙手雙腳。
如果一個人被這樣控制住,那麼他必定死得不能再死了。畢竟一個人只有一雙手,如何抵擋八個人同時的進攻?
除非他有三頭八臂!
可此刻的雷無桀仿佛真的成了三頭六臂,同時出現了四個雷無桀,他們背靠著背,把秦箏護在中間,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防禦姿勢。
為首的黑袍人愣了一下,他仔細望向雷無桀,只見雷無桀整個人身上熱氣騰騰,一雙瞳孔變得火紅。
「火灼之術?難怪……」
此時那先行而去的八人已被雷無桀全部擋了回來,可瞬間又有八人一躍而起,襲去的方向與剛剛一模一樣。
但雷無桀眼下是真的來不及抵擋了,一道劍氣忽然自他背後湧現,腳下一個太極圖瞬間擴大,月白色的光暈盪開,那八人的動作瞬間放慢,仿佛時間被拉長了數倍。
隨後又是一道劍氣,直接將那八道身影鎖在原地,雷無桀這會緩過氣來,正要揮拳迎敵,卻被一隻手按住了肩膀,「莫動,這是陣法,你打倒的都是虛像,不要白費力氣。」
「那怎麼辦?」
「自然是要破陣。」秦箏卻又盤腿坐了下來,「你替我護法,別走出去。」
說著,她眼睛一閉,手中的玉清玄明劍浮了起來,兩柄等長的氣劍自她背後飛出,氣劍一動,劍影重重,循著殺意破碎虛空。
雷無桀看著周圍瞬間被劍光籠罩,倒抽一口冷氣,忽得聽到幾聲悶哼,有三人倒下了,陣型已被打亂,「他們總共九個人!」
空氣中忽然有一絲波動,雷無桀敏銳地側過身,衝著那個方向揮出一記無方拳,只聽一聲慘叫,一個黑袍人的身影顯現,吐了一口鮮血倒在地上。
秦箏的氣劍又砍傷了兩人,還剩三個!
她的眉心卻微微擰起,布陣之人當真躲得極深,她總覺得有一股很強大的氣息在暗處虎視眈眈,她的內力有些不受控制地涌了出去。
這種感覺她非常熟悉,每次對上師叔們的劍,那種強壓之下仿佛被對方占據主導的感覺,她可太熟悉了。
秦箏穩住心神,將流竄的內力壓下,起身對著陣中的空處甩出一道凜冽的劍氣,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之後,周圍的場景微微起了變化,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幾個人,其中那個黑袍老人正捂著腰腹伏在地上艱難地想要起身。
「陣破了!」雷無桀喜道。
「是的,陣破了。」回答他的卻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雷無桀大驚,他回過頭,見他們背後竟站著一個紫衣長袍之人,他手中拿著一把摺扇,嘴角微微含笑,摺扇一轉,一股駭然的掌風朝他們強壓過來。
一道瑰麗的氣暈將強勁的掌風擋在咫尺之遙,深淺不一的藍層層疊疊地將秦箏和雷無桀護在其中,饒是如此秦箏還是臉色慘白了一個度。要不是雷無桀在身後接著她險些被推出去。
紫衣人對自己一招被人擋下很是感興趣,忍不住多打量了秦箏幾眼,「哪裡來的小丫頭,這功夫本侯以前可沒見過。」
雷無桀扶穩秦箏,咬牙切齒地罵了對方一句卑鄙。
氣暈彈指即散,兩人暴露在紫衣人面前,紫衣人轉眼看他,「你又是何人?為何說本侯卑鄙?」
「你背後偷襲,怎不卑鄙?」雷無桀怒道。
「你怕是搞錯了,我明明是當著你們的面動的手,哪來的背後偷襲一說。況且這小丫頭方才就已經在提防我了,所以這不算偷襲。」
話音一落,紫衣人手中摺扇一揮,就向雷無桀襲來。
雷無桀一拳迎上,卻發覺對方看似輕輕一揮。但卻似有千斤之力,自己的無方拳素以霸道為主,卻在他的摺扇下節節敗退。
「雷無桀!」秦箏看著那紫衣人將雷無桀打得完全無法還手,連忙提劍而上,月白色的氣暈鋪開,太極圖自他腳下鋪開,紫衣人的腳步頓時慢了下來。
「這武功當真有意思,不若將你帶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紫衣人索性站著不動,摺扇一揚,排山倒海的內力將雷無桀直接擊倒在了地上,口吐鮮血,原本變得火紅的瞳孔也黯淡了下來,「當年雷轟祭起七重火灼之術時尚且只能勉強扛住本侯的紫氣東來,又何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