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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側妃知道了,就想問問晉小胖是不是這倆丫頭不合他心意。這倆不行,咱再換。
丫頭管夠~
晉小胖還算爺們,沒將這事推到旁人頭上,而是顧左右而言他的笑話那倆丫頭缺心眼,「……也不知道那腦子是咋長的,跟我母妃告狀,我母妃不向著我,還能向著倆奴才?」
說完也不說換人,只叫張側妃將這倆丫頭交給他。
於是這倆丫頭就被晉小胖折騰得不輕。
不打也不罵,就叫兩人帶著七星面具站在太陽底下報時。
辰時了,辰時三刻了……
巳時了,巳時三刻了……
幾天下來,一摘下七星面具,額頭上七顆黑星星將兩張清秀白皙的小臉襯得越發白嫩。
等到黛玉嫁過來了,聽說了這兩倆丫頭的事,自是唱了一回白臉免了二人報時的差事。不想這二人不知感恩,剪了厚厚的流海後,竟是開始變著法的噁心起黛玉來了。
當然了,兩人也沒幹什麼。第一次不知進退時就被黛玉看在了眼裡,沒出手是因為上天有好生之德,準備再給倆丫頭一次機會。然而第二次時,不等黛玉出手呢,就被來看望黛玉的茗嫵給撞上了。
這位原就不是什麼善茬,叫她撞上這種事,能給你作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加之這位還是個學醫的,直接給自己報了個流產,e上了忠順王府。
就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作法,連沒招惹過黛玉,在這件事情上很清白的徐王妃都打怵,就別提有心干點什麼的張側妃了。
茗嫵一個就罷了,賈敏還去串了個戲。唱念做打間,也是箇中高手。娘倆個都沒用黛玉出頭,就將這事給辦了。
總之就是黛玉住在忠順王府的這一個半月,茗嫵也賴在忠順王府里坐了個小月子不說,還徹底給忠順王府上上下下都緊了一回皮子。
王府咋了,王府就能欺負人呀?
事後,忠順王每每與晉小胖提起茗嫵的時候,都要感慨一句,『你這小姨子彪呼呼的,不是一般的虎』~
忠順王府吃了悶虧以為這事就這麼了了,不想茗嫵和賈敏倆個還正兒八經的給那個未出世的男丁做了場法事。說是小女兒遭了無妄之災,又說可憐的外孫子如何如何,直接將張側妃的名聲搞臭了。也將黛玉一嫁進忠順王府就分家搬出來的鍋甩給了張側妃和忠順王府一干人。
之後林家領著黛玉倆口子跟茗嫵一塊去中洲的理由都是現成的。
總要給他們那還不知情的,為了朝.廷,兢兢業業做事的女婿一個交待不是?
……
從回憶中回過神,黛玉打量了一回面前的茗心肝寶兒。知道茗嫵放不下這裡的人,於是便與茗嫵商量等到海潮百年後她倆再一起回現代。不過那個時候,她會封印茗嫵在紅樓里的一切記憶。
茗嫵只會記得她為什麼會來紅樓以及,「還不去將卷子做了,敢跟你媽似的復讀,看我怎麼收拾你。」
茗嫵知道若是可以選擇,她姨媽可能連她們為什麼來紅樓的原因都會封印。現在保留這一點,不過是擔心舊事會以另一種讓人措不及防的方式重演罷了。
只是卷子...我滴個教務主任吶,她都多少年沒碰過那玩意了。
而且不瞞你說,她都準備好學她老娘一樣,復讀一年了。現在如意算盤打不響了,她就只能認命的去做卷子去了。
在她和海潮的內書房裡,茗嫵看了一眼被海潮當成定情信物的那本『茗岡』,想到她與海潮初相識時的一幕,再想到之前黛玉跟她商量的事,心頭一酸,眼淚就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捨不得。
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相濡以沫,風風雨雨多少年,她哪裡捨得忘掉海潮,忘記這裡的一切。
可姨媽說的對,忘掉這裡的一切,除了是為了父母,也是為了她自己。
她和姨媽原本就是要離開的,這些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她怎麼就那麼難受呢?
覺得自己越老越矯情的茗嫵看了一眼屋裡的小座鐘,發現快到海潮下衙的時辰了,連忙擦了眼淚離開了內書房。
回到房間,重新淨了面,又換了身衣裳後茗嫵便坐在房中發呆。
原來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久到她的小胖丫都已經嫁人生子了。久到她從別人的兒媳婦到有了自己的兒媳婦。久到...按年紀來算,她比自己的老娘娘還要年長好幾歲。
摸摸自己的臉,雖然保養的看不出實際年紀來,但她心裡還能沒點逼數?
胡思亂想了一通,茗嫵走到書案前,準備趁著海潮沒回家的這點時間干點不能叫她姨媽知道的事。
什麼事呢。
她想將她和海潮之間的點點滴滴都記錄下來,將她在紅樓里的經歷也都寫下來。將這份記錄收到姨媽給她的空間裡,也許有朝一日,她會在收拾空間的時候看到這份記錄。
哪怕沒有了記憶和情感,哪怕那些真實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看起來像是在旁觀別人的故事,至少是份清楚明白的往事。
提筆,蘸墨,茗嫵開始回想初入紅樓的種種。
一睜開眼睛,她就成了一個六歲稚子,一瞬間浮上心頭的恐慌,姨媽不在身邊的心怯以及篤定姨媽會來找她的堅定……
……
之後的日子,茗嫵仿佛每一天都在當最後一天在過。海潮發現了茗嫵的反常後,並沒有將疑惑問出來。而是在書房呆了一夜,寫了一份告老還鄉的摺子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