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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之內,你給我成劍仙。」
雷無桀傻在原地。
秦箏回頭看向司空千落,「千落姐姐也是。」
司空千落:……
隨後秦箏的目光又落到了屋檐下難得出來曬曬太陽的唐蓮身上。
唐蓮大傷初愈,臉色很是蒼白,但精神看起來很好,饒是如此秦箏看過來的時候他還是頭皮一麻,「我……怕是不太可能。」
秦箏又看他身後的天女蕊,後者低咳一聲:「我也……」
於是,秦箏把目光轉了回去,很是嚴肅地對一臉懵逼的雷無桀和司空千落說:「一個月,不能再多了。」
小先生受什麼刺激了?
雷無桀瘋狂向蕭瑟遞出詢問的視線,後者懶洋洋地靠在一邊,「加油啊小雷劍仙,三個劍仙手把手教你,你不會還入不了劍仙之境吧?
無雙城那位的師父可是連劍仙都不是。」
不是,入不入劍仙跟師父是不是劍仙有關係嗎?
「可是我阿姐說,如果要入劍仙,得歷經生死才行……」
雷無桀看著秦箏身邊倏然綻開成百上千的劍花,隨著松間雲鶴朝天一指,無上劍意逼至眼前,他的手一抖連忙抓緊了心劍,「小先生,你來真的!」
這是要教他還是要殺他啊!
「二城主說得對!」秦箏點頭道,「不破不立,破而後立!看劍!」
一劍斬落,雷無桀倒飛出十幾丈遠,雪白的狐裘飛落,銀劍捲起滿天白雪,纖細的身影穿梭其中如雲鶴起舞,轉身一劍遞出,如成群結隊的白鶴排雲而上,劍勢連綿,將司空千落同樣打出去十幾丈。
倚在旁邊的蕭瑟眼波微動,低聲輕嘆了一句。
唐蓮的聽力向來很好,他看向那個青衣狐裘的男子,露出一個同情的眼神。
這媳婦,是越來越難娶了啊。
葉若依再次拜訪永安王府的時候,雷無桀剛好被秦箏一劍打飛到她面前,以一個很不雅的姿勢趴倒在地。
眼前忽然出現一片翠綠的裙擺,抬頭往上就看到一張掩唇輕笑的臉,一見那抹笑顏,連續幾天被打得死去活來的雷無桀頓時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
「雷無桀,回來!」秦箏在後頭用劍敲了敲地。
聽到這聲音,雷無桀頓時覺得肩膀又痛了起來,他一步三回頭地走回練武場,沒幾步就聽到秦箏懶洋洋地說:「心中無女人,拔劍自然神,別看了,練劍。」
雷無桀的臉立刻漲得通紅,顧不得去看葉若依,提劍就朝秦箏沖了過去,「那你還看蕭瑟呢!」
「他是男的,跟我拔劍有什麼關係?」秦箏一劍打了回去。
葉若依走到在旁邊坐著喝茶的蕭瑟面前,笑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劍仙速成。」蕭瑟聽到秦箏的回答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
話音未落,雷無桀就被撂倒在了地上,腰背酸疼得讓他躺在地上一下子沒起來,他捂著自己的老腰揉了揉,「那不是後面還有一句,劍譜第一頁,先打心上人嗎?你倒是打啊!」
秦箏眨眨眼,看向那邊笑著看過來的蕭瑟,抬腿就朝他走了過去。
蕭瑟輕笑一聲,端起茶杯繼續不緊不慢地抿了口茶,女孩走到了他面前,抬起手。
打死這狐狸!
雷無桀在心裡狠狠地握拳。
蕭瑟神色自若,不多時腦門就被人屈指輕輕一敲,茶杯掩住的唇角笑容更大了。
「喏,打過了。」小道姑滿臉的問心無愧。
雷無桀:……
他跳起來就要罵,話到嘴邊就被秦箏堵了回去,「我打完了,到你了。」
蕭瑟一手摟著他的小姑娘讓開了視線,饒有興味地看著雪地里突然變成一隻煮熟螃蟹的雷無桀,學著他剛才的語氣,「你倒是打啊。」
葉若依微笑不語,雷無桀窘得恨不得被秦箏立刻打死。
在旁邊休息的司空千落嘆了口氣,「真是看不下去。」
她起身提槍朝挨在一起的兩人刺來,秦箏執劍而出,迎上了銀月槍。
葉若依在石桌邊坐了下來,「這難道是槍仙速成?」
蕭瑟嗯了一聲,放下茶杯,「之前華錦來說白王求醫的事情,聽說後來你派人送了書信去白王府,給白王的謀士凌邵翰?」
「凌邵翰是白王身邊最重要的幕僚,這些年來,全憑他為白王出謀劃策。不然就憑一目盲之人,如何能籠絡朝中人心。」葉若依淡淡道。
蕭瑟雙手攏在袖中,看著一劍一槍全被秦箏打了回去,「他是怎麼說的?」
「他說,想折白王臂膀,但白王若目清,便多一翼。」葉若依笑道,「華錦所言為白王換目可令白王復明。凌邵翰自詡為白王臂膀,他失目之後,白王臂膀已折,但白王目明之後則如虎添翼。」
「是忠心之人啊。」蕭瑟想起那個在白王府見過的謀士,幽幽一嘆。
「不過是一場空想罷了,我問過華錦,就算換了目,也需一個多月才可見明。
一個月的時間,天啟風雲變幻,沒了這位謀士的幫助,白王府怕是撐不下去。」葉若依淡淡地說道,「接下來一步路便一步險,失去一個強敵,是好事。」
這天結束的時候雷無桀剛脫了衣服躺進浴桶里打算好好泡一泡,房門就被人打開,一襲青衫邁了進來,驚得他連忙拿衣服在身前擋了擋,「我去,蕭瑟,你進門前怎麼不敲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