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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挑眉,心忖:現代有拼車,拼團購,原來在古代還可以拼鏢師?
真是長見識了。
其實茗嫵二人也不算是跟人團購鏢師,只是洽巧年終歲末,海威鏢局要給沿路各處的山頭『拜年』,正好這一程走鏢送禮兩不耽誤。
鏢局護鏢不是想怎麼走就怎麼走的,通常都是走幾條交了過路費的固定的路線。
在這幾條路線上走鏢,沿路的山賊土匪,海賊水鬼都不會動手劫鏢。
當然,前提是走的鏢不足以叫道上的人壞了規矩。若是像蔡京的生辰綱那樣的,那就必須另當別論了。
你丫的送上十年禮也不及劫這麼一趟鏢掙的多。財帛動人心,就別怪兄弟們不講江湖道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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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嫵哪裡知道這些內情,她只以為揚州一行遇到了拼鏢的罷了。
小聲與吳嬤嬤說了眼見之事,兩人也沒當回事的吃起了出門時丫頭給她們帶的炒瓜子。
不過磕了一會兒瓜子,茗嫵就放下瓜子開始背政史了。
雖然現代的簡體字於此時的人來說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殘疾字,但只要有繁體字基礎連蒙帶猜的總能弄懂這些字說的是什麼。
於是茗嫵就長了個心眼的,用筆記本將所有政史重點用英文和拼音抄錄在了筆記本上。
英文中夾著拼音的主要原因是好多專業詞彙,沒有專業的翻譯對照字典,她壓根就不會寫。
有時候,茗嫵也覺得現代的高考真可怕。就像語文和政史這樣的課目,你是真不知道出題的人從哪個旮旯胡同里找出一句詩,叫你默寫這句詩的上半句,或是下半句。
茗嫵還記得上一年高考時,語文卷子裡有就叫考生準確填寫『腹有詩書氣自華』和『一寸光陰一寸金』的上半句。
比語文還要可怕的是政史。那麼多年學的東西里,總會出一些你看著眼熟,又指定背過,但卻記不清楚,答案模糊的題。
唉!
茗嫵背政史,若是背累了,就會拿醫書出來看看。
至於醫書是哪來的,吳嬤嬤只以為是茗嫵拿身上的銀兩請鏢局的人幫忙買的,到沒多問。
不過若是吳嬤嬤開口問了,估計也會是這樣的答案。
跟著姨媽和親媽學中醫,不管開始時是不是真心喜歡,還是環境使然,但時間長了,到是真的很喜歡研究中醫藥和根據每種藥材的藥性嘗試自己研究藥方。
就挺有成就感的。
馬車裡,茗嫵又在將研究藥方當消遣遊戲玩。而馬車外,海潮騎著一匹棗紅馬走在最前面,時不時的低頭看一眼幾張寫滿了字的廢棄演算紙。
雋秀的臉上,滿滿的都是問話。
第二十五章
做數學題時避免不了草紙運算,吳嬤嬤回來的這兩天,茗嫵再如何也不敢將草紙收到空間裡。更何況數學一道,早在魏晉時期就有人開始做研究了。
像是魏晉的劉徽,東漢末年的的趙爽,南北朝時的祖沖之,哪個讀書人不曉得他們呢。也正是想到了這裡,茗嫵才沒覺得她做數學題有什麼問題,草紙上的運算又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雖然草紙上都是阿拉伯數字,但阿拉伯數字早在元朝末年就已經傳入了華夏了。哪怕官方從不承認這種數字,但民間卻有不少人知道它們,甚至是使用它們,所以這並不奇怪。
自以為無關緊要的茗嫵卻忘記了,不管是劉徽,還是趙爽,祖沖之,他們的數學草紙上都不會出現什麼『X』和『Y』……
╮(╯╰)╭
這些運算草紙是丫環收拾屋子時,從茗嫵房間裡拿出去準備丟掉的,不巧就被海潮看了個正著。
那些草紙上,不光是一元二次,二元二次方程的各種演算,上面還有茗嫵幾筆畫出來求各種面積的幾何圖形。有些海潮能看懂,有些看不懂。問了一回自家丫頭,聽說這些草紙是寄住在這裡的茗姑娘的,海潮一時有些懵。
先生不是說他是難得一見的良姿美玉,讀書的天賦旁人難及嗎?在數學上也有幾分悟性嗎?那為什麼一個六.七歲的小孩都能比他強?
是先生的要求太低,還是這種良姿美玉已經遍地都是了?
將草紙都隨身帶著,時不時的拿出來看看,有時還會下意識的在心裡演算一回。發現他得出來的答案和茗嫵最下面寫的那個答案對不上,就會反覆的去解道題。
計算到一模一樣的答案時,心情就會略微飛揚一眯眯。可得到的答案一直跟茗嫵的對不上,咱們這位少東家不光嘴角抿得緊緊的,整個人都會散發出一股沉默的嚴肅氣息。
生人勿近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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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家鏢局的丫頭給茗嫵帶的炒瓜子特別的香,不知不覺就吃多了,磕到最後舌尖都又麻又疼,於是整個上午茗嫵都是在這種麻疼中渡過的。
車隊一晃一晃的向前行駛,轉眼間就到了晌午。
車隊停在路邊的食肆旁用午飯,茗嫵和吳嬤嬤坐在馬車裡,也在想著午飯的事。
兩人都沒想過鏢局會給她們提供三餐,之前跟著商行去大興府的時候,商行收了她們那麼多銀子也沒管三餐,這會兒便理所當然的認為鏢局也是不管的。
她們早前做了許多乾糧。那些乾糧在這種天氣里特別能放得住,從包袱里拿出來放在小火爐邊上烤一烤,吃起來照樣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