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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像我擔心的那樣不會照顧自己。」
「哪裡,我過得可好了,就是這段時間在海上我暈船,吐了好幾方,所見所聞。
她這一年的時間幾乎將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走了一遍,見過漫漫黃沙,見過滔滔海水,全都是華山上不曾有過的風景,一講起來就眉飛色舞的,連個給人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師姐就在旁邊聽著,聽得很認真,那活潑可愛的小丫頭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仿佛完全不覺得口渴,末了,她又神秘兮兮地湊到師姐旁邊。
「師姐,我下山遇到了一個小郎君。」小臉一紅,就像燭火映照下的新雪,「那個壞東西嘴巴可壞了,有事沒事捉弄我,氣得我總想拔劍砍他。但他對我挺好的,會給我買糖葫蘆,會給我買新衣服,他還給我刻了一柄很漂亮的木劍。」
秦箏一邊說著某人的好一邊又吐槽某人的壞,說著說著也沒留意師姐臉上有幾分莫測的神情。
「師姐,我想帶他回來給你們看看,可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師姐,我要怎麼才能回家呀!」
興奮的情緒驟然一跌,小丫頭蔫巴巴地沮喪極了。
「說累了吧,累了就喝口水。」師姐溫和的聲音傳來,她轉過身去倒了一杯水,可遞到秦箏面前的時候卻變成了一條魚。
烤得焦黃香嫩,還在流油。
額,不是喝水嗎?
師姐溫柔的笑容有些糊了,那條魚湊到嘴邊,秦箏一呆,張嘴咬了一口。
耳邊忽然傳來熟悉的輕笑,「睡著了還能吃魚,這是夢到什麼了?」
秦箏一個激靈睜大了眼,師姐的影子頓時煙消雲散,夜色下的海水暗沉沉的,篝火旺盛,暖意真實,她嘴裡咬著一條魚,傻住了。
蕭瑟的手指勾了勾她的腰,「小老鼠,回神了。」
第二天眾人起了個大早,銀衣蛇只在晨起時現身半個時辰,所以他們得加快動作。
由於銀衣蛇不比金線蛇,沒有很昂貴的藥用價值,且數量稀少。因此前去抓蛇的只剩下沐春風一行人和兩名蛇首。
在兩名蛇首的帶領下,他們往銀衣島的深處行去,可一路上不僅沒見到什麼蛇的蹤跡,更是連生物的痕跡都甚少看到。
唐蓮摘下一片樹葉,輕輕地聞了一下,「一條銀衣蛇的毒性相當於十條金線蛇。
這座島上的植物,如今也或多或少沾染了一些毒性,行路小心點,別被樹葉滑傷了。」
「整座島都成了毒島?」司空千落撇了撇嘴,望著兩邊那些紅艷艷的花,「浪費了這麼漂亮的花。」
唐蓮蹲了下來,摘下了一朵紅花,輕聲道:「這是紅顏淚,越漂亮的東西,也就越危險。這花的汁液,能毒死一頭成年水牛。」
他輕輕捻了捻,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將那汁水灌了進去,「如果一會兒被銀衣蛇咬了,記得喝一滴這個。」
凡是毒物,附近七丈之內往往就有解藥。
眾人不多時走到了一處瀑布,只見瀑布間銀光閃爍,仿佛有無數飛魚在躍動,甚是好看。
可仔細看去,才發現那些並不是魚類,而是——蛇。
成百的銀蛇在瀑布中跳躍著,遊動著,沐浴著日光閃耀出刺眼的銀光。
那些銀蛇雖然表皮有一點點的銀色,但仔細看卻近乎是透明的。
難怪這些蛇只能在晨起之時活動,並且還需要在水裡不停遊動。畢竟這樣脆弱的表皮,稍稍一照耀,就容易被灼傷。
「這蛇怎麼抓?用網兜嗎?」秦箏抬頭望瀑布上方看了一眼,她之前試過像御劍那樣御蛇。但這些細小的活物承受不住外力,不到一會就爆體而亡。
「點腐香嗎?」雷無桀問道。
唐蓮搖頭,「腐香吸引不了它們,它們可不會冒著被燒死的風險跑過來。」
秦箏摸了摸鼻子,心想昨天唐蓮還說世間所有的毒物都拒絕不了腐香的味道,今天就自打嘴巴了。
「我來吧。」雷無桀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東西,猛地朝瀑布擲去,那東西撞到瀑布上忽然炸了開來,一瞬間至少有二十多條銀衣蛇被炸飛了出來。
雷無桀飛掠過去,拿起之前準備的竹簍接過了那些銀衣蛇,「仔細找找,總有一條蛇膽沒被炸裂的。」
沐春風大喜,這一次出海遇上他們真是天降鴻運!
金線蛇已經捉足了數量,銀衣蛇也到手,沐春風所說的三味蛇膽如今只剩下了最後一味,只是那鐵琉璃……
『接下來應該去那琉璃島了,但恕我直言。』唐蓮看著那兩名帶路的蛇首,「世上真有鐵琉璃這樣的蛇嗎?如果有的話,為什麼人們只知道金線、銀衣,而不知道鐵琉璃呢?」
「唐兄這個問題問得好,那我也問唐兄一個問題。」沐春風說道,「既然人們只知金線、銀衣,那為什麼這裡被稱為三蛇島呢?」
眾人都愣了一下,是啊,如果琉璃島上並沒有蛇的話,那為什麼這裡會被稱為三蛇島呢?
琉璃島與銀衣島緊挨著,只要越過幾塊礁石就能到達對岸。但是那琉璃島卻似乎籠罩著一層薄薄的淡霧,有飛鳥從天空中飛過。卻在靠近琉璃島的時候忽然直墜下來。
霧氣有毒。
幸好沐春風提前做好了準備,取出一個藥瓶將裡面的解毒丹分發下去。但這解毒丹雖然能暫時抵禦毒氣,卻依然人人覺得有些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