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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攥緊了拳,眼底一片猩紅,是時候請出那個人了。
夜闖赤王府的一行人疾奔回到了永安王府,落地的時候紛紛鬆了一口氣,蕭瑟把昏迷的無心和尚往椅子上一丟,「累死了。」
雷無桀直接把夜鴉扔在了地上,「這個人怎麼辦?」
「藥人沒有命令不會擅自行動,他能操控藥人,把他單獨關起來審問。」
蕭瑟端起茶盞灌了一杯茶,又看向閉著眼的無心,沉思片刻,「無心就先交給謝先生了,等找到機會叫華錦出來一趟。」
天將黎明,眾人忙碌了一夜,蕭瑟長長地舒了口氣,喚來徐管家交待了幾句便拉著秦箏回到住處。
徐管家一早備下了沐浴的熱水,秦箏換下夜行衣出來,蕭瑟已經在另外的房間換洗完畢,正站在屋前望著黎明的天光沉思著什麼。
一雙白皙的手環住了青色的長衫,清甜的花香簇擁了上來,嬌嬌軟軟的身體貼在背後,「不想啦,該休息了。」
蕭瑟側過身,揉了揉她白裡透紅的小臉,「你困了就自去睡。」
「我不累呀。」一回王府就喊累的不是他麼?
她拉住蕭瑟的手,順便探了探他的內力,可他抽得很快,秦箏眨了眨眼,隨後鼓起了臉,「伸手!」
藏著掖著不讓她看,有問題!
秦箏在腦海里快速回憶他和無心交手時的細節,仔細想著有哪些可能讓他受傷的地方。
眉心被人點了點,小道姑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不跟我講我要生氣的!」
她說生氣就能生氣,半點不含糊。
蕭瑟輕咳一聲,伸手出去,「不是大事。」
和他搭邊的,哪件不是大事?
秦箏的手指搭上了他的脈門,分出一股內力在他的經脈里轉了一圈。除了老君丹的藥效比上一次她查探的時候弱了一點點以外,倒看不出什麼。
壞東西,仗著有顆老君丹肆無忌憚。
蕭瑟仿佛知道她心裡在叨叨,伸手把她摟進了懷裡,「我惜命得很,不會亂來的。」
「去、睡、覺。」秦箏哼了一聲,纖細的指頭戳了戳他的胸口。
這架勢,不聽話她怕是要鬧。
蕭瑟嘆了口氣,將小道姑打橫抱了起來,秦箏的眼睛微微睜大。隨後小聲哼哼著就近抱住他的脖子,瞧見他被幾縷垂落的長髮遮住的耳鬢,忍不住揪了揪他的耳朵,「你就使壞罷。」
蕭瑟抬腿邁過房門,聞言輕輕一笑,「我若真使壞,就不乖乖陪你睡覺了。」
秦箏起初沒聽懂,只是看著他嘴角那絲似有若無的笑意蹙了蹙眉,向來敏銳的直覺又一次發揮了作用,「你好像在想什麼壞主意。」
「沒有。」蕭瑟正了正神色,走到榻前將小道姑放了下來,懷裡全是她沐浴後留在身上的花香味兒,比不上薔薇露那樣馥郁嬌艷的香氣。而是甜鮮輕揚的橙花香,特別適合秦箏。
小道姑抱起自己的小被子左滾右滾把自己裹成了一個蠶蛹。隨後滾進躺下的蕭瑟懷裡,後者伸手把老實下來的人環住,忽然說了句:「老七身邊沒人了,瑾宣那樣的身份想插手赤王府的事終歸不便,按老七的性子,怕是會請來洛青陽。」
秦箏一怔,洛青陽,冠絕榜首甲,她好像很久沒有想到這個人了。
第98章 百曉金帖
▍這個日子,挑得著實不好了一些。
「洛青陽對宣妃的心意是人盡皆知的事,可他眼睜睜看著宣妃前後嫁了兩次,生了兩個孩子,全都不是跟他的。」蕭瑟輕聲說道,「先皇多年前賞了慕涼城給他允他修煉淒涼劍,淒涼淒涼,他的感情的確很是淒涼了。」
淒涼劍意,是一種怎樣的劍意。
秦箏想了一會,想了很多種情形,卻都不符合那個存在於傳說中的絕世劍仙。
「來就來吧,我才不怕嘞。」小道姑掏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他是我的,你不許和我搶噢。」
說著,她忽然想起了什麼,手指又用力地戳了幾下,「我還要看裂國劍。」
壞東西,別想糊弄過去!
蕭瑟嘴角輕輕一扯,「我現在還是用無極棍比較順手。」
秦箏聞言立刻起身抓過擱在旁邊的天斬往他懷裡一塞,還很貼心地給他這一人一劍蓋好被子。
隨後她整個人退到一旁,抱起了松間雲鶴和玄鶴唳天一副以身作則的模樣,烏溜溜的眸子認真地看著他,「你和天斬多培養培養感情,就會順手的。」
蕭瑟:……
誰有溫香軟玉不抱抱著個鐵疙瘩睡覺的。
他瞥了眼天斬,眼底划過一絲嫌棄。
天斬在劍鞘中微微震動,似乎也在表達不滿。
第二天清晨,秦箏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她一邊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邊摸了摸旁邊早就涼透的被單,嘴角一癟。
穿好衣服出門,徐管家就候在外面,吩咐人端上了熱水和早膳,順便轉告她蕭瑟去了關押夜鴉的地牢。
徐管家見秦箏的臉色看起來不太美妙,忙關切地問道:「夫人可是夜裡沒休息好?還是昨夜出去受了傷?需要請府醫來麼?」
秦箏用力地點了點頭又搖搖頭,「我一會兒自己去找蕭瑟算帳,謝謝徐老伯關心。」
呃,殿下不睡覺又把小夫人怎麼了?
徐管家不由控制地想歪了去,回過神來的時候看見小道姑三下五除二地喝完熱粥,抓了兩個包子一個塞嘴裡一個拿手上,一雙清亮明媚的眸子一眨兩眨,「夜鴉關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