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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在轉瞬間,等六子和五福反應過來時,海潮壓著茗嫵, 茗嫵壓著吳嬤嬤,直接疊了羅漢。
「爺?爺?」
「爺你怎麼了,您別嚇小的呀。」
六子一邊哭,還一邊在心忖海潮從小到大總能化險為夷,躲災避難的本事。咋這次出門就不靈了呢,「我的爺呀,您這到底是怎麼了呀。」
「別嚷嚷了,先扶我起來。」茗嫵看著六子和五福圍著暈過去的海潮又喊又叫,暴躁的朝二人吼了一聲。「扶我起來,我好給他看看是怎麼回事。」
一聽茗嫵這話,兩人就瞬間想起了茗嫵製藥的能力。雖然不知道茗嫵醫術如何,但他們心裡卻想著能制出那麼厲害的藥,想來醫術也是懂一些的。他們整個鏢局的人都被下了封口令,不會將茗嫵製藥的事傳出去,但心裡卻隱隱高看了茗嫵許多,再不敢將她當成普通孩子那般對待。
想到這裡後,也不用茗嫵再催促,倆人在茗嫵的指示下,輕巧的搬動海潮的上半身,將壓在下面的茗嫵解放出來。
至於吳嬤嬤,則在茗嫵的要求下,坐在地上,托著海潮的上半身。
「奇怪,怎麼會這樣?」小心的伸手探海潮的脈,幾息後,茗嫵又去診海潮另一隻手,等兩隻手都診完了,茗嫵才一臉的不解疑惑,不明所以,不敢置信的對六子和五福搖頭,脈象很平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可誰家睡覺是這麼個驚人睡法的呀。一瞬間有些懷疑自己的醫術,但轉念間又覺得自己不可能有問題,想了想便對海潮的人吩咐道:「六子,你去請郎中來,五福,你留在這裡護衛。」
六子擦了把臉上的眼淚,說了句去去就回,便撒丫子跑掉了。而五福則半跪在海潮身側,一臉的警惕。
茗嫵站起身,甩了甩胳膊和腿,隨後又蹲下來診脈查體,發現所有姨媽和老她娘教的醫術都用上了,但查出來的結果還是同一個。
脈搏有力,身體倍棒,沒有半分隱疾。
真是見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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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時,六子就帶著一個四五十歲的郎中回來了,那郎中先是彎腰踹了一會兒粗氣,這才半跪在地上給海潮診脈。然而,
「這位小爺...」郎中本來是想要破口大罵,覺得面前的人在消遣他,可又見圍在病人前的老老小小,又覺得不像那種荒誕之人。於是坦言道,「這位小爺脈相無疾,至於為何會昏迷不醒,恕老可無能,竟不得而知。」
說完也沒要診金,自己拎著藥匣子就走了。
此時茗嫵雖然通過郎中的診斷證實了自己的醫術沒有問題,但看向仍舊昏迷不醒的海潮,心裡卻更慌了。
…是不是撞邪了,還得繼續找醫館看過才能確定。
「茗,茗姑娘,可這怎麼辦呀。我們爺到底怎麼了,這可叫小的怎麼跟老東家交待呀。」
我特麼才六歲,這種事情應該問我嗎?
應該嗎?
別管心裡多大聲的咆哮和腹誹,茗嫵卻沒有半點袖手旁觀之意。
「先回客棧,再從長計議吧。」
茗嫵說完就叫看起來長的就比六子魁梧有力的五福將海潮背到背上,然後叫六子在前頭帶隊,她和吳嬤嬤跟在五福身後腳下匆匆的往客棧的方向走。
然而叫茗嫵沒想到的是,就在距離客棧還有一條街的地方,他們被人攔住了去路。
天黑後,好多鋪子都關了門。整個大如州除了一些酒樓客棧,青樓楚館以及今晚的西街,其他的地方都是關了門的鋪子和幾乎沒什麼人走動的街道。
無甚行人的街道,突然出現的黑衣蒙面人,若說不是衝著他們來的,鬼都不信。
此刻,八個黑衣蒙面人,將他們圍在其中。看到這些人時,茗嫵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海潮的昏迷與這些人有關。第二個念頭則是這些人手裡有她和那位郎中都診斷不出來的秘藥。
這可有趣了。
六子是鏢局少東家的小廝,拳腳功夫也會幾下,不過卻跟花拳繡腿沒區別。五福算是海潮的護衛,功夫自是不錯。此時見有人將他們圍住了,雖然沒茗嫵那般術業有專攻的想到秘藥,但卻肯定自家少爺出事一定跟這些人脫不了關係。
於是將海潮靠著一間雜貨鋪的門板放下來,又語速飛快的安排六子回去找客棧里的鏢師來助力,他便擺出了個防衛的姿態對著那幾個黑衣人。
六子見勢不對,還想幫著抵擋一下,可見茗嫵也對他使眼色,叫他快去,六子便再沒遲疑,撒丫子狂奔起來。
原本茗嫵與五福還擔心這幾個黑衣人會去攔截六子,見他們見六子離開竟也不管,而是一步一步,異常堅定的朝著海潮所在的方向走來。
那樣子,當真有些肅殺之勢。
「嬤嬤,看好海潮。」茗嫵說這話時,還朝一旁看了一眼,用眼神告訴吳嬤嬤,真危險了,也別管海潮,自己保命要緊。
「姑娘,你,你?」吳嬤嬤緊張的都磕巴了,看看前面那些逼進的黑衣人,又低頭看看靠在她懷裡的海潮,心裡說不出的後悔。
她當初怎麼就偏偏找上了海威鏢局呢,這一天天的就沒個消停的時候。越是這麼想,吳嬤嬤就越後悔。
這會兒腸子都快悔青了。
「放心啦,打不過我就,」茗嫵對吳嬤嬤挑了下眉,在吳嬤嬤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時,茗嫵就當著吳嬤嬤的面,伸右手到左衣袖裡,隨即便從左衣袖裡拽出一根短鞭來。「學了好久的功夫,還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呢,嬤嬤照顧好自己,我去試試身手。」